“Tina,这是结婚后,雪纯第一次以赖太太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我希望晚会的那天,她成为全场最瞩目的女人。”
“没问题。”Tina给赖斯打了个响指,朝雪纯挤挤眼,“我已经给你提前准备好了喔。”
“我很期待你为我夫人量身订做的礼服。”赖斯双手插袋,侧着头,闲适地笑。
雪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放松的赖斯,仿佛卸下一身的防备。
“你还不相信我么?”Tina嗔怪地翻了个白眼。
赖斯簿唇勾起一抹笑,点点头。
“我出去打个电话。”赖斯捏着雪纯小巧的俏下巴,“乖乖的听Tina的,嗯?”
“好。”这个字,大概是她今天说得最多的,他怎么老拿她当小孩。而且,这动作暧昧而熟捻。但也因此,刚才冷落的感觉顿作烟消云散。
Tina胳膊肘撑着下巴,细细打量着雪纯。
雪纯被盯得头皮发麻,“怎么啦?”
“没什么。其实你来之前,赖少有把你的尺寸给我送来,不过我想看看你的人,然后就编造了一大堆的理由,让他把你带来。”Tina直爽地笑着说,“赖少可是块香饽饽,你得看紧了。”
雪纯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眸子,心思细腻的她,没有忽视Tina一闪即逝的痛楚。旧情人?脑海里无端地涌现起三个字,雪纯心里一震。
“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话一出口,雪纯的脸有些躁热。以他们有名无实的关系,探听他的事,会不会有些多此一举、多管闲事的嫌疑。
不过Tina怎么也猜不到,赖斯,这斯也会有吃斋的时候。雪纯这样问,在她眼里,是再寻常不过了。丈夫跟别的女人这么要好,做妻子的能不吃醋?要是不吃醋,那才是不正常的。
“我们吗?”Tina眯着漂亮的狭长媚眼笑了起来,很美,“算是青梅竹马了。可以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哦。”无端的有些失落,这么重的情义,难怪她感到二人间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说起来,要不是我那时有事走不开,也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呢。雪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可不想像别人那样叫你赖夫人呢。”不待雪纯有所反应,Tina已然拉着雪纯的手,往里面走,在林立的衣架里抽出一条水绿色的长裙,直接推雪纯走进试衣间,“之前因为没有见到真人,所以做出来的,不一定合你意,先试试看吧。”
走出试衣间,Tina眼前一亮。
水绿色泛着点点星光,镶钻皱褶的蕾丝抹胸,下摆长长的飘逸,像美人鱼的尾巴,穿在娇小的她身上,仿如一只翩飞于丛林的小精灵水蛇,但胸襟裸露的一条长细缝映出若隐若现的**,灵动却不失性感,清新却也不失艳丽。
色彩的瞩目,人的绝配,也唯有雪纯的清婉才穿得出这味道。
“赖少的眼光真不错,你,比我想象中要美丽得多!”
Tina温和的眼睛变得晶莹。对于雪纯,她原本还心存妒恨。但是,只要靠近她的身,满满都是简单而温暖的感觉,仿如那便是一片晴天。
自小便在黑暗中磨砺,于黑暗中成长,在非人的训练营里成为魔鬼的他们。简单的,温暖的,这些东西,不正是他们最缺的吗?
“礼服还喜欢吗?”心中痛却快乐着。赖斯,你找了个很不错的女人呢。平时装斯文,魔鬼的心却算计得比谁都要精,明明要娶的妻子是筹家的千金,明明傅家唯一的女儿——她,同样爱他那么多年。
他却偏偏使出法子拒绝了她们二人,自己挑了个平民妻子,还明里暗里让那些长者们吃哑巴亏。赖斯啊!赖斯!这世间真是没有任何人能奈何得了你啊!
立于镜前,雪纯的琉璃目亮晶晶的,如暗夜里的星辰,湛亮湛亮的,漂亮极了。
她脸色微红,“嗯,简单得来却是罕见的风采,我很喜欢。”
雪纯穿上礼服,心情顿时变得很好,绿色是她最爱的色彩,在她眼里,那代表着生命、希望。
正在这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Tina,你这次给我做的衣服,我很不满意,给我另外一套。”突兀的女声,命令的语调,好不强势。
Tina手一顿,然后扬起一抹客套的笑,回身道,“筹大小姐,可是你刚才试的时候,说很好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筹然指着雪纯,一字一眼道:“本小姐现在要的,就是她身上的这一条水绿长裙。”
筹然一眼就看中这条嫩绿的水裙,这么美丽的裙子,只有她才配得起。赖斯的妻子吗?宁愿对抗长老,不惜得罪筹帮撕毁婚约,仍然要娶的妻子吗?
筹然目露狠厉的凶光,性感的红唇嘲讽地勾起。
雪纯一愣,没有想到有人会直言要她身上的礼服。可是,不是量身订做的吗?
“筹大小姐,这条裙子是这位客人量身订做的。”Tina解释道,不管出于雪纯是赖斯的妻子,还是因为浅盈工作室的招牌。她都不能不管。要治筹家的当家人物,只有赖斯出马才压得住。可是赖斯怎么还没有打完电话?
“莫非傅浅盈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名头,要毁在今日了吗?还是,你傅浅盈还缺男人?”恶魔的笑容,说着恶毒的话。
话一落,Tina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她的话犹如一把刀,狠狠砍中她的心脏。往事,于她而言,是终其一生都难以承受的痛。
她绝对相信筹然有这个能力,筹家的新任当家,手中拥有庞大的权势,比以往更能为所欲为。
眼见Tina落下风,面色苍白得吓人,刚才美丽如花的温柔女子,这时仿如枯黄的落叶,摇摇欲坠。
雪纯本想置身事外的,由老板Tina处理就好。但看她大受打击的样子,雪纯扶着她,知道这时根本不能指望她,导火线本来就是要烧到她的头上的。
外表随和温顺的她,也不是怕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