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生死与皇上无关,请让开。”赵雅晴很着急,泪眼汪汪,几乎要哭出来。
“你不会武功,出去等于送死!为了你,朕下令提前攻打黑风寨,损兵折将。这时候你不能任性妄为,如果你再被黑风寨山贼抓住,军队已经不起消耗,朕就没把握再一次将你救出!”攻打黑风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虽然救出了她,却未能完全剿灭黑风寨,余孽尚存,若她在此时走出军营,被山贼抓住,恐怕只有向朝廷增兵救援才能将她救出。
司徒俊宇说过要娶她为妻,若在此时出意外,就等于违背了诺言。她不注重司徒俊宇是否违背诺言,而是注重司徒俊宇的生命,生命重于一切。人活着才能兑现诺言:
“我不管,要是他出什么意外,我绝不苟活于世!”
“你的心里只有他,你就知道担心他的安危。朕为了你不顾文武百官反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了你御驾亲征,险些丧命,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朕,你从来没有担心过朕!他无权无势,只是一介秀才,只是一个小军师。朕是天运国皇帝,权势滔天,朕哪里配不上你?!”皇帝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道。
虽然皇帝为了她付出了很多,但她依然生气,如果皇帝先前不做出幼稚的行为,她就不会出去捡风筝被吕浩掳走:“民女身份低贱,不值得皇上为我御驾亲征,皇上**佳丽三千,为何只纠缠于我?皇上曾说过要诛我九族,要杀要剐随意,我此生只爱一人,那个人名字叫司徒俊宇。”
“朕收回成命,决定不杀你,前提是你离开他,留在朕身边。”她的话如同千针万刺,一次又一次贯穿心脏,皇帝右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黑眸透着淡淡的忧伤。“云雀楼所有人都在朕手里,朕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已经不是云雀楼花魁,已经和云雀楼脱离了关系,却对云雀楼所有人被抓之事深信不疑,只是想不明白皇帝为何抓他们:“为什么抓他们?”
皇帝沉默,不打算作答。
“我和云雀楼再无瓜葛,请皇上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可以,离开他,留在朕身边!”皇帝忧伤的黑眸,迸发出凶芒,冷声说道。
无论如何,赵雅晴都做不到离开司徒俊宇,皱眉道:“皇上,请莫为难民女。”
“若皇上真要为难,民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现在就死在皇上面前!”赵雅晴拔下了插在头发上的银簪,刺向白皙的颈脖。
“住手!”皇帝大声厉喝,出手欲抢走她手中的发簪。
发簪已经刺破颈脖表层皮肤,鲜血渐渐渗出,如同血色梅花绽放出妖艳的光芒。就在发簪即将贯穿喉咙的前一秒,皇帝心急手快,终于夺下了发簪。这短短几秒,皇帝就已经汗流浃背,额头布满汗珠,心脏如同失去了运作能力,停了数秒。
赵雅晴泪流满面,脾气倔强,紧紧抿着薄唇,不哭出声。心里一直都在担心着司徒俊宇的安危,在这个时候,皇帝处处为难,让她心乱如麻,才做出自杀的行为。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朕?”皇帝黯然神伤,不敢再刺激赵雅晴,幽幽一叹,转身离去,背影萧条落寞。
爱得越深伤得越也深,爱一个人难,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难,忘记一个自己的爱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撕心裂肺的挽留,换来一次又一次拒绝,一次又一次伤害,伤了自己,也伤了她。
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
明知就算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还是会抱有希望,不择手段去争取。
虽然还未消气,赵雅晴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中涌现了一抹愧疚,她这么平凡的女子凭什么值得皇帝御驾亲征?凭什么值得吕浩以身挡箭。她到底哪里好?说到底还是这张倾城倾国的脸,和那若隐若现的善良之意吸引了他们。
如果可以,她宁可不要花容月貌,没有美貌就不会招来这么多灾难,连累这么多的人。
既然是如果,就不可能心想事成,相貌是父母给予的,无法更改,除非自行毁容,但她却舍不得。
若失去了花容月貌,她没有自信留住司徒俊宇的心,她没有自信嫁给司徒俊宇。
还会自卑,认为再也配不上司徒俊宇。
长痛不如短痛,赵雅晴才做出一系列绝情的行为。
……
这是一片密林,鸟语花香,一片祥和,约莫一炷香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这群人有的身穿劲装,有的身穿银色铠甲,皆是气度不凡。为首的身穿金色盔甲,头发花白,正是镇国元帅。站于他身旁的之人身穿蓝色长袍,手持折扇,气宇轩昂,玉树临风。
“司徒军事,可有妙计引出黑风寨余孽?”搜索持续了数个时辰,眼看天色将黑,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却没有丝毫线索,镇国元帅着急,三日之内搜不出分寨,就要卸甲归乡。只要引出黑风寨余孽,哪怕是一人,就可以通过严刑拷问,问出分寨地址,一举迁灭,还天下太平。
司徒俊宇面露严肃,低头沉吟思索半晌,突然双眼一亮:“天色已晚,明日再搜,定然能引出黑风寨余孽,问出分寨所在之处。”
“就依司徒军师。”镇国元帅骁勇善战,不擅谋略,既然司徒俊宇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相识时间不长,两人却建立了信任。
大手一招,声如洪钟:“归队,回营!”
士兵们很快就集结,在镇国元帅的带领下,回到军营。
司徒俊宇想到早上出来时没有告诉赵雅晴,回到军营就直奔居住的营帐。
看见赵雅晴趴在桌上,头侧枕着双手,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眉头紧锁,一桌饭菜已凉透。
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用指腹无法抚平她紧锁的眉头,身高七尺的他,缓缓弯腰,吻上了粉色薄唇,眉头如同往常一样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