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还没说什么,齐硕旁边的高莎莎就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叫了一声:“楚离笙,你干什么呢?!”
大概是楚离笙的手臂被撞得有些狠,所以齐硕身上的酒渍看起来比楚离笙自己身上的,要严重许多,经由高莎莎这么大惊小怪的一叫,自然不少人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过来。
人群中,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息。
但楚离笙却一头雾水:他们在叹息什么?
很快,楚默就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他长身玉立的走着,步子有些急切,楚离笙甚至觉得,他眼中,有些慌乱。
她心虚的低下头,想着要是自己顾及什么商场上的人情就好了!
不过半分钟,楚默便站到了楚离笙身旁,楚离笙原本以为他会责问自己,但没想到,他没说话,只是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稳稳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夜风有些凉,但楚离笙心里却暖融融的,几乎化成一片璀然的星海,她笑着抬起头,便看见他眼中,只有担忧,没有责问,甚至担忧里隐约夹杂着怒气,但楚离笙却能感觉到,那并是不对着自己。
果然,楚默一脸冷然的直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三个人。
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那一双越来越阴翳的眸子里,却能感觉到有如实质般的锋利尖刺直直的迎面而来,比清冷的凉风还要刺骨。
高莎莎几乎是不可抑制的索瑟了一瞬间,就连齐硕都是硬撑着,才能没在那样锋利又凌冽的目光下,主动开口。
楚离笙看着对面那几个人,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心头莫名火起,她被淹没在西装下的纤细手指动了动,轻轻的勾住了身边站着这人的衬衫袖子。
楚默皱了皱眉,低头看她,还以为她又要心软,让他做事留一线,但就见着楚离笙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他愣了,接着就是宠溺的笑,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任由她自己处理的样子。
而高莎莎一见楚默退后了,还以为他是因为知道楚离笙‘理亏’,所以没什么立场给她出头,便立刻趾高气昂起来。
在楚离笙开口之前,她便扬着下巴哼道:“楚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齐总邀你共饮一杯,你就是这样以礼相待的吗?”
意思就是,人家好心邀请你喝一杯,你却把酒洒在人家身上,到底居心何在!
她的话难得说得那么精妙,既说了别人的不好,也把自己那方无辜的样子做足了。
可是楚离笙好歹出身名门,老爷子虽然不怎么亲自管教她,但每年的各种考核还是不少的,这种样子的小打小闹,说起来其实不过尔尔。
反倒是有些招数,或者有些话,说出来不但一针见血,还能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样才是最好的整人方式才对。
所以楚离笙皱着眉,眼神为难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围观群众’,最后落在面前三人身上:“我…我刚刚只是被撞了,所以才不小心把酒撒到这位先生的身上,真是不好意思!”
话说到三分,剩下的让人自己去揣摩。
这里的人谁不是人精,商场里摸爬滚打,见过的也不少,这时候只要稍微的一些退让姿态,便能让人自己脑补,甚至去怀疑。
高莎莎听见她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自然是不满意的,她凉凉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尽是讥诮:“是吗?可是怎么那么巧,偏偏人就撞上了你呢?再说,我们齐总是什么人,难免有人故意借着不小心的由头接近,欲擒故纵的故事从来不少,我这样说,你怎么看呢,楚小姐?”
这样的话就有些过分了,楚离笙和楚默的事刚过去没多久,众人都默契的避而不谈,就是怕触了楚默的霉头。
现在楚默就在这里,高莎莎还这么面带嘲讽的说出这种让人臆想翩翩的话,在众人看来,这样做着实就有些愚蠢了。
齐硕目光一寒,瞪向高莎莎,心里简直对她无言以对——这个蠢货!
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般,这几天齐硕对她不冷不忍的态度,和楚离笙似乎越来越好的生活,这些无一不让她愤恨,再加上齐硕身边又来了一个柳漫,看着两人偶尔独处还亲密无间的样子,高莎莎只觉得心头的郁气堵着像是要炸开来。
所以便不顾他千叮万嘱的,一股脑儿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想,要不是楚离笙对齐硕总是若即若离,齐硕得不到她,自然就心里挂念,看不见其他人的好,她也不会跟了齐硕那么久都还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所以只要把两人的关系弄僵,甚至到了见面都见不得的地步,她自然就能陪在齐硕身边了。
谁知她这话一说,楚离笙却笑了。
“请问这位小姐,酒泼在你身上了吗?”
高莎莎冷哼。
楚离笙又微笑着接着道:“先不说这酒没泼到你,再说你说的由头和…欲擒故纵”
她上前一步,离高莎莎近了一点,居高临下的轻笑着俯视她,问出了一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她问:“请问你们齐总…有一米九吗?”
高莎莎皱眉:“…没有!”
齐硕只有一米八六。
楚离笙微笑:“你们齐总,有钱比得上银行吗?”
高莎莎:“……你!”
这是什么意思?谁有钱到能比得过银行?!
楚离笙再挑眉:“那你觉得,你们齐总…长的有海城分行的楚先生好看吗?”
高莎莎:“……”
楚离笙弯了弯明媚的眼睫,退后一步道:“那我就奇怪了,你们齐总,既没有我家楚先生好看,也比不上我家楚先生有钱,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我家楚先生高,这样看来,我为什么要舍精华取糟粕,去对你们齐总欲擒故纵呢?我家楚先生难道不比他更好吗?”
高莎莎:“……”
齐硕:“……”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