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玉如画坊的承诺,其余几家谈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谁不想与源城第一的青楼比试比试,若是输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可若是赢了,这份光彩可是拿钱都换不来的呢!
而唯独比较难缠的便是绿萝坊的坊主,而她难缠的理由确实有几分让人啼笑皆非。
绿萝坊的坊主罗伊雨是位年轻姑娘,可若是谁敢将她当作普通姑娘来对待,那铁定要吃大亏。
毕竟普通姑娘可没有手段让一间新起的青楼在短短数年间与春晓楼不分上下。
罗伊雨对水云蝶所提的事情有很大的兴趣,却在听到“蝶儿”二字之后,死活不答应了,除非水云蝶能答应她一件事。
原话是这样的:“你就是苏蝶?你教我琴舞合一吧,你答应教我我就同意合作。”
被楼春晓拒绝之后是这样的:“那我做你徒弟好了,难我不怕,只要你教我再难我都会坚持的!”
被再次拒绝又是这样的:“为什么嘛?求求你教我好不好,我可以把整个绿萝坊都送给你呢!”
再配上紧抓水云蝶不让走的动作和委屈可怜的表情,水云蝶真是分分钟哭笑不得。
而一旁的楼春晓真怕她就这么答应了,自己可就亏大了,也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朝门外的方向拉。
“就算没有你们绿萝坊的加入,这比赛我也能办得风风光光的!蝶儿,我们走!”
“不准走,不准走!今天你不答应教我,我就不让你回去!”
“凭什么,蝶儿是我春晓楼的人!”
“反正就是不准走!”
…
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地拉扯着,丝毫不管处在中间的水云蝶的感受。
“够啦!”她终于恼火地大喊一声,然后用力扯回自己的双臂,使劲揉了揉。
“罗坊主,我不要你的绿萝坊,也不用你拜我为师,你若真想学,便先学会如何让琴不离身吧!”
“嘻嘻,苏蝶,你这个人真不错呢。比赛的事情我们绿萝坊加入。”罗伊雨边说着边将手搭在水云蝶肩上。
“还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麻烦呢可以来找我,要是楼妈妈欺负你,你就过来跟我一起管理绿萝坊。”
楼春晓一听,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才不会欺负蝶儿呢,她可是我们春晓楼的顶梁柱呢!罗伊雨!你可别来跟我抢人!”
然后拉起水云蝶边往门外走边说:“蝶儿,我们回去,别听她的!”
罗伊雨撇撇嘴,没理楼春晓,转而向水云蝶送去一个媚眼加飞吻。
水云蝶友好一笑,跟着楼春晓走出罗伊雨房间,返回楼下的马车里。
“那就是个疯女人!我说不来这的吧,你看看,耽误那么半天,还得把你的绝技教给她,这样我得少赚多少钱啊!”
水云蝶低头不语,似在思考什么。
楼春晓以为水云蝶不满被数落,忙说:“蝶儿,刚才我说的话你别在意,我也不是怪你哈,只是觉得这趟不划算呢。她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妈妈,您不用担心,我没放在心上呢。邀请绿萝坊的加入,也是为了防止排名出来以后有人会不服多嘴,这个妈妈您可明白?”
“恩恩,你做事我放心。”楼春晓怕她还在想罗伊雨的话,忙岔开话题,“那这比赛的时间订在什么时候?”
“下月源城赶花街的时候吧,到时候外地来的人更多。”
“花街配花魁,哈哈,还真是绝配了!”转头见水云蝶一脸疲惫的样子,马上献上殷勤。
“今天去了那么多地方,还真累人,蝶儿,晚上你的表演给你取消吧……”
“会不会不好呢妈妈?今晚的位子不是都交过订金了!”
“没事,妈妈会安排,您就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休息一晚就行,大不了明晚演出两场好了!”
“那就劳烦妈妈费心了,我确实也有些累了呢。”
回到春晓楼,水云蝶缓步朝自己房间走去,楼春晓随后派人送来了热水。
泡在浴桶里,水云蝶回忆着刚才罗伊雨的话,不知她那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复仇也许真的需要她的帮助,先相处看看吧!
这般想着,水云蝶慢慢靠着浴桶睡着了。
来给水云蝶送晚饭的小翠在门外敲了许久的门才把她敲醒,还好水还没凉,否则肯定得染上风寒。
水云蝶苦笑着摇了摇头,最近实在是太累了,要想的事情太多,又没办法练武,真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垮。
轻叹口气,她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打开门将小翠迎了进来。
“姑娘,今天辛苦了,妈妈吩咐给您多准备了一晚燕窝粥,您用完之后早些歇息。”
“嗯。小翠替我谢谢妈妈。”
好好了睡了一觉,醒来后水云蝶开始筹备花魁大赛的相关事宜,从宣传开始,一应亲自动手。
先是给如玉画坊、绿萝坊、望月阁、香怡苑每家送去一封信,写明比赛预定的时间,又邀请各家的妈妈有空来春晓楼商议举办地点的问题。
说是商议,其实也没什么好商议的。春晓楼作为发起人,这最后的决赛场地必定也是在春晓楼。
说是商议,实则大家都心知肚明,春晓楼…最终场地…是春晓楼。
而如玉画坊作为源城第一的青楼,第一场的比赛场地或是决赛前那场比赛的用地也必然是在那里。
商议也不过是剩余三家来决定一下谁先谁后而已。
罗伊雨一来就表明了态度:“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众人一头雾水,你不冲这个比赛和钱,那你冲什么呀!但见罗伊雨神秘兮兮地冲水云蝶眨眨眼睛,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众人也不便追问,只得继续讨论场地问题。
颜玉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来场开门红,把第一场比赛的场地订她那。
五家青楼加起来有百来号姑娘,海选砍掉一半,还有六十余人。
第一场比赛再筛掉一半,然后20强、10强、前三、花魁争夺战,算下来,如玉画坊可是占了大大的便宜。
毕竟六十余人的比赛,只一个晚上的话是绝对赛不完的,所以如玉画坊白白地多得了2个晚上来赚钱。
各种细节商量完毕,各家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比赛相关事宜,并向恩客们介绍了比赛的事情,恩客们纷纷表示会来支持自己喜欢的姑娘。
罗伊雨则是每天没事就往春晓楼里跑,确切地说是往水云蝶的房间跑。
而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学舞两天就悄悄在水云蝶耳边说:“蝶姑娘,你会武对吧?而且还不弱。”
水云蝶心下一惊,强自镇定地掩嘴轻笑道:“罗坊主还真会开玩笑呢,我要是会武怎会被留在春晓楼不得离开。”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害你。反而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来找我,随时提供你帮助!”
“为什么?”
“也许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呢。”说完神秘一笑,不再开口,专心地练习舞蹈。
水云蝶摇摇头也识相地不再问。
很快地,源城一年一度地赶花街来临了,源城多了很多外地来的客人。
如玉画坊的开门红也确实打得响亮,众人皆以为颜玉很有经济头脑,趁着赶花街的时候来大赚一笔。
殊不知这赚大钱的法子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想出来的。
随着花魁大赛的举办,来赶花街的外地人也不忙着离开了,都想等着看看最终的结果。
而花魁大赛也成了源城一年一度的大型活动之一,甚至其余的一些城市也在模仿。当然,这是后话了。
水云蝶凭借着一手琴舞合一的绝技,获得了免赛权,可以一路免赛直到决赛时刻。
而不用辛苦排练准备比赛,晚上也不用演出的她便与罗伊雨日日泡在房间里。
她也套过罗伊雨的话,可罗伊雨每次都神神秘秘的样子,只标明是同一战线,却从来不说原因,她只得作罢。
棠梨则暗暗告诫水云蝶,保持目前的关系,但不知晓原因之前先不要太过于交心。
可以告知会武、但不能轻易泄露身份;可以告诉自己有所图,但不用说明所图为何。
水云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而罗伊雨不在的时间,她不仅要准备决赛用的新舞,还得思索若是闻卓贤注意到自己,后续该怎么做。
竟感觉比之前还忙。
棠梨也凭借着柔软的身姿和娇俏的面容,跻身进入前十名。
前十名春晓楼占了两位,如玉画坊四位,绿萝坊两位,香怡苑和望月阁各有一个位置。
家家都有份,也算没把谁给落下。对于目前的结果,各家的妈妈还是很满意的。
随着比赛人数越来越少,演出的节目也越来越精彩,越来越多来源城赶花街的人被吸引,好不热闹。
而一向爱凑热闹的水云舞刚好就在源城,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玩的事情。
在丽娘的小仓库里找出两套衣服,水云舞摇身一变成了俊俏的公子,汤圆则成了贴身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