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永恒大陆的北边,有着一片美丽的大草原。草原之上有着一片蓝蓝的天空。那里生活着一群黑头发黑眼睛的人们,他们能歌善舞,用高亢悠扬的歌声来绘画他们美丽的生活。他质朴爽朗、热情豪放……靠着放牧来自给自足。是无比向往自由的民族。而我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说到这,白夜凰眼中仿佛回忆起过去那美好的岁月,但是随后却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丝仇恨:
“这样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草原之外的人,为了满足自己那膨胀的野心,将屠刀指向了草原。”
“要知道,草原人平时虽然狩猎,但是又怎么会比得上正规的军队呢?即使当时草原的人民奋起反抗,争斗也只是维持了一天便结束了。整片草原血流成河、伏尸百万……”
林亚深深注视着白夜凰的表情,虽然她努力掩饰着自己,尽量用平淡的语气来叙述,但是林亚还是能从她深锁的眉头上发现她的痛苦。那些事情,林亚或许比白夜凰还要清楚。
在永恒大陆上能与日月帝国齐为帝国之名的,便只有出云帝国了。那是位于东方的帝国,实力强大,野心勃勃。数年来东征西讨,毁灭了不少王国。
白夜凰看着夜空继续说道:“那一天,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噩梦一般。哭喊声环绕在整个部落之间,母亲为了让我活下去,让我藏在了土窖之中。而我害怕的不敢出来。在土窖中就一直担惊受怕地过了很久,仿佛时间都是不存在的东西。”
“而最后。我还是被找到了……”
“在我以为安全之后爬出土窖之后。我看到了一片废墟焦炭之后,我哭了。我甚至不能分辨谁才是我的母亲。或许是被我的哭声吸引了,一窝马贼找到了我,把我带回了他们的营地。”
“可能是发现我的天份很好吧!马贼头目给我取名为:白夜凰。然后开始教我习武、对我也很好教我知识,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成为了一名二级的武者。这样的天赋在大陆上或许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在马贼之中却已经名列前茅。或许是这个原因,马贼头目对我更加呵护,在那些恶心的眼神之中保护着我,有一个对我有非分之想的马贼甚至被头目当场杀死,以儆效尤……”
“当然,我当时认为人心有好坏,好的比坏多。我认为头目是真的想保护我,但是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得,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知晓了。因为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们在去日月帝国的途中遭受了背叛,头目被二当家杀害,手足相残。而二头目垂怜我的美色,所以没有杀我。而他对我用了迷香……”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林亚也不打断白夜凰,默默看着白夜凰。
白夜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眼中露出了一丝阴霾:“后来,我把他杀了。然后逃到了日月帝国,在一个小镇上定居生活。”
“镇子上的人也很朴实、善良,一名老伯收留了我。我也就在那里做一些农活。本来以为会在那里平静地过上一辈子,但是——或许我就是书上所说的红颜祸水,就算我不找上麻烦,麻烦也会找上我。我在那里生活了不到三年,结果一名五级的武者途经那个镇子,听闻了我的事情——”
林亚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隐约有了预感,而正如他所料,白夜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他和几名同伙趁夜闯进了屋子,打伤了收留我的老人,并威胁我与他苟合……”
白夜凰不禁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流露出屈辱的眼神。随后她又很好的把那些都隐藏了过去:“遭受屈辱之后,他们却并没有离去,反而把老人杀害。还想带上我。可是他们低估了我,我在跟随头目学习武技的时候,同时也跟着二当家也就是那个叛徒,学习了用毒的技巧。真是讽刺啊……!!”
“所以那些人都被我杀害了。也是我手里最辉煌的一次战果了,哼……一名五级武者,和三名四级武者。我在他们中毒的时候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林亚终于开口说话了,眼中电芒闪过,一缕杀气无形中浮现:“如此之人,该杀!”
白夜凰笑了笑道:“不过,这些居然才是我悲惨人生的开端。我越是活下去,越是对人生感到绝望,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丝光明。越是进入社会,才越是觉得人性的丑恶!那些恶人,根本就是怎么杀,也杀不完……”
白夜凰极端地想到,又道:
“所以,我觉得我儿时居然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好人。即使受到了打击,也依然认为好人要比坏人多,善心要永远胜过丑恶——看来都是笑话一场。所以认识到这些的我,就拼命的杀人。以至于在月城八千里范围内受到所有武者的追杀!就在我以为我屈辱悲惨的一生将要结束的时候,一名红发男人,带我脱离了险境。他交给了我一张黑暗兄弟会的邀请函,我就这样滑稽地加入了白马城的兄弟会。”
林亚疑惑道:“我一直不明白黑暗兄弟会是如何招收暗杀者的。”
林亚的话一说出来就让白夜凰诧异地望向了林亚的脸,但是林亚却又不像是在说谎,她不解地问道:“我以前特意调查过,黑暗兄弟会招人相当严格,必须查明身份。我着手调查起各个暗杀者的来历,发现那些暗杀者中五花八门,平民农夫、木匠铁匠、灵术师、药剂师、士兵佣兵都能够成为暗杀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杀过人,而且是通缉犯!”
“不过也是因为通缉的范围有限,比如说在最东边的月城被通缉的我,就被放在了西边靠近日城的白马城据点。”
林亚听了之后突然道:“那么我有么有那么幸运被你调查过呢?”
白夜凰一脸微笑地说:“没有呢!”
林亚一脸失望,玩笑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这么英俊潇洒的暗杀者,你居然没有调查过,你真是太没有品位了!!!”
“呵呵,我只能说。我见过的暗杀者中,脏砚最吸引我的视线。至于你……我就不回答了!免得伤你自尊!”
林亚无奈地闭上眼,摇了摇头,语气还有些微怒:“你已经伤了!”
白夜凰笑了,再次牵动伤口,不过有了前面的一次经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不,你是少数见了我的容貌不心动的人。”
白夜凰这么一说,林亚顿时激动了起来!
为什么激动?
“卧槽!你这是说我性取向有问题吗!!!我告诉你,我性取向没有问题,我是男银!!”
白夜凰无语了:“我又没这么说,你激动什么?还是说,你真的性取向有问题?”
“你才性取向有问题!你全家性取向都有问题!!”
林亚一激动,也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把白夜凰逗乐了。
随后两人沉默了一阵,突然互相看着对方笑了起来。至于笑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白夜凰目光灼灼地盯着林亚,甚至盯着林亚一阵心虚:“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我等着听你的——!”
林亚面对白夜凰的眼神别扭地转过头,不再看着白夜凰。可是当他将目光看向黑夜中的天际时,他的眼神突然空洞了起来,陷入了回忆。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让自己痛苦五年之久的伤疤要在这个时候揭开了:
“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火焰将夜空都烧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