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离婚!你要和我离婚!”姜雪气得直发抖,大声喊着:“你为了那个狐狸精!你要和我离婚!”
姜雪拿起手边所有能够扔出去的东西,疯狂的往顾成洲的身上扔,边扔边喊。
“那个贱人好!好是吧?”姜雪拿起一个玻璃杯啪地砸过去,顾成洲闪身一躲,玻璃杯砸在墙上摔得粉碎,碎玻璃掉了一地。
“你尽管去好了!生十个八个儿子回来,把这个家折腾垮,大家一起完蛋!”姜雪歇斯底里的发着疯,一个苹果打到顾成洲的衬衫上,衬衫上顿时脏了一块。
“姜雪你这个疯女人!你吃错药了!”顾成洲没想到姜雪竟然会发起这样的疯来,四五十岁的人了,像个神经病一样疯疯癫癫的,又是厮打又是骂人。
周围的邻居都好奇地探出头来,佣人们全都躲了起来,生怕触了主人的霉头。
姜雪披头散发,神情像鬼一样,歇斯底里的发着疯,顾成洲怒不可遏:“姜雪!老子忍让着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成洲说着,又是一只香蕉砸到他头上,啪叽一声在他脸上开了花,这个香蕉让顾成洲愣了一秒。
“姜雪你这个贱人!”顾成洲大吼一声,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姜雪脸上,这一个巴掌顾成洲盛怒之下,几乎用了全力。
姜雪本来还在尽情发疯,受了老公这么多年的气,姜雪把心里的怨恨尽情的发泄了出来:“白桐那个女人!沈凡熙那个女人!都不是好货!都是来我们顾家找麻烦的!”
突然顾成洲的手就在眼前放大,啪的一声打到自己脸上。
姜雪整个人都被这一个巴掌抽的歪向一边,转了两个圈,倒在了沙发上。
顾成洲这一巴掌用力太大,直接就把姜雪给打晕了。
姜雪往沙发上一歪,两腿一蹬,两眼一直,直挺挺的不省人事了。
顾成洲一看,吓得魂飞天外:“我的老天,我不会一巴掌把这个女人给打死了吧?”
赶紧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又是捏太阳穴,又是拍后背,好半天姜雪才慢悠悠的醒过来。
“呃,咳,噗-”姜雪睁开眼睛,咳嗽了两声,突然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来,还和着一口鲜血。
“唔,咳,呜呜呜,顾成洲,你不是人!你是个混蛋!”姜雪慢慢地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么多年以来,养尊处优处处受人尊重,顾成洲这力道刚猛的一巴掌,吧她这几十年的尊严,自尊,气势,底气,还有一颗门牙都给打得掉了出来。
姜雪疯疯癫癫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像鬼一样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一只苹果,哗啦啦一绊倒,姜雪下意识的双手乱抓想要保持平衡,却控制不住地往前倒下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脸磕在台阶上,发出一声闷响。
“哎呀!”姜雪痛呼一声,这一摔把另外一颗后槽牙也给摔了出来,姜雪又吐出一颗牙来,看到自己两颗牙都掉了,姜雪的精神终于崩溃,她瘫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又吸了一大口气。
“哇——”姜雪像是死了妈一样的在顾家大宅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一刻他心里的无助和悲伤达到了顶点,如果手边有一把枪,姜雪现在的状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进嘴里,扣动扳机。
顾成洲本来怒火中烧,但是自己刚才一巴掌把姜雪打的昏死过去,自己也是心中惭愧,但是好不容易把她弄醒,她刚一起来就给了自己一巴掌,顾成洲退了一步,脑袋磕到画框上,也流出了血来,这下扯平了,就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姜雪呜呜呜的哭了一会,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上楼去,一边还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着号码。
顾成洲见她站起来,往楼上走去,就大声问了一句:“姜雪!你去哪里!”
“我去死!你管我去哪里——你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姜雪依旧是向他说着各种垃圾话,一边呜呜呜的哭着,一遍打电话给顾子言。
“呜呜呜呜,子言,你爸他要和我离婚,去找白桐那个贱女人结婚!呜呜呜,子言你快回来,子言,你爸呜呜呜,你爸他,他把我的两颗牙给打掉了,呜呜呜你快回来!”
“什么?我马上就回去!”顾子言听到这种话,脑补出来的画面是顾成洲把姜雪一根麻绳困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带上铁指虎左右开弓地殴打姜雪的脸,而姜雪则被打得吐出牙来的情景,这样打下去就要死人了,顾子言放下手里的所有事,像开公路赛一样一路飙车回家去。
回到家里的顾子言一开门,就被这满地狼藉惊呆了,沙发旁边有一摊血,台阶上又有一滩,两颗牙就躺在血泊中间。
“我爸在沙发上揍我妈,我妈逃跑到楼梯口,又被一拳揍得磕在台阶上,牙掉了两颗。”顾子言抬头看了一眼画框:“这个身高不可能是我妈,我爸的头被打破了……”
看到这里顾子言松了口气,父亲受伤,说明不是他想的那种情况,这两人一定又是在家里闹了。
闹完了能去哪呢?顾子言用脚趾头去想都能想到他们去哪儿了,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衣架上,上了楼,往顾祁正的房间走去。
果然和顾子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这两人闹得胡天胡地,完了之后顾成洲一脸阴沉,姜雪则哭哭啼啼的去找顾祁正评理去了。
顾祁正老爷子本来在悠闲自得的赏花喝茶,听着留声机里的音乐,这两位丧门星就找到楼上来,姜雪还是一贯的喷眼泪套路,顾祁正歪了歪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姜雪,你说。”世家大族的族长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家务事出了,先让女人说情况,再让男人说。
因为女人会添油加醋,男人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听了两个版本,再往中间一合,事实就浮出水面,不用听这两人相互扯皮。
姜雪“哇”的一声又哭出来:“公公,顾成洲要去找白桐那个女人偷·情,我拦着他不给去,他就打掉了我两颗牙!”姜雪边哭哭啼啼边说:“他好狠的心!公公!她还要和我离婚!我受不了了!”
顾祁正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道:“别哭了,成洲,你说,怎么回事。”
顾成洲十分老实,阴沉着说道:“这女人无理取闹,我接到电话有事要出去,她硬说我要出去偷·情,往我头上扔水果,还把我推到墙上,把我的头都撞破了。”
“我知道了。”顾祁正听到这里,想道:“难不成成洲真的要去偷·情?还要离婚?”正要再问之时,顾子言在门口敲门:“爷爷,我可以进来吗?”
顾子言一来,顾祁正就不想那么多了,顾子言看事情眼光极准,也不和稀泥,问他就行:“进来吧。”
顾子言进到房间里,为了防止佣人围着偷听顾家的丑事,严严的关住了门,走进来站好,问候道:“爷爷,下午好。”
“好孩子,刚才怎么回事?”顾祁正不管姜雪顾成洲二人在旁边折腾,像顾子言问道。
姜雪一看,又楚楚可怜的哭道:“公公你不相信我么……”
“闭嘴!“顾祁正生气了:”子言说的话比你们都靠谱!安静点,我没让你开口,不要发出声音!”
姜雪被顾祁正一吼,立刻噤如寒蝉,不敢出声,顾老爷子的威势依旧让她瑟瑟发抖。
顾子言看到自己父母的样子,姜雪嘴角流血,说话漏风,哭哭啼啼,披头散发,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顾成洲胸口沾着苹果泥,脑袋上挂着一截香蕉,额头还破了一块,结着血痂。
“这特么什么豪门绅士贵妇,这不是一对智障么?”顾子言心里想道,对这一对父母,他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爷爷,看情况是爸妈两个人在楼下厮打,各自都打出伤来了。”顾子言说道。
“我猜也是。”顾祁正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好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你们两个……几岁了?”顾祁正无力的问道。
“爸,我们……”顾成洲开口说道。
话没说完,顾祁正操起手边的茶杯连茶带水一杯全部泼到顾成洲脸上,怒吼出声。
“四五十岁的人了!像四五岁的小屁孩一样!成天打打闹闹!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顾成洲身上汤汤水水果果蕉蕉,五颜六色,十分滑稽,站在那里,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祁正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爱离婚离婚爱打架打架!我告诉你们,要么消停点过日子,要么给我滚蛋!一分钱都没有!一个子儿也别想从顾家拿出去,你们两个混蛋玩意,除了给我生了个好孙子,一丁点正事儿都没干过!滚!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