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这个合作本来就是沈凡熙的主要功劳,工作上的事你不懂。”
顾城洲这样说着,他也不想和姜雪多废话一句。
姜雪听他这么说,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
她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凭什么语气对她这么不友好?
“呵,我不懂我不懂,你们什么都懂,行了?”姜雪对着顾城洲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抱着手。
“你怎么越老,越来越糊涂了?事情都看不穿了?”顾城洲也懒得和她废话。
“这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看不清吗,还说我不懂,呵。”姜雪幸灾乐祸的说道。
他心里是信任着的,但是看到姜雪的态度,自己也不禁怀疑了起来。
顾城洲往楼上走着,可是看着父亲紧闭着的大门,心里一阵不解,父亲要和他们夫妻俩说什么呢。
要故意避着自己,不得不说姜雪的话也有一定的作用,他的心里的确泛起了涟漪。
“怎么,看到了吧?爸心里早就想好了很多事,你以为什么都告诉你了吗?”姜雪继续说道。
“说不定,就是沈凡熙那女人巴不得想你快点夭寿,背地里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事情呢!”
姜雪看着他面色有些凝固,想必是开始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不论是谁,再信任一个人,但是只要事实摆在自己的面前,想必再无坚不摧也没用了。
“哼,我当年都说了不要让这女人进家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看着顾城洲久久也不说话,她自己赶紧的添油加醋说上几句话。
“是你自己对她有偏见吧。”顾城洲不知道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还是选择继续相信。
偏偏这个时候,姜雪的嘴巴就像是磕瓜子一样说个不停。
“我对她有偏见?不错,我是不喜欢她,但是她自己如果做的好事情,我这么多年来还会不喜欢她?”
说着,姜雪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
关于顾子言的婚事,她当年都是操心透了,然而顾城洲不知道在想什么,非要让沈凡熙进顾家。
“这么多年来,你自己也知道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他一听姜雪这么说,反倒是在心里心疼起来沈凡熙了。
作为一个女人,嫁入他们顾家,别说是得到什么好处了,恐怕在顾家收到的委屈更多了。
“你也这么偏袒那女人,看样子那女人长得倒真的是人见人爱。”姜雪双手叉腰,执着顾城洲的鼻子说道。
她说了,自己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当初谈论婚事的时候,顾城洲极力的打击她的意见。
“你给我闭嘴!”顾城洲烦躁的吼道。
“怎么,还不能让人说实话了?”她才不怕这男人对她凶。
“怎么,你现在是有气势了是不是?对我大吼大叫?难道你这些天不回家对我发脾气的还不够多?”
姜雪咄咄逼人的说出一连串的话出来。
“你这女人有没有脑子?我不回家我就是出去外面玩?我不能是出去办事?”
顾城洲越来越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当年谈恋爱的时候那个温婉明媚的姜雪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呀!你出去办事,谁知道是什么事!”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越来越大声。
“你当年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她伤心的对着他喊道。
“当年?你当年也不是这样,我们都变了。”
白狗过溪,谁都没有资格顺是谁先开始慢慢的不注重感情了。
年少那时候的风花雪月,总是在柴米油盐的不知不觉之间悄无声息的改变。
“呵,我知道,我不就是变老了,你嫌弃。”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脸,心生难过。
确实,时光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这是无法抹去的印记,这是不管她自己敷面膜多少张都没有办法抹平得。
正是因为她自己得内心里是空虚的,是没有多少内涵,所以才这么害怕容颜的老去留不住男人得欢心。
面对着顾城洲越来越晚的回家,躺在她身边的时候身上残留的酒味,每一次询问之后都拿公事两个字来应付自己。
她知道,纵然他真的没有外·遇,自己也不能陪着她一起纵横他的战场。
“着一定是因为我是女人,作为一个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不去抛头露面。”
一次两次,她用这些传统的规矩安慰自己每一次的不安。
直到沈凡熙的出现,她才知道原来有女人是可以这么潇洒的活着。
自己一次又一次抛出难题给沈凡熙,故意看着她慌乱的神色。
但是却从来只看到她得心应手的把每一个困难都完美的解决。
“呵,是。我们都变了,这个家里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她望着诺大的顾家,自己的儿子向着沈凡熙,最后连自己的身边人都向着那女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顾城洲越来越烦闷,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哄她。
姜雪看见顾城洲有些生气了,自然也不敢往下说了。
她什么也没有继续说,沉默的站在一旁。
她本来的作用就是想给他心里留下阴影,留下怀疑的种子,至于其他的她也没想要怎样。
“这件事,我们再看看。有些事还没有下决定就不要乱说。”顾城洲望着书房,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顾祁正的书房里。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周,沉默算怎么回事?”顾祁正这样问道。
在顾祁正说这些话之前,书房已经陷入沉默很久了,没人说话,顾子言不知道怎么解释,沈凡熙也是不想说出实话伤害老年人的心。
顾子言不知道怎么去理清楚这一段关系,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沈凡熙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不敢妄自揣测,他也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沈凡熙看了一眼顾子言,发现他却一直低着头。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对这件事做出解释了。
“爷爷……我们……”沈凡熙也不忍心看着老人着急地等待,踌躇着开口。
“爷爷,我们没什么的啊。”顾子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不想沈凡熙说话,他害怕他听到什么他不想听到的,也怕沈凡熙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
沈凡熙愣了一下,在爷爷面前顾子言从来不敢放肆,更何况打断自己说的话,她转头看了看顾子言,眼里浮起一丝疑惑。
顾祁正当然不会怪罪顾子言,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大概也是知道了,多半是自己孙子那个浑小子又做了什么伤人心的事情了。
“我还不知道吗!有没有问题我又不是看不出来,来,凡熙丫头你来说。”顾祁正表面上是训斥着顾子言,实际上是给自己孙子一个台阶下。
“爷爷……”顾子言不太甘心地开口说道。
“闭嘴,你等会儿再说!”
沈凡熙看着顾子言吃瘪的样子,心里还有点高兴有点幸灾乐祸,谁让他跟过去纠缠不清,啰啰嗦嗦的。
“爷爷,是这样的,不是顾天佑生病了嘛,他母亲让我去看看他,说状况不是很好,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我觉得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但是你知道母亲的爱是伟大的,他母亲总是打电话,后来我就没办法拒绝,就只好去了嘛。”沈凡熙开始说道。
顾祁正点着头,示意沈凡熙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就去了,然后看病人总要拿东西吧,总要端茶倒水什么的嘛,然后顾子言就不乐意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顾子言说道:“我当然不乐意,他自己没收吗,不能自己倒,你为什么倒水你自己清楚。”
“可笑,我本来就知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一个病人,我不能总让人家自己去做吧,有时候就帮个忙,顾子言就在那里捣乱,还把沈轻语带来了。”沈凡熙冷笑着。
“她自己要来,顾天佑生病又不是我生病,有人看望他,我怎么拒绝?”顾子言说得理所当然的。
顾祁正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孙子就是对这些不开窍,想不到那么多当方面,带着沈轻语肯定是犯了沈凡熙的忌讳。
“谁让你拒绝了,你根本不懂,我跟你说不清楚,真是幼稚。”沈凡熙越说越生气。
“那你去医院干嘛?你不会拒绝吗?”顾子言毫不示弱。
顾祁正咳了一声,两个人就没有继续争吵了,沈凡熙瞪了顾子言一眼,继续说道。
“然后他就开始一直阴阳怪气了,跟我们谈合同好好的就突然摔门就走了,对我怎么样我暂且不计较,这对我们沈氏集团没什么好处啊,我知道顾氏集团涉猎比较广,但是有什么好瞧不起我们沈氏集团的,论珠宝设计这一样,我自认为绝对不会比顾氏集团差。”
沈凡熙说这样的话就有点重了,但是她确实有点生气了,虽然之前在会议室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不代表她不在意顾氏总裁不重视合同这个事情。
顾祁正警告的看了顾子言一眼:“这件事是子言做的太过了,丫头你也不要太过于计较,毕竟也不是外人。”
顾子言听了沈凡熙说的这些话,想了一下,的确是自己的不对,但是他肯定不会放着爷爷的面认错的,他只好硬着脖子不想说话。
“丫头啊,你不要太生气,这件事是子言做的不对,他也是因为在乎你吧。”
“谁在乎她啊!”顾子言突然接话说道,他才不会示弱,他可能是做的不妥当,但是她和顾天佑的那些事不是同样说不清楚吗。
“谁要你在乎啊,你真是自作多情。”沈凡熙在气头上,自然也不会示弱。
顾祁正哑然,两个人这么逗气,何尝不是一种相处方式呢?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都让小辈们自己去领会吧,自己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咯。
于是顾祁正挥了挥手,说道:“出去吧,我也累了,我大概了解了,也不用听顾子言说什么了,你们的事自己去解决吧,我老了,管不了了。”
“爷爷,你还年轻呢!”沈凡熙听到老爷子说这样的话,心里一阵心酸。
“老咯老咯,丫头啊,我希望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啊,只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咯,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来等你们啊,出去吧,出去吧,老头我要睡会儿咯。”
沈凡熙也不知道说什么,也只好出了书房,顾子言看着躺着休息的爷爷,再看看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爷爷希望的何尝不是自己需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