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穹顶上的巨石已经脱落得越来越多,用不着那些巨石完全崩毁,那穹顶置上的土石便会倾泻而下,将众人活埋。
果不其然,失去了巨柱的支撑,原本应是最为牢固的位置,巨柱的上方的位置此时成了最为薄弱的位置。不断有裂缝向着四周扩散出去,仿佛蛛网一般很快就连成了一片。
杨骏抬头看着这一切,不禁有些恐惧,“修为若是足够,就可以不再惧怕这样的力量了吗?”
“轰”地一声巨响,那个位置的土石已经开始崩落,完全崩塌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随着土石崩落,这个空间之中只剩下了寥寥数名修士还将身体保持在空中,躲闪着随时到来的危险。
夜空之中,魏大威回到了云上,看着整座裴港浓烟四起。港口的江面上,不断有着船只向着裴港驶来,搭载的不仅有为丹劫而来的修士,更多的是想要趁火打劫的盗匪毛贼。
裴港守御教头尽数陨灭的消息很快向着附近传开,富庶的裴港此时就像是一头暴露荒野的肥羊,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同时盯上了它。虽然知道无法给它致命的一击,但若是能趁机咬下一块肉来也是极大的诱惑。
而为了避免自己在裴港的产业受损,一些门派在裴港附近的分舵也纷纷派门下弟子前来护卫,更不用说倾巢而出连参与试练的弟子都派出来的括苍派了。
括苍派的五十名弟子在秦严纲的带领下匆匆赶赴裴港,一路上的消息让他忧心忡忡,若是海氏珍宝行被毁,再要想在裴港站稳脚跟就难了。这次几名师兄把元洲的众多事务都交托给他,他自然不想灰头土脸地回去。想到这些,他更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裴港之中的喊杀声愈演愈烈,那些早就蛰伏在裴港准备伺机而动心怀不轨之徒这时也趁乱纷纷开始行动,一个个都翻入了豪门大宅之中与那些护院开始搏杀起来。
也有个别不长眼的向着魏府而去,却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尚未接近就一个个没了踪影。一时间便传出了魏府有高手庇佑的传言,外加魏如烈和魏大威本来就是元洲出名的高手,这使得许多有贼心之徒纷纷丧了贼胆,不敢再靠近魏府一步。
裴港乱作一团,而城主却不见踪影,平日里掌事的大公子魏大威也见不到人影。此时,魏大威正托着头笑看裴港正发生的一切,神念不断在裴港周围探索。见秦严纲到来,脸上的笑意更甚,“这一次,看来是够了!”
正在他得意之时,一个身影从远处飘然而至,静静地来到了魏大威身边。魏大威见到这个并不高大的身影,立即收起了笑容,变得恭敬起来,“齐老,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那身影身着灰色道袍,显得并不高大,全然是一副老人模样,他捋着胡子向下望了一眼,“这裴港,你们魏家经营了这么多年,几百年才有今日的规模,就要这样将它毁掉吗?”
“齐老说笑了,魏家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可不止是这一个港口。没有强横的实力,这裴港经营地再好,都只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爷爷当年渡劫失败之后就有人想趁机将裴港夺走,齐老,这事你难道都忘记了吗?”魏大威背过了手,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这一次爹渡劫,若成功了,谁还敢打这裴港的主意。就算裴港被毁,它将来也只会更加繁荣。”
老人摇了摇头,“我为你父子找来丹劫正是为了让你爹渡劫所用,没想到你们竟做了如此打算。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师兄早就来到了这里,我和他都是罚时的弟子,虽然我们都不会出手,但那天魔大阵难免不会因他而无法为继。”
“齐老的嘱咐,大威铭记在心。”魏大威回身深施一礼,却接着问道,“不过齐老,听说你当日在争夺丹劫的时候留了活口?”
齐老闻言,便作势要离去,语气也已经变得冰冷,“我若出手,帝君必定立即下界灭口,我难道还要为了你们父子自取灭亡?我报的只是你爷爷的一饭之恩,我们已经两清,今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老人便闪身离去,一边不断掐指,算着那日被他用了仙灵禁的那女娃此时怎么样了,“也许当时出手太重了?或许我也该去将那仙灵禁收了才好……”
魏大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他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振了振衣袖便向着魏府御风而去。
此时,裴港东面连成一片的几座庄园的地面突然凹陷了下去,并且伴随着地面的断裂和错层。巨大的烟尘腾起,连带着附近的地面也一同塌陷了下去。
随着塌陷所带来的恐怖的巨响,二人无法环抱的巨树也在这时候被连根端起,假山鱼池,行廊房舍都在一瞬间或被挤压,或被撕扯,都成了废墟中的一角。那地上的裂缝迅速向着四周扩散,犹如一张蛛网一般。但波及之处很快便被这塌陷的力量在一瞬间扯成了碎片。
庄园之中有修为的修士尚能逃命,但那些无法御器飞行的人则在绝望的奔逃中也被卷入了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
一时之间,惊恐的呼救声响成了一片,这塌陷的范围越来越大,竟很快形成了一个方圆六十余亩,深近二十丈的深坑,而崩塌所及的范围之内,只有一片狼藉。
那深坑的中心地带,隐约露出了四面土性灵石所筑成的高墙,而最中心的位置,则是一段如烟囱一般灵石所构建的石柱。那四壁之外,许是为了防水,也被掏空了巨大的范围,所以才有如此之大的塌陷范围。
片刻之后,二十几个头破血流的人从残垣断壁中爬了出来,而四个身影悄然来到了那断柱之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窦思空以及罩在他逐尘身法蓝光之中的杨骏,官山渠,朱猛以及昏迷不醒的傅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