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随着这声大吼,一名青衣长衫修士从大门中也迈步走了出来。这人的修为已经在出窍初期,做个珍宝行的护院头目已然够格。那名尚在地上哆嗦的看门见这修士走出,立即连滚带爬地到了他的脚边,“陆师傅,他们,他们……”
那名修士见这看门毫发无损却几乎吓破了胆,立即收起了那份傲慢,变得恭敬了起来,“敢问阁下前来有什么事?”
窦思空从后颈拔出了铁扇,“你还不够资格与我说话,让你们东家出来!”
“狂徒,我敬你三分,你倒得寸进尺,想见东家?做梦!”那修士说着便口念剑诀,腰间的一柄赤红的短剑同时出鞘,泛着红光向着窦思空而来。
杨骏和官山渠见他发难,立即各自出招。窦思空的耐心已经见底,看着即将到眼前的那柄短剑眼中的怒意瞬间就涨了数倍,“把耳朵捂住!”
杨骏,官山渠和光誉立即明白他要干什么,用兵刃护住了自己,同时将自己的耳朵捂了起来退到了窦思空身后。那些护院见他们突然停止上前反而退了回去,以为是被那修士的红色剑芒所摄不敢向前,大喜之下,纷纷向着这三人扑了过来。
窦思空见他们都准备停当,一股灵气从丹田升起,紧接着他就张嘴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狂啸。随着这阵啸声,那柄赤红的短剑刹那间便失去了光芒,像是一柄普通的铁剑一般倒飞出去,插到了那块大门上方的招牌上,箭尾不断地颤动着。
而那些贸然就向前猛扑的护院仿佛遇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浪一般,虽然捂住了耳朵,但还是被强推了回去。一个个撞在墙上将整座大门都撞得摇摇欲坠,只有那两个在心动期的护院落地后还勉强睁着眼睛,其他八人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青衣修士起先还想反击,但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发现光是要护住心脉就已经得使出全力,哪还有余力反击。不过片刻之后,许是窦思空又提升了几分威力,那修士再也抵挡不住,口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倒退着倒在了地上。只见他捂着已经没有了知觉的胸口,张了张嘴,显得极为虚弱,“狮子吼……”
窦思空止住了啸声,手指一捻,咵的一声打开了铁扇,“有眼力,现在可以让你们东家出来了吗?”
杨骏这时收了雷焰,见面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除了那些护院和那修士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就连那大门都变得残破不堪,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一般。
片刻之后,三十多名装束各异的修士富商便一个个一边呕吐着一边从大门中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脚似乎都在打着哆嗦。最后,一名红衣女子款款走了出来,见到窦思空恭敬地行了一礼,“不知窦三公子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不过窦三公子也不用在这里弄出如此动静,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说着,她便展开了手中的垂金小扇捂着嘴轻笑了两声,这时,他又看到了窦思空身后的光誉,眼睛一亮,“这不是光誉小哥么,今儿个是什么风把这么多贵客吹到了奴家这里,不知朱教头有没有来?”
光誉见自己竟然也被认出,一时面上有些喜色,但想到窦思空刚刚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又有些忐忑,生怕到时候背黑锅的又是自己,“柳掌柜客气了,今日是朱师傅让我领着窦三公子前来。”
“哦?所为何事?”
窦思空面色不改,只是一摆手,将光誉拦在了身后。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峻的神色,“柳掌柜是么?请散去你珍宝行中的阵法让我查看一番!”
听了这个要求,那柳掌柜极力维持的笑意立即消于无形,那积累起来的怒火也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我敬你叫你一声窦三公子,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打听打听我这珍宝行后面站的是谁。想搜就搜,你们没睡醒么?还有那个朱猛,他是不要这教头差事了吗,他日看老娘怎么把他赶出裴港,猪狗一样的东西,竟然撒泼撒到老娘头上了!”
光誉原本的喜色一扫而空,不顾窦思空的阻拦,上前一步讥讽了起来,“听说柳娘子不过是魏家大管家的外宅之一,这名头还真是风光。”
“你!”柳掌柜听到这话,一时怒火中烧,便要上前教训光誉。手中的垂金小扇突然扇动起来,小扇之前的空气似乎都波动了起来,一道道波动的气浪疾速向着光誉而来。
杨骏立即上前一把推开了光誉,随之雷焰出鞘挡在了那些波动的气浪。这些波动击在雷焰上立即转变了方向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或是墙上都将坚硬的石壁凿出一道道深达将近一尺的深坑,深坑上不仅石屑飞溅,还冒出一丝丝冰冷的寒意。杨骏使出了全力竟还有所不支,只得运起了离火之气。那垂金小扇性属水,在离火之气的运用下,那些气浪很快便消于无形。
柳掌柜见自己一击不中,立即施展了身法,向着光誉直奔过去。窦思空见状,同样飞空而去,“窦某向来不与女子动手,看来今日要破例了!”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来到了近前,柳掌柜合拢了垂金小扇一掌便打向了窦思空的心窝。窦思空不躲不避,运气了全身的灵气,身上也泛起了一阵青芒。
这一掌不偏不倚地打中了窦思空,但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那道青芒突然猛地闪耀起来。一股力量反噬到了柳掌柜的身上,一时间便被自己的力量所伤,跌在了地上。窦思空随之落地,站在他身前,用铁扇点在了她的额前,“柳掌柜,得罪了,可否解开阵法了?”
柳掌柜侧身伏在地上,气息异常紊乱,“既然技不如人,那还有什么好说,不过这阵法并非我所设,要我解开,无能为力!”
窦思空收起了铁扇,“好!得罪了!”一闪身,他已经来到了庭院之中,杨骏和官山渠紧随其后。只有光誉滞留在了原地,将情形尽数写在了玉牌之上传递给了朱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