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老子让开,老子才不想让这条命丢在这里!”那赌桌的庄家突然间一声爆喝,随即拿手指在肩头点了两点,一口精血随即喷在了他的飞剑上。飞剑感受到他那拼死一搏的意志,立即剑芒大作,浓重的杀意从这剑芒中映入了每个人的心底。
另外五人见他这般搏命,恶胆顿生。此时他们也顾不了自己能否保命,放下了彼此的矛盾,立即联合起来,五柄飞剑清一色对准了那凌厉的剑芒。
“就你要活,我们就想死吗?”
以一对五,庄家发挥出了浑身解数,却也没能抵挡多久,很快便是不支,败下阵来。他的膝盖上和肩头的两道深重的伤口让他当场便倒在地上,浑身上下的细小剑创更是数不胜数,他只能用唯一还能动手抓着地上的坑洞爬离了那个残酷的“战场”。
他不断地向着生路挣扎,背后留下了一条血红色爬行的轨迹,生路就在眼前,但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永远抓不到了。他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背后出现了五个恶毒的面容……
杨骏不忍再看这样残忍的画面,想要出手阻挡,却发现嬴雁羽的神念此刻完全将他锁定。
“我按照约定给了他们生路,你若是乱来,我也不保证我会继续我的承诺!”嬴雁羽语气冰冷,这话算是给了杨骏警告。
杨骏只得收起了已经酝酿在手底的离火之气,转而看向了同样面容僵硬,不快到了极致的窦思空,“大哥!”
“嗯?”
“能阻止他们自相残杀吗?”
“这有何难,”窦思空说着便向着窗外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回过头来,“前辈,我没有参与你们的赌局,我阻止他们互相杀戮不算违规吧!”
听起来像是询问的口气,但窦思空的神情中却看不到一点商量的余地。
嬴雁羽瞥了一眼窦思空,随口答道,“只要你不放走我的筹码便可!”
见窦思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嬴雁羽便接着说,“不过若是他猜错了,那个本可能活下来的或许就没命了!”
“果然毒辣!”杨骏看了看那厮杀当中的六个人,他们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愣,但转眼之间他们眼神中的躁动神色便增长了数十倍。
那趴在地上的庄家此时已经认命只等背后的兵刃插到自己的后心,结束这段折磨。
就在刀剑即将落下的时候,两声尖利的长啸传到了酒楼。随着这两声长啸,两只硕大的苍鹰先后撞碎了窗棱冲入了酒楼。
杨骏在天极峰上见过这两只苍鹰,果然如苍满月所说,这两只苍鹰虽然平日里不见踪影但始终伴在窦思空左右。
窦思空见它们飞入酒楼,便传了两道神念过去。两只苍鹰领会了窦思空的意图,立即飞向了那六个争斗的赌徒。两只苍鹰从魏二威身边掠过,顿时将那看热闹看得兴起的城主二少爷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
除却那倒在地上无法再动弹分毫的庄家,另外五人纷纷调转了剑锋对准了苍鹰。
“两只扁毛畜牲而已,宰了他们!”其中那名矮壮汉子如此喊着,便嗷嗷叫着上前两步全力催动飞剑向着其中一只个头稍小的苍鹰攻了过去。
岂料这苍鹰丝毫不避,径直飞上前去用那铁塑一般的利爪抓住了那飞剑随即飞向一边,将它丢在了一旁看热闹的魏二威的那张桌子上。飞剑锋利,那桌椅的木板岂能抵挡,那剑锋贯穿而下,笔直地插在了魏二威身前,将本已吓得发抖的魏二威弄得魂不附体。
另一只身形稍大,紧跟在前一只的身后,飞到了那名矮壮汉子身前,不等那人用出什么功法便用爪子将他的双肩死死钳住带到了空中同样丢到了魏二威的身前。苍鹰的利爪将那矮壮汉子抓得血肉模糊,森白的肩胛骨也暴露了出来。这样可怖的面容呈现在魏二威的面前,顿时让他连哭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周围那些小厮只闻到了一股恶臭,斜眼一瞧,那魏二威已经眼神呆滞,失禁当场。
那矮壮汉子挣扎着起身,只见其余跟在他身后的那四人根本没有一同发动进攻,只是立在原地看着他被两只苍鹰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们,你们真是太无耻了!”矮壮汉子带着一身的鲜血指着那几人一顿骂骂咧咧,却见那两只苍鹰此时再次飞向了自己,立即抱头躲到了桌子底下。
窦思空的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那几个刚刚还为了活命而争斗的赌徒此时都已经失去了那股血勇,纷纷收起了手中的兵刃。就算视道义为****,但他们也还知道,耍横,也是要本钱的。自己连那两只扁毛畜牲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它们的主人,手持苍龙裂骨大枪悠闲看着热闹的窦思空了。
此时,他们也只能乞求杨骏能有些好运,让自己活下去的概率稍微大一点。
杨骏见窦思空一扫刚才的阴霾,已经是一脸的惬意,心中暗叹,“简单粗暴,果然是他的行事风格。”
窦思空却满脸不在乎,说到底,那几个赌徒的死活于他何干。他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不过杨骏那种对人命的维护是他所没有的。
“可以开第二局了!”嬴雁羽见四周已经安静下来,便从身前的六枚灵石中又挪出了一枚。
老人哆嗦着那枯树枝般的手再度握住了骰钟摇了起来。杨骏试图用神念探索那骰钟里那颗筛子的情形,却发现那骰钟里似乎有一个阵法,抵挡了一切神念。
这么个阵法非常简单,就算是修为一般的杨骏要破解非常简单,但想要悄无声息地破解却非常困难。尝试了一番之后,杨骏便放弃努力,那嬴雁羽都做不到的事自己也就不再白费力气。
许久之后,老人终于抬起了手。
“上一局你赢了,你猜吧!”嬴雁羽看着杨骏,似乎对这一局充满了把握。
杨骏挠了挠头,“我猜单数!”
嬴雁羽看了看身后那几只待宰的羔羊,指尖汇聚起了一股灵气,“你说先杀了哪个?”
窦思空一手握紧了大枪,一手拍着桌子,“前辈,这骰钟还没开,你就确定赢了?”
嬴雁羽森冷地笑了两声,“老夫赌了一辈子,难道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也罢,让你们输地心服口服!”
说着,他便向着老人使了个眼色。老人缩了缩脖子,哆嗦着将那骰钟缓缓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