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灵见杨骏回身,便也回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清灵,跟着苍兄离开,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杨公子这是要丢下我吗?我可不想今后为我种花的人就这样逃走!”姬清灵笑着便也将赤鸢剑从挂在马鞍上的剑鞘中抽了出来。
苍满月,官山渠和傅暄三人见状也纷纷将狂奔的坐骑停了下来。苍满月回到杨骏身边,用马鞭轻轻点了点杨骏,“出风头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占了!”
这时,几人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并未吃惊。周围的依旧是先前的景象,一切都苍翠欲滴,一条炊烟袅袅而上。不过看久了便能看出来这一切,无论是草木的摆动,风吹动的节奏还是炊烟的摆动幅度都在无限地循环。
一切都仿佛是一段被抽取的影像被不断地展示在杨骏等人的面前。
苍满月视图感知这个结界的边缘,却发现无论神念如何伸展,似乎都到不了尽头。“看来这个仙阵不简单,要小心!”
官山渠跑了半天本以为已经跑出了二十多里地,停下来却发现自己依旧在原地打转,一时间愤怒起来。一脸的横肉都开始抽搐起来,“什么破阵,我还就不信邪了!”
说着,便向着高空挥动着那根黑色的铁杵,一道道黑风从铁杵之上向着虚空之中飞去,逐渐增大变强。苍满月刚要责怪他的鲁莽,却被傅暄拦住,“试试也好,我也想看看这阵法到底有什么奥妙在里面。”
那一道道黑风飞出了很远,就如同撞在了一道看不见的幕墙之上,立即消于无形。官山渠使出了全力,那黑风的威力自然也不可小觑,但那幕墙最终只是显露出一些六棱形的间隙,隐隐有光线从那些间隙中透露出来。
“看来整个溪谷都被笼罩在这阵法之中了,刚才那几个农夫一定有问题!”杨骏说着便要追上去一探究竟,这种如同被人关在鸟笼中的感觉让他的异常地愤怒。
“没用的,只怕他们早就离开了这仙阵!我们还是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吧!”傅暄说着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向着那些民宅走了过去。
越靠近民宅,杨骏便愈发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窥伺着他们。走进了其中一座民宅的院子,傅暄将马拴在了民宅外的一棵枣树上,苍满月让杨骏和官山渠在屋外保护姬清灵,自己便也将马拴住,紧跟着傅暄进了民宅。
刚一入那民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傅暄尽管捂住了口鼻依然阻挡不住那气味不断地折磨着她的大脑。民宅中的景象似乎没有什么异常,除了那灶台下不会熄灭的灶火和灶台上那永远也煮不沸的米汤。
苍满月随后便进入了民宅,也被那血腥味刺激地皱起了眉头,“这里肯定有问题,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这还不容易!看看就知道了!”傅暄取出了那根玉箫,放在唇边吹了起来,边吹边把灵力输入了那根玉箫。
这箫声与过往完全不同,丝毫没有恬淡的感情,反而处处都透露着杀机。就连屋外的杨骏听到这箫声都冒出了冷汗,而眼前的那座民宅更像是被隔开了一个时空一般不住地抖动起来。
官山渠见状,立即焦急起来,下了碧波乌鬃兽就拿着铁杵向着那敞开的木门冲了过去。刚上前两步,他就像撞了墙一样被弹了回来,“娘的,怎么这破屋都有结界!”
“情况不对!”杨骏立即在指尖唤出了一丝离火之气,以应对突发状况,一边用手向前探过去,一边迈步向着那木门走去。
这时,箫声戛然而止,杨骏一愣神的工夫,苍满月和傅暄便从那民宅中一跃而出,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个人的额头都是汗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傅姐姐!你怎么样了!”姬清灵立即冲上去将坐在地上喘息的傅暄扶了起来,同时不断地为傅暄顺气。
官山渠见平素沉稳的傅暄和冷静的苍满月都如此失态,迟疑地问了起来,“你们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有敌人?”
苍满月此时平复下了心情,开始讲述刚刚一瞬间经历的景象。
“一村的人,整整一村的人,他们杀光了整整一村的人!”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苍满月竟然有些作呕起来。
三个人都被震惊了,如果这都是为了在途中截住自己,这种残忍的手段已经不是有人性的人所能做出来的。
“他们是谁?”杨骏似乎很难相信滥杀无辜这种事竟然就因为自己而发生。
傅暄摇了摇头,“不知道,用鬼萧术看到的只有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
“丧心病狂……”苍满月起身,环顾着四周,尽管神念在这个阵法中丝毫无用,但他还是感到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身影即将出现,“出来吧!”
他的高声呼喊在这个溪谷中形成了空荡的回声,逐渐衰弱的同时也将一丝无力感带到了众人的心底。那一阵阵风依着规律依旧吹拂着他们的发肤,让他们感觉自己就是被关在笼中的麻雀,正在任人宰割。
姬清灵的脑中闪过一个名词,她缓缓地念了出来,“玄天伏仙阵!”
这个名词一出口,苍满月和傅暄的脑中便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一时间目瞪口呆。
杨骏也从启阳子的记忆中得知了这仙阵的奥妙之处,“这阵法用血煞之气将一段时空固定,启动阵法之时,陷在阵法中的人便永远都只能处在这个阵法当中。除非有人能在阵外击败布阵之人,否则别无解法。”
官山渠这时也听明白了大概,试探着发问,“也就是说,如果没人来救我们,我们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鬼地方了?”
杨骏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这么阴毒的阵法竟然还有人修习,这么大的范围,该是杀了多少人才构建出来的啊!”傅暄的眼睛依旧盯着那满是血腥味的民宅。
“若是单为困住我们,这也太过隆重了,我们几个连元婴期都没到的人哪里用得着这样的阵仗!”杨骏了解了这阵法的威力和构筑的难度之后,便开始分析起来,“我想,困住我们绝不是他的目的,他很快就会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