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是一场劫数,每五千年一次,最近的一次天劫,已经是四千九百九十五年之前了。”韩聪接过了话头,这个其貌不扬实力也不出众的炎觉教弟子对于各派之间的恩怨以及过去的大战或是上古时期的传说全部如数家珍。
下山的路本就无趣,韩聪便一路向众人讲述着天劫的故事。
“最大的一次天劫是五万年之前了,据说是通往魔界的封印力量处于最薄弱的时刻。魔界的修罗王便趁此机会将封印破除,魔界大军大举进犯。那场战争中,仙灵界的许多门派都遭遇了灭顶之灾,很多修真高手都在战争中神形俱灭。最后仙界的有三位金仙出手,才力挽狂澜。这三位金仙也是在那一战后被尊为三位帝君。”
韩聪侃侃而谈,他的话让杨骏在心中塑造出了三名超级英雄的形象,但也不免嘀咕起来,“既然他们有实力解决那些修罗王的军队,为什么第一时间放任他们入侵修真界呢?”
他的话让韩聪哑口无言,“也许,也许……”
十天后,连生山山脚。
“终于回来了!”杨骏看着连生山的界石,想起了这一个多月里的点滴,心中感慨良多,“苍兄,下一步去哪里?”
过了这界石,只要再走上几个时辰便可到达连生镇。不过由于窦思空的来信,众人都觉得还是直接前往裴港为好。
苍满月一边摸着界石,一边看着连生镇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一丝忧虑,“不知道窦大哥有没有离开,我想回焱炉洞天去看一眼。”
既然他这么说了,其他人便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要前往裴港也需要做些准备,杨骏也舍不得那匹好不容易混熟的铜骨马。
此时,韩聪站在最后,握着剑单膝跪地,向着众人道别,“诸位,感谢你们一路上不计前嫌对我这个有罪之人的照顾。那些罪行我理当自杀才能消弭,但我现在还要为我的师兄弟们报仇。待到大仇得报之时,我定当一死以谢对各位犯下的罪行!”
五个人看着他都有些唏嘘,虽然韩常丧心病狂的举动让他们极其厌恶,但韩聪与韩常的心性截然相反,一路上与众人相处融洽。此时要分别,倒还是有几分不舍。
“韩兄,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杨骏上前将韩常扶了起来,为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待你大仇得报之时,我们再痛饮一番,这一篇就算是揭过去了,如何?”
苍满月从自己随身的一枚黑玉中取出了一把长弓,走过去递给了韩聪,“韩兄,这是我在下山途中偶然拾得,看看是不是你丢的。”
韩聪接过来看了看长弓上的徽记,摇了摇头,满脸悲戚,“不是我的,是我三师弟的。不过,谢过苍兄了!”
苍满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另外,自杀这种话就不要再提了,他日就如杨兄所说,若是大仇得报,坐下痛饮一场不是更好!”
“嗯!”韩聪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去。炎觉教所住的客栈离连生山并不远,在连生镇的最北方,而窦家别院在连生镇的最南端。
与韩聪别过之后,几人便在原地等待着天黑。毕竟,有了窦思空的书信,几人还是不敢在大白天大大方方地回连生镇去。
暮日西沉,几人才朝着连生镇继续出发。来到连生镇时,果然已经是入夜许久。
这一夜,似乎格外沉闷,天上的星月都被云朵遮蔽了起来,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好在除了姬清灵外的四个人都能用神念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有没有光亮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一路上,似乎也很是平静,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些危险。整个连生镇安静了不少,毕竟很多门派都已经在完成了试炼之后离开了这里。一路警惕之下,一行人来到了窦家别院。
苍满月上前抓着门环在门上敲了两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谁?”
声音中暗含的戒备让苍满月心头一紧,他认得这是管家刘伯的声音,“刘伯,是我,苍满月。”
这声音传进大门不久,沉重的大门便被拉了开来。
“刘伯,今夜怎么是你亲自守夜?”官山渠在苍满月身后看着一脸憔悴的刘伯问道。
刘伯长叹了一声,“你们怎么回来了,三少爷不是让你们直接去裴港吗?”
杨骏感到蹊跷,上前问道,“刘伯,让我们直接前往裴港的事,窦大哥也和你说了吗?”
“当然了,那封绑在小鹰腿上的信还是我用药水描的。”刘伯一边说着,一边把五个人都迎进了门,“不过三少爷也料到你们可能会回到这里,早就让我把上路要用的干粮还有马匹都准备好了。”
一路上所见以及刘伯和窦思空的准备都让杨骏感到不安,却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烦恼。苍满月似乎也有相似的困惑,他与刘伯相识已久,便也不客套,拉住了刘伯,“刘伯,这连生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让我们直接前往裴港?”
“哎,这一个月里出了许多事,也不知道从哪件开始讲起!”刘伯拍了拍脑门,接着说,“第一件事就是凌家老大出关了,不过似乎是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几个派的高手与他在广场上缠斗了七天七夜,最后两败俱伤。那凌家老大现在不知所踪,随时都可能伤人性命。第二件事嘛,高戎城来人了,三少爷很不高兴。第三件事与姬姑娘有关。”
“与我有关?”姬清灵似乎有些诧异。
“是的,三少爷说,已经有了姬姑娘师门的消息,在裴港会有分晓。”
“这是真的?”杨骏看着姬清灵,一时感情复杂,“这太好了……”
姬清灵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到高兴的神色,只是轻声答应。“哦……”
傅暄似乎对高戎城的人很感兴趣,追问刘伯,“刘伯,高戎城派了谁来?”
“我不认识,不过肯定是老爷的亲信,不然以三少爷的心性恐怕听到名字就把他打发了。”这时,刘伯把他们都领到了马厩旁,“都准备好了,尽快上路吧,这里,不可久留啊!”
很快,五骑从窦府别院的侧门疾驰而出,一个身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徒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