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满月眉头紧锁地来到了官山渠身边,捂住了他正打着呼噜的嘴,用剑鞘捅了捅官山渠的肋骨。官山渠吃痛醒了过来,正要叫骂却发现嘴被人捂住,当时便清醒了过来。
“小官,把图拿出来。”
官山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不住地嘟囔“大半夜的……”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了那份鸿羊十洲图,递给了苍满月。这时,杨骏也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近前,“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苍满月接过了鸿羊十洲图,摊在手上,随着一股灵气注入,天极峰的影像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官山渠起身在影像上指了个位置,“我们大概在这个地方。这几日我们都没有沿着既有的山路前进,外加这两日大雨,又走偏了许多,我也只能估摸出个大概。”
“若是在这里,”苍满月顿了顿,“理应不会有其他门派在附近才是,那刚才的感觉?”
说着,他便直盯着杨骏的眼睛。杨骏也陷入了沉思,只有官山渠在一旁不知这两人究竟在说什么。
“苍兄,你有没有觉得,那股气息跟奇怪。”
“没错,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而且,这么阴寒,会是什么怪物。”苍满月眉头紧锁,这种似乎被当作猎物的感觉让他十分恼怒。
官山渠在一旁听出了个大概,便来到了洞口,四下张望了一番,也把自己的神念完全放了出去。不过他的神念还很弱小,也就只能感受到这个山洞里的动静罢了。
杨骏和苍满月并未在意,只是加强了警惕。这时,官山渠却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击,突然便抱紧了脑袋倒在地上,不住地打滚起来。杨骏和官山渠上前查看,只见他的脑门上青筋暴起,双眼之中也遍布了血丝。
“怎么会这样?”苍满月大惊失色。
杨骏见状,立即再次放出神念,“八成是那股阴冷的气息还没有走。”
苍满月立即将一股灵气推入了官山渠的脑门,帮他稳住了心脉。此时,傅暄和姬清灵也被这动静惊醒,见到这一幕,全都没了睡意。
傅暄握紧了竹杖,带着姬清灵一同来到了官山渠身边,“小官怎么了,怎么会中毒了?”
“中毒?”杨骏和苍满月同时惊呼起来。
“你看他双唇发紫,指甲发青,显然是中了寒毒。”傅暄疑惑地看着杨骏和苍满月,“怎么会这样,有什么凶兽刚刚来袭击过吗?”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摇了摇头。两个人将那股阴冷的气息个官山渠中毒的过程向傅暄作了描述,“若真有这等凶兽,会是什么?”
姬清灵听完二人的话后,也皱起了眉头,“这世间有许多天生带毒的恶兽,传说都来自于幽冥鬼界,疾行如风,所过之处,无需咬噬便可伤人于无形。”
“清灵,那有什么方法可以解读吗?”杨骏想到那股阴寒的气息便不寒而栗。
姬清灵看了看傅暄胸前所佩戴的那块玉片,“有是有的,只不过不知道小葫芦愿不愿意了。”
傅暄一听小葫芦能解毒,便立即将它从玉片中召唤了出来。小葫芦在玉片的空间中睡得正香,突然被叫出来,十分不快。
“清灵,需要它怎么做?”傅暄将小葫芦抱在怀中,有些不解。
“灵狐的血能驱散寒毒,只不过那都是五尾以上的灵狐。小葫芦的血能有多大的功用,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加以火性元气,应当能将寒毒驱散。”姬清灵努力地想从稍纵即逝的记忆片段中提取有用的信息,一时间又头痛得厉害。
小葫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顾着钻在傅暄怀中撒娇。
“清灵……”傅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只需要一滴血便可,多了也无用的。”
经姬清灵如此解释,傅暄才放下心来,取下了头上的玉簪,“小葫芦,忍耐一下。”
傅暄说着便用尖锐的玉簪刺入了小葫芦的后腿,一颗鲜红的血珠随之从伤口渗了出来。小葫芦哀叫了一声,便窜出了傅暄的怀抱。一道白光闪过,众人便见它已经坐在苍满月的肩头。
傅暄也无暇理会,按着姬清灵的交代,调集了火性元气将这颗血珠送入了官山渠的口中,接着傅暄便与杨骏一道,将官山渠平放在篝火旁。二人共同将火性元气不断地送入官山渠的体内。
随着火性元气走遍了官山渠体内的四肢百骸,他体内的阴寒之毒也不断地被驱散。很快,他脸上的的黑紫色便消退下去。见效果如此显着,便再接再厉,不惜内力地把精纯的火性元气输入了官山渠的体内。
疗伤的过程直到天色渐白才告一段落,官山渠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已经完全没有了中毒的迹象。杨骏和傅暄也各自入定恢复被消耗的元气,许久之后才醒转过来。
刚一睁眼,杨骏便被眼前的一幕逗乐,但碍于苍满月的面子死命地憋住,险些憋出了内伤。傅暄和姬清灵见他这副模样,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人却没能忍住,都别过头去捂嘴笑了起来。
只见苍满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沉得像是炭木一般,不断地对着傅暄挤眉弄眼。而小葫芦则趴在他的肩头睡得正香,完全忘记了几个时辰之前腿上的刺痛。
这下可苦了苍满月,将近六个时辰,他都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弹。
“苍兄,你这是?你这是在修炼什么功法吗?”
杨骏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番,只惹来苍满月的一顿白眼。傅暄这时才把笑声止住,轻声呼唤,“小葫芦,回来。”
小葫芦听到了傅暄的声音,耳朵抖了抖,便欢叫一声,一跃回到了傅暄的怀中。
苍满月这才如释重负,一下子便摊倒在了地上,嘴里直呼,“这小畜生,我……”
此时,小葫芦却突然变了脸色,从傅暄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刚到地上,它浑身上下雪白的毛便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炸了起来,朝着洞口不断地踱步,嘴里也不断地发出“哧哧”的警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