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傅暄清啸一声,两道灵符便化作两道金光,其中一道在那支箭击中阵眼之前将它裹挟,而另一道则化作了一道屏障护在了孤麟身前。被灵符裹住的那支箭也随之炸裂开来,尘土与火光让附近的人都无法睁开眼睛。
待到尘土散尽,只见孤麟的身前出现了一个三丈多长,一人多深的深坑。围绕在孤麟身边那一团团三昧真火也已经完全消失,被这爆炸的气浪推到了山崖边上的杨骏的手中则多出了一团赤白色的火焰。
原来在爆炸的一瞬间,杨骏便来到了孤麟身边,用收回离火之气的方法将那些三昧真火统统收到了手中。若不是不确定自己能否炼化这三昧真火为自己所用,他早就将它收入体内了。
孤麟此时也被爆炸波及,受伤颇重,倒在地上哀号不止。它的身边则是蓬头垢面的韩常,他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傅暄。爆炸的一瞬间,他本想趁乱解决了孤麟。没想到的是又有一道灵符正中自己的面门将自己定在了原地,若不是自己及时放出飞剑护体,或许已经被炸成碎片了。
不过也因为这几道灵符,他猛地想起了傅暄的身份。
“‘玉箫仙子’傅暄?原来是你这个符箓派的叛徒!”韩常满脸都是血迹,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听说你投靠到了高戎的窦家,看来这几个也是高戎的朋友了。早就听说窦家行事诡秘,看来所言不假。既然与炎觉教为敌,那便也是与丹鼎派为敌了。”
他说着话,他的许多师弟也纷纷聚拢过来,一个个都受了不轻的伤。其中一人挪到韩常附近说道,面露怯意,“师兄,看来这孤麟拿不下了,我看还是尽早离开为好,这些人都不好对付。”
韩常一把抓过了他的领口,面容扭曲,发起狠来,“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离开就把炎觉教的连绵都丢尽了!”说着,他便一把将劝他离开的师弟推开,自己则走上前去,振臂呼喊道,“炎觉弟子,上九仙惊雷箭!”
随着他的喊声,他身后的炎觉教弟子纷纷将长弓抓在手中,拉弓搭箭对准了苍满月等人。
“都是灵寂期以下的修为,你们真以为凭你们五个人就能把干扰我们?”韩常脸部的肌肉抽搐,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一旁的官山渠并不理会他的话,再次挥动起了他的铁杵,一道道黑色的柱形风暴渐渐平地而起。苍满月知道这么多箭的威力,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硬接下来的实力。眼见官山渠陷入危险,便也顾不得许多,用剑挥出一道剑光,随即便一掌将其击向了官山渠,自己则让剑光在身边形成了一个护罩。
傅暄见韩常的神态便已知道他失去了理智,多说已经无益,将一道灵气注入了胸前的那枚玉片。这玉片还是一件护身的法宝,灵气刚入玉片,它便隐隐发出一道光芒。
“知道怕了,晚了!放箭!”韩常面目扭曲地大吼。随着他的吼声,十九支带着火焰的利箭呼啸着向着几人飞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官山渠被苍满月的剑气击中,翻滚到了一边,堪堪躲过了三支九仙惊雷箭。苍满月则在飞剑的保护下,利用敏锐的身法躲了过去。只有傅暄和姬清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指九仙惊雷箭直奔两人而来,傅暄胸前的玉片此时突然闪现淡蓝色的光芒,并疾速地向着四周扩散过去。十支九仙惊雷箭上的火焰刚接触到这淡蓝色的光芒,便消于无形。没了三昧真火的九仙惊雷箭似乎也被冰封,傅暄只用竹杖一扫,那十支箭便化作了冰末,瞬间便无影无踪。
韩常似乎看呆了,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倒,倒,倒是有两下子,放箭,放箭!”
说着,他自己也从身后摘下长弓,准备出手。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怎么只有四个人,那还有一个哪去了?”
“在这里!”
发出这声音的正是杨骏,只见他一手拿着雷焰,一手掌控着一团三昧真火的火焰,“你终于记起我了,竟然对姑娘出手,亏你也算个男人!”
说着,便念动剑诀,同时用灵气在掌中的三昧真火中布下了一个阵法。
韩常见杨骏把三昧真火控在手中,顿时怒不可遏,“你,你,你竟然能收住三昧真火,敢问阁下师承何派?”一边说着,他一边在背后作了个手势,他身后的师弟纷纷心领神会,还未等杨骏答话,十九支九仙惊雷箭便一齐射向了他。
杨骏早料到了他有这么一手,在他们发动攻击的那一刹那便将手中的那团三昧真火弹射了出去,随即挥动雷焰,一道月牙形的剑芒便随之破空而去。这道剑芒很快便追上了那团三昧真火并且融合在了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韩常。
十九支九仙惊雷箭的力量惊人,但杨骏的剑芒加入了三昧真火的力量显得更为强大。随着破空的距离,火光也越来越盛,完全从杨骏的掌控中释放出来。甫一接触,那十九支箭便瞬间消融在了火光中,灰飞烟灭。
而那剑芒的速度丝毫不减,韩常和他的师弟见自己引以为豪的箭阵被如此轻易地被破解,不禁愣住。反应过来大难临头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只有韩常用飞剑全力抵挡,但这在他自己看来都像是螳臂当车一般。
果然,剑芒击落了他的飞剑,并在他的身前猛地爆炸开来。这爆炸相比先前的那阵爆炸威力强大了不知多少。一时间火光冲天,三昧真火也四处飞溅开去,四周的草木尽数燃烧起来,许多都在一瞬间便化作了灰烬。
傅暄眉头一皱,心想,没想到杨骏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虽然那三昧真火是炎觉教弟子所修炼,但他能将其掌控自如显然在火性力量的修炼上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但她此时也无暇他顾,若让这场大火继续蔓延,别说这个山头,恐怕连生山都要缺上一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