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试探着将那土行珠取出口中,周围果然是空空如也。淳于壁也发现了异样,同样将土行珠取出,借着杨骏雷焰上的三昧真火,他看清了四周,却有些哭笑不得,“竟然被这些畜生赶着找到了矿洞。”
既然到了空旷之处杨骏便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那地象再凶悍,也不过是普通的凶兽而已,别说离火之气,就算是三昧真火它也未必抵挡得了。如此想着,顺着掘土声音的方向,杨骏已然摆好了架势,就等最后一击了。
不想就在杨骏专注于那地象王之时,其他的地象也从四面八方向着这条矿道掘进。淳于壁的神念始终保持得很是清晰,意识到这一点后,当即要拉着杨骏离开。地底下情势不明,灵气又十分稀缺,若是贸然行动,只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在那地象王冲破了矿道顶部伸着利爪挠向杨骏的时候,一道离火之气突然闪过,地象王的一条前肢顿时被其根切断。不过其他的地象却趁机冲出矿道的四壁向着杨骏与淳于壁张口就咬了过来。
淳于壁也没办法,只得迎战,他催动飞剑接连砍翻了两头地象,此时却感到一阵劲风袭来。
这地下哪会有风!
淳于壁和杨骏都意识到不妙,不过那些地象不要命一样地冲着自己撕咬,他们一时也无暇顾及这风究竟是从哪里来。这股劲风之后,又是一阵嘶吼,听到这声嘶吼的地象更加疯狂,就算倒在地上还没有死透的也挣扎着向着两人抓去。
“不好,最大的那头看来发狂了,会招来更多地象的,快走!”淳于壁脸色严肃,一点都看不出是在开玩笑。杨骏也意识到这地象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凶兽不仅皮糙肉厚,而且根本不惧神念的攻击。也不知道是太过愚钝还是根本没有脑子。
正烦闷的时候,地象王的另一条爪子却突然从他们的头顶伸了下来。五丈多高的矿洞一下子塌了一半。杨骏见状,恶向胆边生,他已经不想再在那黑暗的土石中穿行了,好不容易得到个喘息的机会谁要想将它毁了他就向谁拼命。
这时,那利爪已经到了头顶。若是没有那些地象的攻击,单对单,杨骏根本不惧这凶兽。只不过这些地象不仅凶猛数量又多,而且用威势根本无法将其吓走,若被抓住空当只怕在地下那些护身的法宝和护体罡气也未必能抵得住这样猛烈的攻击。
“师兄,你帮我挡住那些畜生,擒贼擒王,我先活劈了这头最大的!”杨骏大吼了一声,随即将土行珠放入了口中,一跃而起重新回到了土石当中。离火之气包裹下的雷焰虽然用起来依旧不如平常利索,但对于杨骏来说,这就够了。
那地象见杨骏突然来到了自己的嘴前,那巨大的鼻孔接连喷出了两股热气,让杨骏好不恶心。不过这种恶心的感觉他此时也无暇嫌弃了,那地象已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了过来。
杨骏暗骂了一声,便举起了雷焰。离火之气瞬间涨成了六丈六的巨剑,对着那凶兽劈了过去。那地象也正好到了他的跟前,杨骏只觉得手上遇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勉励支持之下,最终他还是被带到了土石之下。
他感到自己落在了几块岩石上,背脊都快裂开了,这一击来得太过猛烈,若是没有护体罡气,筋断骨折这样的下场是避免不了了。
淳于壁刚刚听到了头顶的动静,知道不妙,立即躲到了一旁。果不其然,他刚刚躲开,被迎面劈成两半的巨大地象便从矿道的顶部向下冲了出来。随后杨骏也从上而下直落下来。
淳于壁想要去接住杨骏,却又被几头地象困住,待他将它们一一斩杀,杨骏已然落在了那些地象的尸体之上。虽说是尸体,地象体外的鳞甲和岩石也没什么区别。
淳于壁这才来到了杨骏身边,杨骏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地象的尸体上,看着刚刚自己的杰作一边粗声喘气一边大笑起来。那地象的创口已然被离火之气烧得焦黑,血肉内脏此时也都成了焦炭,还发出阵阵焦臭。
“那些地象退走了吗?”杨骏见淳于壁来到身边,立即问道。
“都跑了。”淳于壁说着便将杨骏拉了起来,指着地上十多具地象的尸体,“怎么样,这些肉够吃好多天了。”
杨骏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兴致,他一看这些长得兽不兽虫不虫的怪物便泛起阵阵恶心。再一闻身上,好在被浓重的土腥气掩盖,否则闻到那凶兽的恶臭他便又要恶心好一会儿。
玩笑也开过了,淳于壁便带着杨骏沿着这矿洞向下走去。淳于壁取出了一颗桂圆大小的夜明珠,这夜明珠虽然不大,但亮光却十分强烈,足以将方圆十余丈之内照亮。杨骏这才看清,这矿洞的四周都是更小的矿洞,估计都是前人采挖玉料所掘。
想起刚刚那些地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丧命。
“这地底下的地象可不止一群,而且也不止地象着一种凶兽,那些矿民每一次下来都要冒着巨大的风险。”看出了杨骏脸上的沉重,淳于壁便这样随口说了起来,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
地下的世界和地上的世界完全不同,除了专修地下潜行之术的少数门派外,极少有修士愿意到地下去。地下不止阴气极重,先天之气也十分稀缺,就算是在地脉附近,能感受到的先天之气也只是与地面上相差无几而已。
一边走一边说,杨骏感到自己的心情愈发沉重,两人之间也陷入了沉默。各自专心以神念寻找这那块玉料。
这条矿道十分漫长,几乎遍布了整条矿脉,那无数窄小的矿洞已然表明这里已经出产了无数的玉石。
在矿洞中又行了两日,杨骏和淳于壁还是一无所获,不过杨骏却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但此时,他也发现,自己这几日积下的戾气,也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