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骏见眼前这人面色苍白,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不过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对于修士来说,面容上反应的年纪不过是心境的体现,但眼神中对于经历的反应却是掩饰不了的。
将雷焰从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杨骏便走上前去,“先生,您打造的这柄神兵真是对在下有莫大的助力,多谢先生!”
那人摆了摆手,对杨骏的溢美之词并没有什么欣喜的神色,“过奖了,这并不是什么神兵,只不过是我在熔入第三颗灵石之时的失败之作罢了。家师可对这样的宝器没有一丝兴趣,根本进不了他的法眼。”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中便闪过一丝异样,他感到这柄雷焰与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别。剑刃的锋芒更为晃眼,似乎是又经过了千锤百炼的锻打一般。看到这些,他不禁对眼前的杨骏也有了一丝好奇之心。
“不知阁下如何知道我们需要灵石?”窦思空见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便问道,“难道你知道事情的原委?哦,差点忘记介绍了,在下窦思空,这是我的结义兄弟,杨骏,这是在下的表妹,傅暄!”
那男子一一点头致意,“在下淳于壁,是玉炉真人门下弟子!窦三公子的大名在下久仰多时了!”
淳于壁说完,便拿出了一道玉简,“若是连大名鼎鼎的窦三公子来炎洲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家师岂不是太有失上仙的威名了?”
“上仙?”窦思空从未听说过淳于壁的名号,更是没有听说过玉炉真人这样一位上仙。虽然上仙在仙界多如牛毛,但肯留在修真界的却是凤毛麟角。
“不过家师更想要见的,是杨公子,家师说了,或许他与杨公子还有一段渊源!”淳于壁此时看着杨骏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自己也不清楚玉炉为何对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如此看重,但先前看到了那柄已经脱胎换骨的雷焰,他似乎又不得不承认此人或许不简单。
杨骏有些诧异,他自己什么来头他自己知道,就算在重公山,在裴港闹出过一些动静,但多是窦思空挡在前头。自己如何会出名到裴港的上仙都知道名字,让他很是费解。
窦思空也有些不解,虽说杨骏修为提升的速度可谓一日千里,但修真界地域广大,想要在一洲之地扬名便已经困难重重,更何况要扬名天下,难道那玉炉真人的谋算之功已经到达了能随便算出一个小人物行事的地步。
“家师说了,只要诸位愿意前往一叙,家师必定将一颗极品风性灵石赠与诸位!”淳于壁见几人并没有跟自己走的意思,便再次主动提及了那块窦思空急需的灵石。
杨骏此时倒确实想见一见那名玉炉真人,从淳于壁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出来,那玉炉真人必是一名炼器的高人,要不然如何会对这如此精湛锻打的雷焰嗤之以鼻呢。
“大哥,我觉得我们应当前往!”杨骏思考了片刻,“而且,我也想见见这位玉炉真人,到底是什么渊源我想见识一番!”
窦思空此刻为了风性灵石也没有理由说不,便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暄。他知道往往在这种自己头脑发热的时候需要傅暄的决定,“暄儿,你看如何?”
傅暄背在身后的手不断地掐算,却一直也无法知晓对方的来历等种种。看着窦思空,只是摇了摇头,“虽然如此,但我觉得这险,我们值得一冒!”
听傅暄这么说,窦思空的心中便有了底,当即答应了淳于壁,“淳于兄,头前带路吧!”
极市之中,依旧热闹,而极市之外此刻却更加热闹,那被痛揍了一顿的十名修士此刻带着几名身着金边黑袍的空冥教弟子迅速地冲到了极市之中。他们一边扒拉着密集的人群,一边高声叫嚷着,“他们在哪儿?别让他们跑了!”
淳于壁从怀中掏出了五枚灵石布在地上,又绘制了一个五芒星,随即注入灵气,一个金光灿灿的传送阵便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此时又见那些横冲直撞的人如此气势汹汹,他当即取下了挂在腰带上的玉牌,走上前亮在了一名为首的空冥教弟子面前,“谁允许你们在此放肆?是不是要我向于驯烈问责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过?”
那几个空冥教弟子见了这玉牌,当即两腿发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淳于壁也不愿和他们废话,转身便进了那个传送阵,而杨骏,窦思空和傅暄也先后步入了传送阵。紧接着,那传送阵便光芒一暗,消失无踪,那几块失了灵气的灵石便也成了真正的石头。
为首的空冥教弟子此刻站起身来,看着身后那目瞪口呆的白衣修士,眼神之中是说不出的愤怒,随即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一边骂着,“狗东西,真是什么人都敢得罪啊!”
其余几名空冥教弟子见此也纷纷上前,将那十名白衣修士打得满地找牙。
一进那传送阵,杨骏便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剪力,这力量比他之前进过的任何传送阵都大出了几分。若不是现在修为已经大有长进,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不过看淳于壁和窦思空却是镇定自若,傅暄在窦思空的护罩下也安然无恙。
经过了一段扭曲的虚空,几人便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刚出传送阵,杨骏便立即坐在地上调理气息,看起来这传送阵传送的距离相当远,不仅是他自己,就连窦思空和淳于壁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调理完毕,淳于壁便带着众人沿着一条溪流走去。
于驯烈是空冥教教主,雄霸一方的豪强,但淳于壁却敢如此直呼其名倒也让杨骏有些出乎意料,想起这些,杨骏不禁说道,“淳于兄,多谢出手教训了那几个凶徒!”
“只是借家师的名头行了个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淳于壁显得很是客气,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此时傅暄感叹了一句,“这里的景色,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