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心口一痛,差点未喷出血来。
当真是祸不单行!
这偌大的大旭之国,国库中竟只有十万纹银?
“这些年,大旭各地灾害连连,百姓大多无法上税,还得靠大旭发放银两救助,是以,这一来二去,国库亏空也是自然。”正这时,颜墨白再度慢条斯理的出了声。
凤瑶面色复杂,阴沉的目光仅是朝颜墨白静静落着,并不言话。
他倒是满身儒雅,淡定如初,整个人似是慢悠轻松,也无半许的着急之意。
待半晌,凤瑶才强行压下心底的起伏,低沉而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大旭贫困危难,也该是诸位出力的时候了。”
在场之人纷纷一怔,谨慎提防的朝凤瑶望来。
颜墨白懒散而问:“长公主之意是?”
凤瑶神色微动,冷眼凝他,“国库既是空虚,身为大旭之人,自该效力一番。亦如摄政王你,府中小道都是以暖玉而为,祠堂牌匾乃金子而镶,想来,摄政王着实富可敌国,是以,区区五十万两,摄政王该是捐得出来的。”
他眼角蓦地抽了一下,清风儒雅的面容顿时不笑了。
凤瑶瞥他两眼,不再停留,冷沉的目光微微而挪,望向了那满身肥肉的国舅身上,“再言国舅爷,身为惠妃长兄,三皇子赢易的舅舅,据本宫所知,你府中姬妾成群,院落别庄繁多,京都主街上还有数间铺面,想来每月租金自是丰厚,是以,区区十万两,国舅应是能捐出的。”
国舅顿时一口气呛着,猛的咳嗽起来。
凤瑶目光再度而挪,扫向其它朝臣时,其它朝臣已是悻悻的缩了脑袋,垂了眸。
她瞳孔微缩,凝向了另外一名略微熟识的吏部尚书,薄唇一启,正要继续言话,不料那立在当前的颜墨白已是慢腾出声,“长公主。”
凤瑶后话一噎,下意识的朝他望来。
颜墨白微微而笑,平和而道:“国之贫乏,大臣捐银也是自然。只不过,微臣虽家大业大,但王府还有上百人要养,是以,请恕微臣拿不出五十万两来。”
这话刚落,一旁国舅顿时现学现卖,急急出声,“长公主,微臣也有困难,微臣之妻常年卧病在榻,长子即将大婚……”
凤瑶眉头一皱,未待国舅言话,已是冷冽出声,“何须拐弯抹角的找理由搪塞,你们如此而言,不就是不愿捐银?”
国舅面露心虚,垂下脑袋不言话。
颜墨白笑得淡定,“也非不愿捐献,而是事实如此,想来国舅爷与微臣一样,皆是有心无力。”
凤瑶阴沉道:“好一个有心无力!满朝之中,皆以摄政王为首,摄政王都要捏紧腰包不捐,其余群臣自会有恃无恐的跟风。是以,如今大旭有难,五十万两纹银,摄政王是不捐也得捐,若是不然,这摄政王一职,你便自行请辞!”
说着,冷冽的目光朝群臣一扫,“尔等也是一样!三日之内,本宫便会酌情考察并让吏部发出你们的捐款数目,谁人不捐,谁便给本宫卷包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