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她顺利饮下毒酒于他有益处!心妍喉间如同哽住,又酸又涩,却也当真慌了,明知是毒,怎能下咽?若是不饮便是不承凤恩,若说有毒,便是妖言犯上……
颜相想起一事,阻止道:“先别忙喝酒。皇上,怎么没见玲珑公主?”
心妍松了一口气,汗水浸湿衣襟,这杯酒暂行搁下。
“嘿!玲珑又使小性儿,说三日不睬朕。朕养了个刁钻小鬼!”神情大是骄傲,对女儿的喜爱溢于言表,“来呀,去请公主与心妍侄女相见!”
殿角琴声忽起,众人齐看过去,舞姬衣袂翩跹伴琴而舞,舞步精妙,琴声空灵,当真让人心摇神驰,悠然向往。
琴音止歇,舞姬纱衣层层荡开,一个紫衣妙龄少女从琴后走来,容貌秀丽绝伦,一双妙眸朝众人打量,目光来到杨骜脸颊时,显露欣喜,略一停顿便即移开。
“今日有贵客到来,玲珑未曾远迎,特献琴一曲赔罪。”
“公主客气。”心妍福身还礼。
颜相连声鼓掌,“公主不单人越发美貌,琴艺也越发神乎其技!泽雅那丫头是远远不及的了!”
皇帝龙颜大悦,“哪里的话,泽雅端庄大方,比玲珑懂事的多。不然朕怎会认她作儿媳,将骜儿交给她。”
“父皇!”玲珑突然点在皇帝额头,止住他的话,“颜伯伯只是背后说泽雅姐姐坏话,你倒好,当着我面说我不好!果然是捡来的孩子没人疼。”
她娇俏嗔怒逗得众人低笑,一向清冷的杨骜眸色也柔和起来。
皇帝捏捏女儿的鼻子,“你这小魔头,父皇平时最偏心你,没个知足!”
“父皇又来哄我。谁不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柳姑娘。你瞧,她一来,连我的座位都没了,我平时用膳可是挨着母后的。”
玲珑朝心妍看来,目光自有一股天生的高高在上。心妍苦笑,倒不必难过,玲珑原本就是金枝玉叶,而自己则是家破人亡的丧家狗,若非隆恩浩荡,她此生何来机会到此与诸多权贵同用晚膳。
皇帝沉声哄慰:“玲珑,不准闹,别欺负妹妹,坐在哪里有什么差别?”
玲珑眼泛泪光,匆匆瞥向杨骜,神色大是哀怨。
杨骜轻咳站起,“小妹,此事怪哥哥没有给柳姑娘解释明白。你还来挨着母后坐便是了。”拍在心妍肩膀,冷声道:“去别处坐。”
她好歹是客,明打明被从座位撵走,当真尴尬难堪。可她毕竟是外人,是以皇帝并未对杨骜加以阻止。心妍冷冷看向杨骜,不是怪责、不是怨恨,而是告诉他,她知道玲珑本意不是坐在皇后身畔,而是挨着睿王爷。
杨骜眸中不耐厌烦越发凌厉,显是不以为意。
心妍不忿,脑袋一热,便想撕掉他这张冷静的面具,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兴许让他和玲珑的暗度陈仓为人所知是个不错的主意。
“心妍错坐公主的金座,心中极是愧疚,借花献佛,以这桃花酒敬公主!”递上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