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容前脚带着人走了,宁小药就带着楼督师友情赞助的正宗蒙面巾准备出发了。纪月容的任务是去太师府闹事,吸引太师府众人的注意力,宁小药的任务是单枪匹马潜进太师府,把那位阿欣姑娘“偷”出来。
楼子规看着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出发的宁小药,觉得这事他还是能再挽救一下的,于是楼督师说:“小药,这事让影风他们去做就可以了,你养的那只喜鹊不是认得路吗?”
宁小药说:“可是影风他们不是大夫啊。”
楼子规说:“可以让高太医给秦氏看伤。”
“那万一高太医没办法呢?”宁小药把袖子也卷好了,说:“阿欣姑娘被谢家害得瘫痪还毁了容,督师你就不怕秦将军看到这样子的阿欣姑娘会崩溃?”
“这样他不是会更恨谢家?”楼子规说了一句。
“啥?”宁小药原本都要走了,听了楼子规这话又停下了脚步,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楼子规说:“你的意思是,要用阿欣姑娘的惨状激起秦将军的报复心?我去,督师你觉得阿欣姑娘会愿意让秦将军看到她面目全非的样子?”
这个楼督师还真没想过。
“算了,”宁小药摇摇头,跟楼子规说:“你个光棍不懂女人,我原谅你。”
宁圣上一溜烟跑远了,身后还追着一只狂奔的胖黑猫,楼督师站在庑廊里郁闷了半天,他就是弄懂了这位宁姑娘,他就能弄懂女人了吗?好像也不能吧?这货从头到脚都不正常啊!
“督师,”一个乌霜铁骑的将军跑了来,说:“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楼子规正一下衣冠,低声道:“我们去接秦轩。”
楼督师带着人出宫门的时候,黑老大在街上一家包子铺的门口追上了宁小药。虽然肩负重任,但看着又白又大,冒着热气刚蒸好的大肉包子,宁小药还是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看着包子咽了口口水,这包子她看着就想吃啊。
“喵嘎!”黑老大窜上了宁小药的肩头,就给了宁小药一爪子,说:“你不是要去救人的吗?”
宁小药没能扛住大肉包子的诱惑,掏了三个铜板买了个包子吃。
黑老大说:“为什么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包子?”
宁小药说:“我到了什么时候都有心情吃包子,还有点包子皮,你要吃不?”晃晃手里的包子皮,宁小药问黑老大。
黑老大又给了宁小药一爪子,有种给肉馅,混蛋啊!
宁小药把包子皮也塞嘴里了,问:“话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跟来啊?“
“因为你太傻,所以本猫得跟着你,”黑老大带着猫族特有的高傲,给了宁小药一个理由。
宁小药又想扔猫了。
黑老大说:“肉包子就算了,你要记得上回说好了的十条大鱼,你还欠本猫五条。”
宁小药说:“不说鱼我们还是小伙伴。”
“五条鱼,”黑老大依旧高傲地道。
“好吧,”宁小药继续往前走。
一人一猫到了太师府后围墙外面的时候,太师府前院那里人声鼎沸的,喜鹊表哥从围墙里飞出来,站在了墙头跟宁小药说:“小药,那个纪姑娘很厉害,太师府的人加起来都吵不过她呀。”
宁小药手脚并用地爬墙,一边说:“那是,我们月容上阵打仗的时候,跟一帮子北胡糙汉干过嘴仗呢。”
喜鹊表哥点了点头,那难怪了。
宁小药翻墙进了太师府,跟喜鹊表哥说:“走,我们去救人。”
黑老大说:“你带着蒙面巾是用来擤鼻涕的吗?”那是它家督师给的蒙面巾啊!
宁小药……,好想弄死这只胖猫,分分钟弄死啊!
“你是什么人?!”宁小药蒙好了脸,一个太师的婆子远远地看见了宁小药,手指着宁小药大声问道。
大白天的,宁小药没穿夜行衣,但这位脸上蒙着黑巾,一看就不是要干好事的人,这个婆子冲宁小药问完了话,张大了嘴就想喊人。
宁小药飞奔到这婆子的面前,在这位喊出声来之前,抬手就是一拳。
这婆子被宁小药打晕在地上。
黑老大喊:“快,埋了!”
宁小药把这婆子抬花台里放着了,顺便让黑老大闭嘴,身为一只猫,天天想着杀人,这只黑胖团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斩草不除根,你会后悔的!”黑老大冲宁小药叫唤。
“闭嘴,”宁小药拍黑老大的脑袋。
喜鹊表哥说:“埋了吧。”
宁小药……,你怎么也这样?
“她天天打府里的小丫环,这是个坏婆子,喳!”喜鹊表哥叫。
听了这话,宁小药蹲花台里又捶了这婆子两拳,把这婆子捶成了猪头后,宁圣上跳下了花台,跟喜鹊表哥说:“以后她再揍人,表哥你就来找我,我来揍她,多揍几回,这货就不敢欺负小丫环了。”
“好滴,”喜鹊表哥绕着宁小药的头顶飞了一圈,说:“小药你是个好人。”
“带路,”宁小药说:“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
一人一猫一只喜鹊很快就跑进了秦氏夫人住着的庭院里,“屋里有人,有两个人,”进了院门,黑老大就跟宁小药汇报道。
喜鹊表哥飞到窗前看了看,飞回来说:“看着大少夫人的人是喜屏,这是个坏丫头!”
宁小药……,这太师府里还有好人了吗?
“她是小王氏身边的大丫环,”喜鹊表哥又说。
“小王氏?”宁小药问。
“就是谢安易的表妹,你说的那个小婊砸,喵嘎,”黑老大为宁小药解惑道。
“喜屏就是奉命给大少夫人灌药的人,她昨天还打了大少夫人一个耳光呢,”喜鹊表哥说。
“也是个小婊砸!”黑老大肯定道。
宁小药走到了房门前,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进屋,走进内室,就看见喜屏在翻秦氏夫人的衣柜,一边的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件,看来是这丫环选好了要带走的。
“她还偷东西!”黑老大怒叫。
突然响起的猫叫声把喜屏吓了一跳,慌忙回身看时,她的脸上就挨了宁小药一拳。
黑老大不等这大丫环倒地,就跳到了喜屏的脸上,亮出爪子 ,左右开弓,在喜屏的脸上挠出了十道血槽。
宁小药看着喜屏倒地,想想只打了一拳不解气,就又上前踹了两脚。原本喜屏还能挣扎一下的,挨了宁小药两脚后,喜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没有反抗能力了。
黑老大冲宁小药叫:“你的脑子就不够使,你去看大少夫人,这里本猫来,喵嘎!”
宁小药默了一下,打人需要什么脑子?她跟这个黑胖团子到底哪个脑子不好使?(你为什么要跟一只猫比智商?你就是赢了又能怎么样呢?o(╯□╰)o)
秦氏夫人这会儿醒着,听着衣柜那里又是拳打脚踢声,又是猫叫,还有喜屏的惨叫呻吟声,秦氏夫人心里着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身体动不了,只能是仰面躺在床上干着急。
就在秦氏夫人着急的时候,宁小药抻了个脑袋到了秦氏夫人的眼前,把蒙面巾一扯,笑得无忧无虑地说:“你是阿欣姑娘吧?你好,我是宁小药。”
秦氏夫人惊骇之下,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是月容让我来的,”宁小药又说:“纪月容你还记得吧?”
“月容妹子?”秦氏夫人开口道。
“是啊,是啊,”宁小药忙就点头,手也覆在了秦氏夫人的脸上,说:“我来带你走的。”
“我,”秦氏夫人想说,我不能走,我不能害了你们,谢家你们得罪不起,但一股暖意席卷了她的全身,秦氏夫人睡着了。
宁小药见秦氏夫人睡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她手下的这张脸都成一团烂肉了!这得是多大的仇?!
淡绿色的光点在宁小药的手指间闪现,下一秒钟,秦氏夫人的脸被淡绿色的光芒笼罩住了。
布满了秦氏夫人的整张脸,鼓胀着黄色脓汁的脓包先是干瘪,然后结痂脱落,皮肤破损的地方长出新肉,破裂的皮肤重新长合,秦氏夫人的脸在宁小药的手下慢慢复圆了。
“喜屏?”屋外这时传来一个丫环的叫声。
宁小药和黑老大都扭头看门。
这丫环在门外道:“夫人要随大少爷进宫去,让你好生看着秦氏,外面有个姓纪的女人正为了秦氏在闹呢。喜屏,你怎么不说话?”
喜屏这会儿被黑老大挠得一头一脸都是血,人已经完全昏迷了。
丫环等不到喜屏的应声,推门就进了屋,一边往内室这里走,一边道:“你是不是又在翻秦氏的东西?我们可说好了啊,你找着好的,可得分我一点儿。”
宁小药和黑老大对望一眼,看来这个也不是什么好货。
“喜屏?”丫环撩门帘进屋。
宁小药抡起了一把靠背椅,把这丫环打倒在地。
黑老大蹲喜屏脸上,舔舔沾血的爪子,问宁小药说:“小药,我能咬死她们吗?”
宁小药从衣柜里拿了两条床单出来,抖开铺到地上,把屋里她能带走的东西都往床单里扔,一边说:“你醒醒,你就是只猫!”
黑老大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搬家,”宁小药简洁又明了地道,人要救,财产也要拿!
黑老大忙又帮着宁小药翻箱倒柜。
去大门那里飞了一圈的喜鹊表哥从窗口飞了进来,看清屋里的一人一猫在忙活什么事后,喜鹊表哥默了一下,然后说:“小药,大门那里要开打了,你和黑胖是不是快点带大少夫人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