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轩的话,让一切十分明显,这是苏明馨的阴谋,为的就是通过乱伦情感,毁掉他们两人。
毁掉苏明月,何梦芷举双手赞成,但这贱人居然还妄想牵扯上她儿子,双眸爆射出寒冽冷光:“苏明馨,你还有何话说?”
周遭鄙夷奚落的眼神,让苏明馨寒彻心扉。既然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死,那么就怪不得她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了。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苏明馨膝行到苏炳成面前,拽着他的锦袍下摆,哭喊道:“父亲明鉴,这一切都是大哥诬陷馨儿。馨儿下午是拜托大哥来救月儿妹妹,但馨儿如何提前未卜先知晓得月儿妹妹在沐浴,又如何隔空操纵让大哥闯进去。大哥想要推脱,馨儿无话可说,谁让馨儿手中掌握着让大哥不安的把柄,让他恨不得置馨儿于死地呢。”
“把柄?什么把柄?”后退一步甩开她的手,苏炳成垂眸冷冷问道。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母亲终日凭栏期盼着的父亲,在他心中,只怕从未有自己和母亲一丁点的位置吧。苏明馨心灰意冷:“大哥对月儿妹妹的关心,并不只是兄妹之情,更是……更是男女之爱!”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尤其是何梦芷,上前啪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居然还在胡说!”
“我没有胡说,父亲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到大哥院子里去搜。大哥书房之中,有一副他为三妹亲笔描绘的丹青。”苏明馨捂着被打的脸,满眼阴狠。
既然她活不了,那么所有人都别想好过。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一个男子,私下描绘女子画像,这意味这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苏明轩脸色苍白,恨不得能一掌打死苏明馨。那副画,她当真看到了。
所有人怀疑的目光让何梦芷怒火中烧,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哥哥为妹妹描摹一副画像,有何不妥,你竟如此栽赃陷害。”
苏明馨冷笑看来:“既然没有任何不妥,母亲为何这般心虚。我是不是栽赃陷害,去大哥院子里一看便知。怎么,母亲不敢吗?”
“你……”何梦芷气的浑身颤抖,她确实是不敢,轩儿对那个贱人的心思她如何能不知道,他私下里给苏明月画像也不是不可能。万一当真搜了出来,她又要如何替轩儿开脱。
“够了!”苏炳成怒吼一声,“来人,去大少爷院子里,找找看有没有三小姐的画像。”
“老爷,你难道真的信这个贱人的一派胡言不成。”何梦芷心急如焚,一口一个贱人叫的苏炳成格外恼火。
“闭嘴,如果轩儿真是清白的,看一下又有何妨。”堂堂宰相夫人,言语如此污秽,她当年的端庄典雅,都被狗吃了么。
看他脸色阴沉,何梦芷亦不敢再多说什么,目光闪烁不定,脑中飞快思索着,若是万一搜出画像来,要如何开脱。
反倒是原本神色紧张落魄的苏明轩,此时镇定异常。目光扫过璟王面颊,如果真的牵涉月儿清白,璟王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不多时,苏炳成派去搜查的下人匆匆回来,手上当真捧着一个画轴。
何梦芷脸色一变:“老爷,这……”
苏炳成横眸怒视,接过下人递来的画轴,缓缓展开。
画上女子一袭鹅黄轻纱裙,飘逸丝带随风舞动,站在樱花树下,明眸如星,落在满天飞舞的花瓣之上。大半张脸被纯白丝巾掩住,却依旧一眼就能看出,画上之人就是苏明月。
“轩儿,这……你作何解释。”苏炳成将画轴仍在苏明轩脚边。
苏明轩伸手捡起来,仔细擦净,起身恭敬递到璟王手中:“王爷当真不为月儿辩驳半句么?”虽然不愿,但此刻他不得不将心上人推到另外一个男人怀中,交给他去保护。
因为,他们是兄妹,他没有资格!
“本王实在没有想到,不过交给你一点小事,你居然都做不好。宰相府大公子的能力,实在让本王失望。”凰天爵接过画轴,展开扫了一眼,缓缓摇头,“虽极为神似,却无半分神韵,早知如此,本王还是应该自己动手。”
简单一句话,便将这幅画的由来解释清楚。这是璟王吩咐苏明轩,为他画的苏明月的画像。
璟王和苏明月之间已有婚约,要一副苏明月的画像也在情理之中。之所以不自己动手,也是因为虽有婚约,碍于男女之别不便长久相处,故而求一副画像以解相思之苦。
一切都合情合理,没有半点不妥。
苏明馨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苏明月被人看到身子毁了清白之后,璟王居然还能如此维护她。
这幅画,她才不信是璟王吩咐苏明轩画的呢。
之前苏明月为了他,不惜将全府上下害的进了天牢,他们二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己作画,何需旁人来代劳。可是他是璟王,是陛下的皇子,是苏明月的未婚夫,谁能在这个时候,质疑他说的话。
“就算是这样,那月儿妹妹偷偷埋在院子里梅花树下的情诗呢,也是殿下写的么?我可记得,那字迹和落款,分明就是大哥。”不,她不会就这么认输。
好在她之前另有准备,她就不相信,苏明月能未卜先知到这种地步。
情诗?趴在桌子上的苏明月眸中划过一抹冷笑,面上却仓皇着急的抬头:“什、什么情诗,我、我不明白姐姐在说、说什么?”
那心虚的样子,长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苏明馨冷笑一声,转头看着苏炳成道:“父亲,馨儿愿以性命起誓,绝对没有诬陷三妹半句,否则馨儿愿负荆请罪,向妹妹行三跪九叩之礼。”
她这样的毒誓都能说出来,实在让人不得不信。
但是,苏炳成并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情,毕竟事关自己的儿子女儿,这样的丑闻如果是谣言诬陷也就罢了,如果不是,那只怕就不是失去两个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到时候他会成为整个帝都的笑柄,甚至连陛下也会怪罪下来。
可是他不管,璟王却十分的饶有兴致:“情书?素闻苏大公子文采斐然,本王倒是想见识见识。冷殇,你去院子里把那几颗梅树拔了,看看下头可埋着什么东西。”
“是,主子!”冷殇飞身出去,院子里继而传来大树倒地的声音。
不知为何,苏明馨看着他这么淡定的模样,心底剧烈不安。不,这次绝对不会出错。那个人说,他埋下情诗的时候,往苏明月房间里吹了迷香,她绝对不可能知道有人动了手脚。对,她要有信心,这次一定可以让苏明月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你快让冷殇住手吧,哪有什么情诗,姐姐是在跟你开玩笑的。”苏明月又急又羞,一张脸白了又红,似乎在竭力掩饰什么一样。
这样的态度,又给苏明馨吃了一颗定心丸:“妹妹何必着急,既然树下真的没有埋着什么东西,岂不正好还了妹妹清白。若是妹妹心疼那几株梅树,回头再让下人载回去也就是了。”
“月儿就怕,即便有心,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她话中有话,让苏明馨心头又是一跳。
下一秒,冷殇捧着一个满是泥土的铁盒子进来,仔细擦拭干净之后,递给自家主子。
凰天爵接过放在膝头,把玩着盒子上的大锁:“你确定,这个盒子里放的,就是苏明轩写给月儿的情诗?”
盒子没错,锁也是自己亲手锁上,钥匙还在自己手中。打造这把锁的师傅说了,如果没有钥匙,谁都无法打开这把锁。一切都没错,苏明馨忍不住兴奋起来,眼中闪着激动光芒,疯狂点头。
哈哈哈,这一次,苏明月死定了,她死定了!
“这个锁,倒是挺精致。”凰天爵看向苏明月,“月儿,打开它吧。”
苏明月疯狂摇头,脸色煞白,不安的看向苏明馨,似是祈求一般:“我、我不能打开,不、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钥匙。对,我没有钥匙,打不开!”
她这样,明显就是心里有鬼。苏炳成怒不可遏,朝旁边下人怒吼一声:“给我砸开它!”他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番折腾,箱子被打开。一叠厚厚的信笺安静躺在里面,苏明馨瞬间激动的扑过去,抓起其中一张兴奋大叫:“父亲,我没有骗你,这就是大哥写给月儿的情诗。你看,这就是证据。”
苏炳成接过她递来的情诗,面色阴沉的展开。如果轩儿当真和月儿生出不伦感情,那么他一定不会顾念骨肉之情,而今晚的事情,他也一定不会允许泄露半分。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在意用一些卑劣残忍的手段。
信,被完全展开。苏炳成的目光,却越来越寒冷。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啪一声把信纸砸在苏明馨脸上:“这就是你所谓的情诗?”
“怎么了,难道……”苏明馨捡起来看了两眼,瞬间面如死灰。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情诗,还是情诗。只不过对象,却换了。变成了一个男人,写给她的。
看着上面肉麻露骨的话,苏明馨浑身发抖,入坠冰窖。
“姐姐,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挖,你为什么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