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你……“闻言,何梦芷豁然变色,上前一步就要质问,却听耳边传来苏炳成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一个字更比一个字咬得更重,也更让何梦芷胆战心惊。看他这样子,显然是已经信了秋霜的话。
“这贱婢肯定是被她被收买了,所以才会这样胡说八道,还请老爷彻查。”强行忍住心底的惧意,何梦芷捏着帕子气的浑身哆嗦,更让 她觉得心寒的还是苏炳成的态度。如果他正的就这么相信了,那么她在这府上,只怕再难有地位。
“啊!”
苏炳成瞪圆了一双喷火的眼睛,满面的怒容正要发作,却听下面传来一声极为压抑却难掩痛楚的低呼。
苏明月扶着手腕,面上痛的扭曲,额间冷汗滑落。原本黑斑遍布的脸本就吓人,此时更是无端沁着一丝黑气。再看她双眸紧闭,气息微 弱,唇角沁出一缕黑色血迹,很明显就是中了毒。一旁紫情半搂半抱的将她撑住,着急落泪的惊呼:“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小姐……”
“怎么回事?”苏炳成大步过来,弯腰想要检查。手指刚要触到她的手腕,却见原本戴在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忽然活了。一个小小的蛇 头快速昂起,阴冷蛇目泛着森然光然,蛇信缓缓吐动,一副戒备姿态。苏炳成闪电般缩回了手,飞快退后数十步,一脸惊惧的看着那条盘桓 在苏明月腕上的白蛇。
听说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这条小蛇看着虽小,但蛇目中强大的冷意却让他这个见惯了生死阴毒的人居然也觉有些抵挡不 住。
“相爷,小姐又被这条蛇给咬了。”紫情哭的满脸是泪,一张美艳小脸全是担忧心疼,目光惊恐,几次想要撒手躲开,却又被护主心切 给阻挡住了。
又?!这个字眼显然刺激到了苏炳成的神经,心中怒火撕扯,却强忍着压抑嗓音问道:“你给我说清楚。”
“大夫人强要小姐戴上这镯子,除了要栽赃陷害小姐之外,还为了用小姐的血饲养它,说是小姐体内的灵虚丹对小蛇来说甚是滋补。这 条小蛇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咬小姐一口,若不是小姐体内的灵虚丹可解百毒,只怕小姐早就香消玉殒了。”紫情忍痛说道,恰在此时那条小蛇 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感应到主人所在,便从苏明月手腕上游了下来,朝着何梦芷快速游去,并在她躲开之前爬到她的身上,在她的尖叫声中 与她摩挲,甚是亲密的样子。紫情因此拉高苏明月的袖子,露出她早已被咬得伤痕累累的手腕。
如果此前苏炳成心中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苏炳成可谓是深信不疑。
如果不是主人,试问一条冰冷无情的毒蛇,又怎么可能和她那么亲密,不但不咬她,甚至还在她手腕上玩耍一般的游来游去。刚才它盯 着自己看的时候,冰冷蛇目中的杀意可是昭然若揭。
可惜,即便何梦芷早已被小蛇吓得晕了过去,却依然无法洗清她在苏炳成心中的嫌疑了。
“来人,给我剁了那条蛇,剁了它!”苏炳成气的失去理智,指着那条蛇,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手指颤抖得厉害。
门口的侍卫呼啦啦涌进来,小白蛇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的存在,昂起蛇头冷冷扫了那些拔刀出鞘的侍卫一眼。只是这一个动作,便让那些 杀人不眨眼的人寸步不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宰相霸气之下,谁敢不从。侍卫们挥刀而上,结果面前白影一闪,低头看时哪里还有那条小白蛇的影子。诡异的一幕,吓得不少人都惊 惧的叫出了声。
“都给我闭嘴,有什么好怕的!”苏炳成怒目而视,众人收声,却还是哆嗦着挤成一团,谁知道那小白蛇跑到了哪里,会不会突然蹿出 来咬你一口。苏炳成还算镇定,稍稍平定心绪之后,指着地上晕过去被苏明珠抱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何梦芷道,“把大夫人弄醒!”
几个婆子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顺气的顺气,很快何梦芷便嘤咛一声醒了过来。恰好苏明月也幽幽醒转,面上的黑气退去不少,但整 个人都像是没了精气神一样,萎靡不振。
“老爷,有蛇,有蛇啊……”何梦芷显然被吓得够呛,一醒过来马上尖叫着朝苏炳成扑过去,像是要寻求庇护。
可惜某人现在可完全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一把将她挥开,冷冷看着她跌倒在地:“何氏无德善妒,心思恶毒行为卑劣,残害嫡女不 为相府规矩所容。我会如实向老夫人禀告,再写休书。来人,将她扶回荣华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半步。”
“老爷……”
“带下去!”
丫鬟婆子们一拥而上,将何梦芷生拉硬拽的拖了出去。她最开始哭天抢地誓死也不离开,可是苏炳成半点怜惜之心都没有,只是冷眼旁 观,任由她如何哭喊也无动于衷,何梦芷一颗心像是浸入了寒冬腊月的湖里,被冷成了一个冰块。
男人,一旦铁了心,就会变得冷酷无情,半点不会软化。
相府后院角落,柴房之中——
一袭单衣的苏明玉蜷缩在柴堆上,原本精致美艳的小脸被灰尘染得像只小猫,没了往日的半点神彩。
一个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黑衣人站在她身前,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透着死神一般的暴戾气息,冷淡比相府中的荷塘还要让人浑身 发寒。
“说,珍宝阁里到底藏了什么?”黑衣人一鞭抽在她身上,下手分寸把握得极好,不至于伤了性命,却依然让她痛彻心扉。
“呜呜……”苏明玉的惨叫因为哑穴被制,只能无声呜咽,五官扭曲,一双杏眸却爆发出深深的怨恨恶毒。今日的仇,日后她一定会报 。这卑鄙无耻之徒,以后要是落到她手上,定要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味道。
“怎么,不服气,想杀我?”黑衣人剑眉一挑,眼睛似笑非笑,“可惜,你现在还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我宰割。”
啪!又是一鞭子打过去,立时皮开肉绽,新添了一道伤。
看她眸中怒火毒色不减,手腕翻动又是几鞭子下去,只把这相府里嫡出的千金小姐打的脸上全是泪,瑟缩着蜷在柴堆上,再也不敢抬头 。
见她老实了,黑衣人这才满意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慢慢将鞭子绕回手上捏着,抬手擒住她的下巴一捏,塞了一颗药丸进去,用力一拍 强制她吞下,这才拍着手道:“你刚才吞下去的,乃是肠穿肚烂的毒药,一个时辰之内要是不服解药的话,便会七窍流血而死。现在我会解 开你的穴道,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吧。”
苏明玉点点头,那人伸手解开她的哑穴,施施然转身走到一旁捡了唯一一张看起来随时又散架危险的桌子坐下:“宰相府的珍宝阁到底 藏了什么秘密,让堂堂宰相居然如此在意?”
“我、我不知道!”苏明玉缩了缩脖子,生怕自己这个答案惹怒了黑衣人,又要挨鞭子。
心里却对这个黑衣人恨得要死,既然是问宰相府的秘密,干嘛不直接去把父亲绑了,却挑自己一个弱女子下手,也是个卑鄙无耻吃软怕 硬的家伙。不要给她机会,否则一定要把他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不知道?”黑衣人歪了下头,眸中泛着点点凉意,让苏明玉背脊发函,忍不住飞快的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平日父亲从不许我们接 近珍宝阁,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整个相府除了父亲之外,没有人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赶紧把她放了吧,去找父亲,他才是知道苏府所有 事情的那个人啊。凭什么只抓了她来拷问,明明她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见她如此轻松就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卖了,黑衣人显得有些不屑,冷斥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见黑衣人不信,苏明玉心中大急。要是他不给自己解药,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难看。她好不容易才得 到了和白玉枫的指婚,还没有风光下嫁,怎么舍得去死,“你说,要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黑衣人拧眉不语,似乎是在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最后看她脸上的焦急不像是假装,再加上她吃了自己的毒药,也肯定不敢耍花样,也 就放下心来:“你不知道珍宝阁的事情,那蓝初晴的死你总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相府的当家主母死得那么蹊跷,却不追查,反而匆忙扶立 了当时的二夫人做正室,这其中若说没有什么猫腻,那才真是骗人的。”
“蓝初晴?你和苏明月那贱人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她派你来绑架我的吧!”一提到蓝初晴,苏明玉的反应尤为过激,并且瞬间联想 到苏明月。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想知道蓝初晴的死因,那一定就是苏明月了。这个贱人,居然敢指使人深夜绑架她,当真是不想活了。等她脱离 危险之后,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啧啧,外界传言天真可爱的苏府四小姐,没想到竟满口秽言。”黑衣人摇了摇头,模样甚为鄙夷,“蓝初晴身为太傅之女,据说身上 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我想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秘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