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旖旎园,把从花园里剪掉的花放在了桌子上,妙音瞧着这些千方百态的花,心情极好,招呼乐佳去找个花瓶来,她今天要亲自动手插花。
乐佳见侧妃兴致如此之高,笑着离开,过了小半晌之后才抱着一个粉色的花瓶形色匆匆而来,穿着清浅的气息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伸手轻轻的拍了几下胸脯,有些惊慌失措。
妙音微微隆起了眉宇,瞧着她的样子有些甚是不解,找一个瓶子回来居然能吓成这个样子:“瞧你这个样子,好似本侧妃惩罚了你一般。”
乐佳闻言惶恐的双手摇摆:“不……不是侧妃娘娘,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见…”说道一半却是停下了嘴,起身走到殿门口,瞧着殿外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瞬间的把门关上。
翻过身子很是神秘的道:“侧妃娘娘,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外面传言,说是太子殿下贩卖私盐……”
“……放肆,看来本侧妃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以至于你现在日此的胆大妄为,居然胆敢的议论太子殿下的事情,真是不可饶恕,你自己下去领十大板子,若以后还是不知道悔改,那本侧妃也绝技留不得你了,绝对不能让太子殿下的声誉毁在你们手里,出去。”妙音很是凌厉,伸手一指门外,收回难看难堪的脸色,更是不屑的看她。
乐佳短暂的一愣,知道自己又说错的话,脸色很是苍白,顿时跪在地上哀求她:“侧妃娘娘,奴婢…奴婢只是在外面听来的,并非是奴婢随意猜测,不信…不信娘娘大可以的去打听一番看看……”
“混账,本侧妃一个身居后院的女子岂会去偏信那些流言,哼,都是一些无中生有,恶意诬 陷太子,你们身为太子府的婢女却是不知如何的化解流言,反而却还要往外传,真是不可原谅,在多领十大板子,现在打你们板子是让你们记住,若是以后胆敢的在在本侧妃面前说出这些话来,就不会再是打你那么简单出去领罚。”袖子里的手攥的紧紧的,手心里全是汗,心狂乱的跳动,脸色甚是不好看,满脸显出对太子担忧之色却还要强硬的撑着镇定。
乐佳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一步一步的走出大殿,频频回眸看向妙音,眼里充满了哀求,可见妙音却是没有看向她,心灰意冷,找到院子的管事,没说缘由,直接说领罚二十板子。
妙音随后也出现在院子里,看向大家不解的眼神,轻轻的道:“从今以后,若是让本侧妃在听见什么谣言,别怪本侧妃手下不留情面,都管住你们的嘴,可听明白了。”
那些婢女和嬷嬷们也都不敢吭声,一个个的中规中矩,听见侧妃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她们则是才回到:“是,妙侧妃。”
妙音斜眯了她们一眼,甩了下莲蓬宽袖,转身淡然的走进了屋子,乐佳趴在凳子上的眼眸充满了愤恨目光,缓缓的闭上眼,任凭身后的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身上。
回到屋子,妙音虚脱的坐在板凳上,双手扶着桌面闭上眼睛,回想刚才乐佳说的话,若真是容锦歌找到证据证明太子贩卖私盐,那太子也不会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府里,那安陵城里早就流言四起,而后院的那些侧妃和太子妃娘家早就会派人过来传话,她们该是一副心神不宁才对,而她却是谈笑风生坐在一起品茶赏花,很是自在。
而太子这两天每天下了朝之后都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脸色很阴郁,可却是没有见谁都乱发脾气,想来是有人在朝堂之上已经揭穿了有人贩卖私盐的事情,这一条重要来银渠道被揭穿,他岂会高兴?
前后把事情捋了一遍,觉得太子根本就没有被人抓住把柄,否则太子也不会这样平安无事,甚是连遭到皇上的训斥也没有,若是如此,那么乐佳又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南宫焕在自己身边安插的眼线莫非是乐佳?可……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
眸光盯着桌子上的鲜花,伸手慢慢的拿起枝条,一个一个很是随便的茬进花瓶,脑子里却含在转动,想着乐佳是不是南宫焕的人。
桌子上的话被她毫无章法的插了进去,伸手再去够花枝的时候却看见桌子上已经没了,只有几片孤零零的绿叶躺在桌面上,随后摇头失声浅笑,看向花瓶,眉头紧拧,插的难看死了。
身后又紧忙的把花枝一点一点的插好,随后看了看觉的还不错,又往里面到了一些水,在往花瓣上轻轻的洒了一些,看上去看是就鲜艳了很多。
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随手把花瓶放在了一处耀眼的地方,笑着拍拍手,当回眸的时候却看见南宫焕摆着深沉的脸色站在她身后的时候,顿时一愣,收敛脸上的笑意,行礼:“不知道太子驾到,妾身未能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南宫焕原本阴沉的脸瞧见妙音那回眸的一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伸手轻轻的扶起她:“是本宫没让她们通传的,是想给你个惊喜。”
闻言妙音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红霞,娇羞的抿唇浅笑:“太子给妾身的惊喜可真是够大的,吓了妾身一跳。”
南宫焕轻笑,错过她的肩头看过去,那瓶子里的花插的很是好看,烦躁的心不由的安定了不少,回眸拦住她的腰肢慢慢的走向桌子,两人以前以后坐下,握住妙音的手,轻快的道:“这后院里还是你这里清净,能让本宫烦躁的心瞬间的平淡了不少。”
妙音闻言抬眸,仔细的看上了他的脸,见他眼底有些青黑,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下,很是心疼:“太子想来这几日睡的定不安稳,这眼底都有黑眼圈了,不管朝中的事情在怎么忙,太子殿下也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不然……妙音可是不依了。”
南宫焕心思一沉,伸手握住她要抽回来的手,双眸注视了她半天才缓缓的点头:“本宫为了能让妙每人高兴也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不然那岂不是自己亏大了!”伸手轻轻的勾了下她的下颚,惹来佳人一愣。
“太子你……”羞涩的脸扭转过去,只留给南宫焕一个侧面,笑着垂眸,双手攥着锦帕来回的揉搓。
南宫焕笑着摇头,都进了府里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一动不动就脸红,真是一个及其羞涩的丫头。
大掌拍了下腿,转眸看向室内珠帘子后面的那张琴,晦暗的眸子闪烁了几下,笑道:“本宫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听见音儿的琴声了,现下无事,音儿不若给本宫谈上一曲如何。”似是疑问的出口,但是话里却是毋庸置疑。
妙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笑着起身轻轻的福礼:“也好,妾身前几日刚刚谱出了一个亲的曲子,正好太子殿下给妾身听听,看看哪里需要改的?”
南宫焕挑了下长眉,微微的颔首,也算是默认了。
妙音优雅的走了过去,拂袖做了下去,白皙修长的十指轻轻的放在了琴上,微微的拨弄了下,抬眸看向太子,见他含笑的瞅着自己,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妙音收回眸光,垂眸放在琴上,心里明镜的似的,想听琴不假,更多的是想试探自己和苏锦歌是什么关系才是真的,纤长的十指在琴上飞快的跳动,一串串欢快好听的节奏从琴声里穿越出来,就连外面树枝子上的小鸟也都静静的蹲在枝头上,不再叽叽喳喳的。
南宫焕微微的拧了下没,这妙音在云天阁里是弹奏最好的琴声,技艺自是不输给任何人,曲子欢快洒脱颇有她的气息,听这琴声貌似她的心似乎不再这太子府后院的一片小天地。
一去弹奏完毕,缓缓的挺住自己的手,平缓了下心中的气息,轻盈的起身,漫步的走了过去:“太子,妾身这首曲子弹奏的可好?”
“很好,不愧是云天阁的支柱,只是本宫很是好奇你为何每年只固定一天在哪里弹一手曲子?”
妙音垂眸,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似是悲伤,半晌之后缓缓的开口:“妙音家境贫寒,爹娘兄弟姐妹全无,只剩下妙音,小的时候为了能吃上一口饭便跟着师傅勤学,后来学成之后师傅却也去了,没有办法才去了云天阁,可是妙音是一介女子,也有诸多不便,又不想总是抛头露面,故此和掌柜的商量了一番,固定每年的哪一天去弹奏首,换取平日里用的银子,之后在买一些自己的绣品,这日子也算是勉强的能过。”
南宫焕仔仔细细的听她的说辞,这些事情自己从暗卫那调查了出来,和云天阁掌柜说的八九不离十,可关于她爹娘,她的师傅,还有她以前的过往自己却没有查出来,不得让人怀疑。
“本宫记得你今年曾在云天阁弹奏的那个曲子,很是好听,一首之后却是叫本宫难以忘怀,却是不知道曲名叫什么?”
难以忘怀?何止是难以忘怀,简直是深入骨子里的恐惧,深入脑髓的梦魔,只是可惜,当时弹琴的不是她而是锦歌。
妙音娇笑:“妾身记得,当时太子殿下听闻之后却很激动,抓着妙音的手不松,当时吓的妙音心扑通扑通乱跳呢,还以为是妙音的曲子污了太子的耳朵,要治妙音的罪呢!”
南宫焕墨一般深邃的眼眸里闪动星光点点,勾唇:“音儿谈的如此只好岂能污了本宫的耳朵,本宫只是好奇,这手曲子音儿是从哪里学来的?”
妙音微微的蹙眉,想了片刻道:“哪里是什么学拉的,说是偷学还差不多。”
“哦?说说!”
“记得前两月的时候,妙音上街去买日用品,完事之后想着早点回家,边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刚进入巷子几步就听见了一阵阵的琴声从一座大宅院子发出来,甚是好听,当时我一着迷就站在墙根听,那琴声一遍又一遍的弹着,我也就记住了,等回到家我就把它给谱写下来了。”说完随后响起了什么,转过身子神秘一笑:“太子,你可知道我在那偷听的吗?”
“哪里?”
“就是在太子府外听见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弹奏的曲子,妾身还想和她好好的切磋一番,看看是她……”妙音错愕的看着迅速起身的南宫焕,话说道一半却是被他打断。
“行了,本宫还有一些实物没有处理,就不陪音儿在这用膳了,过几日本宫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