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那张纸,女人微微的抖了下,急促的呼吸,现在这种情况,她若是还能自欺欺人,那她可真是蠢笨到家。
君无痕见小师妹这个样子,耸耸肩,他没有感觉说错什么,只是说了大实话而已。
抓过桌子上的另一张纸,看了半天,只看出是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毡帽,其余的,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这个人是谁。
只能说,这个人太会伪装了,放下那张纸,见南宫琰和容锦歌都在看他。
“不用看我,我是真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可以的给你们找找这个人,兴许有一点收获也没准儿。”
南宫琰和容锦歌同时收回视线。
“大师兄,这个带着毡帽的人你一定给我查出来,香菱就是因为跟踪了他们两个人之后被杀了。”
容锦歌抓着那张图纸,恨恨的说着。
君无痕点点头,又摇摇头:“依我看,这男人这么小心,算时间内是不会再次出现,这样,找些人去盯着容烈,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知道的快一些。”
“已经安排了。”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容烈在朝中已经无人能及,而且也告诉我们说他被人给控制,理由却是西宁皇的宠妃,他以前的青梅竹马,把人弄回国,只是不巧这件事情让无尘公子知道,所以无尘用这个作为要挟,我们也顺利的把人给送了进去,当他们之间传递信息用的,怎么回过头来却是杀了香菱,还有,和他碰面的那个人是谁?”
南宫琰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已经都说了,这件事情,他已经原谅了容烈,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君无痕听完却轻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句话,也说出了这里面的可能出现的问题。
屋子里沉静了半晌,君无痕拿出一个精致的精品,放在容锦歌的面前:“给,一天一粒的吃,记住不许简短,南宫琰,你盯着她吃。”
怕小师妹不吃药,说完顺便的叮嘱了下南宫琰,这药可是精贵的很。
现在小师妹为她身边侍女的死伤心,面上看似平静无波,今儿心里却是憋着一股子的火,这样声闷气才更伤身,尤其现在她现在这身子,自是不能小心大意了去。
怀双生子的身子,非要有可能在怀胎八个半月到九个月生产,所以他专门调配了一种疏通心脉,去火保胎的药丸。
容锦歌抓过药瓶问了问心里暖暖的,朝着他感激的道:“谢谢大师兄。”
“是应该谢,说吧,打算拿什么谢我。”
“这还不简单,等生了,让他们任你做干爹,这回你可是沾了大便宜了,不用生倒是多了两个孩子,这谢礼怎么样?”
容锦歌把药瓶放在桌子上,两天以来,第一次笑。
“孩子还没生,你就把咱们宝贝给卖了?你也不怕他拿咱们孩子去炼药。”
南宫琰揽着女人轻笑道,这谢礼似乎过大。
容锦歌回头剜了眼南宫琰:“他不敢,顶多就是让在咱们孩子继承他的衣钵,学学什么炼药,武功之类的,若是咱们孩子聪明一点,把他家的闺女娶回来,兴许咱们还可能继承四方城,到那时候,咱们国库一定会更充盈。”
“你这个女人,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以后的孩子是女孩?想的倒是挺美。”
“不怕,要是男孩,那就让我家女孩招驸马,把你儿子招来,一个样。”
君无痕瞅着那肚子,拧眉:“你怎么就知道你怀的是一男一女?”
容锦歌摸摸肚子,挑眉:“她在我肚子里,我当然知道了,对吧琰。”
南宫琰对男孩女孩倒是无所谓,点点头:“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屋子里的气愤好了一些,翡翠不想进去禀报,可人已经待到,又不敢私自的耽搁,有些不情愿的进了殿里。
翡翠进殿福身:“皇上,皇后,龙卫把人带来了,就在殿外候着。”
“带进来。”
翡翠出去没片刻,龙在天带进来一人。
身穿粗布衣服,各自不是很高,瘦瘦小小的,长相很普通,丢进人群里,也不会被关注的那个。
唐小二哆哆嗦嗦的被龙在天拽进殿里,一进殿里就让他跪在地上。
“皇上,这个人就是永福茶楼里的小二,姓唐,当时是他给雅间里上的茶水,而且这两幅画,也是他描述,宫里的画师所画。”
龙在天交代完,退到一边,静静的站着。
“抬起头来。”
唐小二听到有人说话,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瞄了一眼南宫琰,随后又低下了。
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跪在地上,哭喊:“皇上饶命啊,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吓哭了,以往都说皇宫是多么富丽堂皇,多么多么好的地方,以前向往能道理一游,今儿这一进宫可不像外面的人说的那样。
到处都站着人,一个个那脸就跟死人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
“闭嘴。”
龙在天瞅着皇上不悦,眉挑了下,张嘴训斥了一句唐小二。
屋里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这画里的人,若是在让你看一遍,你可还认得出来!”
听见一个女人说话的动静,唐小二抬头看了眼容锦歌,望向她手中的纸,点点头。
“应该可以。”
“什么叫应该可以,本宫要确切的话。”
听到‘应该可以’这四个字,容锦歌怒了,认错一个人,那调查就差出千里之远。
唐小二被容锦歌一吼,吓的有一哆嗦。
“我……”
“放肆,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要自称为草民。”
唐小二哭丧着一张脸,他这辈子见没见过什么官,见的也都是一些富商,这回见到皇上,他又不知道怎么称呼。
被人吼了训斥了一顿,这次也知道见到皇上皇后知道怎么的说话了。
“皇上,那张画上的人,草民也没有见到真的面目,只是看了个侧脸,要是非要确定的说,草民是真的不知道。”
“有个侧脸也是不错的了,那另一张纸上,带着毡帽的人,你可知道是男是女?”
唐小二拧了下,点点头:“知道知道,他是男的,而且还是一个王爷,虽晚当时他带着毡帽,当时他的声音小的听见过。”
王爷?
容锦歌和南宫琰对视一眼,这……怎么…怎么会是王爷。
现在再是的也就剩下两个王爷,一个是淮王,南宫粱,一个是铭王,南宫铭,而此时他们应该都在封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
“哪个王爷?”
“南宫铭啊。”
君无痕问完,唐小二顺口就说了出来,一点犹豫都没有。
龙在天瞅着小二,眼里充满了怒气:“我问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唐小二匍匐在地上,仰头看着盛怒种的龙在天,很委屈:“你…你当时也没问,只是让我把看见的画出来。”
“都闭嘴。”
听见下面的话,南宫琰冷冷的说了三个字。
扭头瞅了龙在天一眼,随后看向地上的人:“你怎么就知道毡帽里的声音是南宫铭。”
“草民当然知道,铭王还是皇子的时候,霸占过家妹,他的声音草民自是听的出来,只是可怜了家妹,左后竟是被他弄到了青楼。”
唐小二说的很气愤:“就算是化成灰草民都记得。”
“小二,你可要知道,欺君之罪,可是灭九族的。”
“草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们可以去查,草民的家就住在西街胡子巷,倒数第三家,便是草民的家,左邻右舍都知道。”
唐小二说的煞有其事,看他那样子一点都像是说谎,南宫琰瞅了眼龙在天:“待下去,仔细的看管,不得有一丝闪失。”
“是,皇上。”
唐小二被人带走,南宫琰垂眸,看向君无痕:“帮我去查查南宫铭,事无巨细。”
君无痕点点:“好,我这就去安排。”说完起身离开。
容锦歌不知道大师兄什么时候走的,她的眼睛顶在那张纸上,反复的看着,最后留下眼烈。
“琰,我终于知道她留下的这个二字是什么意思了。”
南宫琰现在也是想到了,只是可惜,人已经没了。
南宫铭,名字里的第二个字和容烈的名字的第一个是开头是一模一样,香菱指的二应该是南宫铭,这么一想,似乎全都对上了。
***
寒月急色匆匆的回宫,听到寒岁说有了些眉目,想去找皇上去寻找凶手。
“大哥,你在急也没用,皇后说了,香菱的尸体由你处理。”
寒月拦住了大哥,就他现在这冲动的性子,怎么可能去办好皇上交代下来的任务,这次的人比较敏感,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清楚的。
就算是知道现在凶手是谁,现在就能杀了么?
寒月停下脚步,缓了会儿:“我知道了。”
见大哥那悲情的神色他也是不忍:“大哥,皇后就是怕你性子急躁,在打草惊蛇,所以才让你这几日平静下,好好的把大嫂送走,完事回来,我相信皇后一定会让去亲手抓凶手的。”
寒月垂头,良久之后点头,哽咽,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去处理。”
寒岁看着大哥伤心的背影,直摇头,好不容要成家了,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哎……香菱的死,无声无息的,容锦歌没有大操大办,甚至香菱的坟墓埋在什么地方,容锦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