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大家的眼神都在专注那朵花上,而此时的树林子里风声渐起,吹着树叶沙沙的作响,天上的月光也缓慢的藏在了云的背后顺林里显的格外的诡异。
容锦歌抖了几下身子,抱臂的靠向了身边的南宫琰寻求躲避这寒风。
“琰,等到这草药一采下来,明天我就给你制作解毒的药丸。”趴在他的身上听着缓慢的心跳,她淡淡的开口,话音里有着一丝的紧张,即便是在小心,可还是给南宫琰听了出来。
“不着急,等你把身子养好在制作也不晚。”已经等了二十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他怀里的女人闻言却狂摇头,他的身子是什么样,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早一日解毒,对他来说是在好无疑,而她身上的这些伤都是皮外,回到府中上药,从新的包扎一下就好,比起南宫琰来,她身上的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也就不管他说些什么,反正她要做,他也奈何不了。
含苞待放的花渐渐的要开,花瓣已经像四周蔓延开来,若是再有半个时辰,它指定的就能全开,容锦歌高兴的攥着南宫琰的衣襟,此时的兴奋无人能比。
南宫琰也高兴,有了这东西就能象征着自己以后怀中的女人能长相厮守,不会在害怕时时刻刻随时的死亡,可高兴挂在嘴角不到半颗种的时间,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前面的那些人也都肃然警惕,各个都防备的看着四周,好似有什么东西随机能像他们扑来。
容锦歌太熟悉这种场景了,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惶恐的看着四周,心里却是不断的祈祷,可千万别把这药给弄坏了。
似乎上天给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祈祷,而是偏偏和她作对一样。
眼见的就有几个训练有素,穿着好金一一样黑色锦袍的男子,只不过他们的衣襟处绣着白色的骷髅,很显眼,望上一眼,瞬间的感觉一股子冷风从脚底上直直的窜入心脏,冷的刺骨。
南宫琰看向来人,一眼就认出那标志,嘴角邪魅的勾起一阵冷笑,淡淡的嘴唇轻启:“原来是圣兽宫的人。”
为首的首领见南宫琰已经认识他,狂傲的冷笑道:“哼,既然知道是圣兽宫那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死的会非常的难看。”
南宫琰他狂笑这几声,微眯了眯眼,对他说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对这个圣兽宫感到了好奇,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还敢冒着被官府追杀的可能也要杀他,那么是谁请动的他们?还是说,圣兽宫和幽冥宫一样属于某个人的?
意识到这一点让他几位的不爽,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些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尤其是针对南宫焕。
“死?呵……”南宫琰发出讥笑:“好不一定是谁,若是右护法能速速离去,本王依然不会追究责任,若是执迷不悟,那可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圣兽宫有两位护法,一个宫主,右护法行事张扬,而左护法则是低调谨慎,两个人性子很相反,而他们的宫主则是很神秘,每次出现脸上一定会带着一张银光闪闪半月的面具,那张面具完全的把他的脸和下巴遮住,只除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之外,在没有多余的地方。
右护法右荣微怔,片刻嗤笑起来:“啧啧啧,没想到邪王居然也对江湖感兴趣,当真是让右某大开眼界啊!”说话很是轻佻,也带着嘲讽之意。
南宫琰被手而站,俾倪的斜视了一眼他,很是不屑的收回了视线,轻声,无关痛痒的道了句:“冥顽不灵。”
随着他的话一落,近身的那些侍卫立刻冲上了上去,一时间,除了寒月之外的所有侍卫全部冲了上去,而他们打斗却是没有引来容锦歌的关注,她的床沿还在直勾勾的瞅着那即将要开的花,她的身侧则是南宫琰,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就连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看在眼里,尤其是她对着那多发撒发出奇异的光彩。
圣兽宫的杀手武功远远的高于邪王府的侍卫,渐渐的,邪王府的人出于下风,可还没有等解决掉那些碍手碍脚的侍卫,情况发生了巨大的逆转,不知道从何时何地出来了许多蒙面的人,看着他们的身前的那曼陀罗的标志,右荣瞳孔紧索,幽冥宫,居然是幽冥宫的杀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给他短暂的想法就是撤退,可此时幽冥宫的那些杀手已经团团的把他们包围起来,想撤退是不可能的了,那唯有向前冲,杀出一条血路。
两边打的火热,不断的能听见哀嚎的声音,可容锦歌的最小却是乐了。
开了!开了!
容锦歌根本不顾危险,直接冲出了南宫琰保护的范围,想着那朵花本了过去,而右荣看见邪王府落单,余光的看见有人朝着自己拍来一掌,他并未躲避,而是接受了这一掌,他的身子直直的朝着那朵花飞了过去,眨眼间来到了容锦歌的跟前,瞧见她眼中的那一抹错愕,留着血的最角漏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容锦歌的错愕并不是看向眼前的黑衣人,而是黑衣人后面的南宫琰,什么时候他站在了哪里,看着南宫琰伸出五抓,直直的掏像了右护法右荣的心脏处。
容锦歌错愕的不是因为看见了眼前的黑衣人,而是黑衣人身后的南宫琰,若是她没有记错,南宫琰刚才还在自己的身侧,什么时候他却站在了哪里?
见南宫琰伸出五指,慢慢的并拢,随后朝着黑衣人右荣的后心脏的位置抓去,可感觉到了危险的右荣瞬间飞起身来,在半空翻腾了一圈半蹲在树干上,若不是在容锦歌的眼里看不见慌张,此时他兴许在就是南宫琰手下的亡魂,转眸看了眼那边的情况,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刹那间树干上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容锦歌来不及多想,紧忙的蹲下身子去挖那正在开放的草药,用手刨着地上那些之地不算坚硬的土,南宫琰一抓抓住她满手带土的手,微微的摇头,容锦歌收回了双手,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拿着手里的软件一点一点的去挖,小半晌的时间,一颗完完整整草药交到了容锦歌的手上,见她捧着这株草药花高兴的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他也含笑的裂开了嘴,一点都不会去在意后背上的疼痛。
没过一会儿,金五领着一众的人打扫完刚刚血拼过的战场,没有上前,而是当做先锋的给南宫琰和容锦歌开路,剩余的人再是围绕在他们夫妻两个周围,保护他们,一行人在天亮时分出了成交山。
山脚下看见了红缨和翡翠两人守在马车旁边,当看见容锦歌走出树林的时候,两人含泪的跑过去,看着满身是伤的容锦歌,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懊悔的脸上哭的泣不成声。
容锦歌走上前一步,扶起她们:“快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回来就用这种方式迎接我?”
红缨和翡翠闻言紧忙的摇头,看到容锦歌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她们高兴都来不及,若不然,她们只有以死谢罪。
天亮破晓,马车赶到了京城城门口,刚好城门也渐渐的开了,随着涌入京城的人们,他们也混在其中,回到府上,早就一步街道通知的管家周来,提早的安顿好了一切,府医,早膳,汤浴,从用到吃,管家安排的都非常的细心。
阔别几天的王府,她恍惚间感觉离开很久似的,当再次看见的时候,心里却是欣喜不已。
原先以为这个王府会带不久,也就没有去关注过,可自从和南宫琰敞开心扉的那一刻,她才方觉的,这里是她的家,有他在的地方。
回到合欢殿,府医开始不停的忙碌,邪王身上的伤口是新添的,剑伤虽然看着很重,但却是上的皮外,并没有上到骨头,只要上好药,修养几天就可以,而邪王妃的伤却是比邪王严重的很多,胳膊上的那些肉有的开始腐烂,若是想治好,必须剔除那些腐肉,容锦歌本身也会医术,当然知道肉食不剔除腐肉的后果,看着南宫琰在身侧瞪着府医,搞的府医不敢下刀,攥在手里直哆嗦,她冲着他微微的摇头,知道他关心自己,看不得自己收点苦,可这点苦在她的眼里现在也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好,能和他长相厮守,两箱比较起来,她觉得的非常的直。
容锦歌把他撵了出去,若是在让他待在这里,恐怕府医没有办法给她医治,可南宫琰看不见府医给她医治,死活不肯给出去,并像容锦歌保证:“你放心,我坚决的不会打扰到府医。”
瞧见他满脸的真挚,容锦歌也是无奈,回眸直接对着府医到:“你就当看不见他,你治疗你的。”
府医更是一脸的憋屈,一个大活人就守在身侧,王妃说让自己看不见他,可那炙热的眼神他都能明显的感觉的道,怎么可能装作看不见?
停了片刻,稳了稳神色,就像是王妃说的,就真的……当他不存在。
若是再不给王妃诊治,想来王爷才会生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眸无声的问王妃准备好了没有,当容锦歌颔首,府医拿着进过火烧烤过的匕首,开始慢慢的给她剔除腐烂的肉。
当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容锦歌疼的差点叫喊出来,当看见了南宫琰紧张的双眸看着自己,她愣是把疼痛咽进肚子里,冲着他微微的浅笑,可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是顺从着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看的南宫琰心疼无比却又不敢吱声,暗自攥紧了拳头,咬紧后牙槽,他发誓,今天所在容锦歌身上收到的苦楚,他日,一定要南宫焕尝一个遍,绝对的不会就这样算了。
府医从头到尾清理伤口,而邪王妃却是一点疼痛都没有叫喊出来,更是让府医打心里佩服,没有王妃的喊叫,他处理伤口起来很快,可是一旁守着的南宫琰却是认为过了好长的时间,耐心一点一点的被磨散,看着从歌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地上的血布却是越来越多,这让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府医额头上的汗珠不比邪王妃脸上的汗多,当剔除最后一块肉的时候,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浑浊,而就在上药的时候,容锦歌却已经闭上了双眼,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