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屋子里相对而坐,各自喝着手里的茶,静默半晌。
良久,容锦歌才缓慢的出声,话里却竟是疑问:“不知道丞相今儿来是所谓何事?”
苏伟下意识的蹙眉,这说话的调调还真是和苏锦歌想想,若不是亲眼看见苏锦歌的尸体,他还以为对面的这个邪王妃就是苏锦歌。
“哦,是这样,今儿老臣是把婉柔送回来,她在丞相府已经学完规矩了,今儿正好趁着老臣有空,这不就送来了。”看着苏婉柔,慈祥的一笑,那一笑,里面包含了无线的宠溺。
慈祥?也对,配上那一张已经布上一些沟渠的脸,柔和笑起来可不就是看的跟慈祥一样,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认为,苏伟的笑是真诚的,但……呵……简直是虚伪到了无耻的地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转眸看向一脸害羞的苏婉柔,为她感到了悲哀。
“既然已经都学好了规矩,那……就留下吧,希望你可别辜负了苏丞相的一番心意。”说着话,眼睛却是看向了苏伟。
之间他身子微微的一僵,随后冲着邪王妃颔首,也算是认可这句话,回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比较严厉的对这苏婉柔到:“婉柔,现在你可不是苏家的小姐,而是邪王的人了,以后凡事都要等邪王妃的话,可不许在耍小孩子的脾气。”
容锦歌听完这话,瞳孔一缩,这句话可是当年她出嫁的,苏伟也是这样说去的,脸上是严肃的,你打还是说的话却是宠溺的,呵呵……真是没想到,苏伟居然也是这样的人,会不会苏楚玉出嫁的时候也是这一番话?
苏婉柔看了看苏丞相,在看看平静如常的容锦歌,微微的颔首:“是,叔叔,婉柔都记下了,定然不会在惹王妃姐姐生气。”
苏伟满意的点头,伸手扶起她:“这就对了。”
既然邪王妃已经松口,把人给留下,他一个外臣,再是一个男子,自是也不好在留下来,若不是为了耸婉柔回来,这个王府,他在短时间内一定不会登门。
苏伟离开了,剩下苏婉柔独自面对容锦歌,她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容锦歌瞄了瞄她,但是比以前知道安分了,累了一上午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跟她计较,伸手揉捏了两下眉峰:“下午吧,好自为之,若是再想上次那样,本王妃定然绝不会轻饶。”
苏婉柔紧忙的俯身:“婉柔谨记王妃的教诲。”
跟着管家回到了后院,还是原来的住处,一点都没有变化,唯一变化的是,后院的这些女子比起往日来,都没有了那一股子冲劲儿,而都是蔫蔫的,看着她进来也之后一点点的惊喜而已。
次日,天还为亮,一行五个俏丽的女子领着自己的侍女款款而来。
站在合欢殿的门外,等着给王妃请安。
她们可是按照规矩来做的,每日早晚来给王妃请安,只是她们到了,可依然没有瞧见王妃有任何的东子,一个个到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在外面。
翡翠瞧着这一群的人,脸色顿时就绿了,扫了一遍她们,最后定格在苏婉柔的身上,这她没回来之前,这几个人都不曾主动想王妃来请安,一个个还挺老实的呆在后院,可这人昨天刚住进了后院,就闹出了这等幺蛾子,岂能不见人看了恶心。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不进去禀报这些人来给王妃请安,若是被有心人给传扬出去,那王妃岂不会是被安上一个妒妇的名声,那王妃的名声可也就臭了。
愤愤的推门进入打断,走到寝室的门口,听见里面还没有传来一些声响,就知道此时王妃并未醒来,可……想到了院子里的人,咬咬牙还是推门走进了寝室。
“王妃,醒醒。”附身在纱帐外轻声的叫着。
床上的人蹙起了双眉,深呼吸了一下,柔柔的睁开了。
张开薄唇,操着慵懒的声音味道:“怎么了?”很轻,很柔。
“王妃,后面的那个几个女的来给王妃请安。”
定省晨昏,四个字瞬间的在脑里一闪而过,微微的楞了一下,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这么无聊的日子却是也难大发,既然有人送上们打发时间,那……就陪着她们玩玩好了。
优雅的打了个哈欠,轻轻的起身:“服侍本王妃更新。”
当拾掇利索之后,天色也放亮了,扶着翡翠的手,走向西次间,坐在主位的椅子上。
“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万福。”
等到王妃坐下,这几个人女人分开两排而站,款款深蹲,都很是恭敬,让人好不出半点的毛病。
容锦歌瞧着这些的美人,虽然明知道王爷不在家,她们依然也打扮的妖娆,但却并不过分,她微微的颔首。
“免礼,赐坐。”
“谢王妃娘娘。”
六个人起身,就近的做在了椅子上,一个个都很收规矩,这一下倒是让容锦歌吃惊一番,好久没见这几个人,今儿一见到倒是让她吃惊不小,让她另眼看待。
“恩,前段日子本妃身子较差,并没有让你们定省晨昏,既然现在本王妃身子已无大碍,那……以后就照常。”
“妾身谨记。”
婉柔一听说王妃身子不大好,立马的道:“王妃身子可要紧?都怪妾身攒罗着府里的姐妹们来给王妃请安,妾身昨儿回府,却是不知道王妃身子不适,当真是妾身的罪过,还请王妃责罚。”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么责罚!真真儿是好笑。
“俗话说,不知者不怪,起来吧。”
景一曼却是惊讶的叫道:“王妃病了?为什么妾身并未听见?”
一时间,椅子上的几个人都直直的望向容锦歌,心里却是窃笑,以往竟是那规矩说教她们,现在可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回到王府也有大半个多月了,王妃可是并未见她们来请安,甚至几乎把她们遗忘在角落里,这可是跟她嘴里的规矩可是不相对称。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下面坐着的可是六个女热,这戏可是有些大了。
翡翠在边上听的真切的很,这话明白是冲着王妃而来,小步上前,怒斥她:“放肆,王妃的事情岂会是你们打听的?”
下手的人脸色红了红,景一曼有些愤恨,有些倔强:“妾身只是关心王妃,并没有指责王妃之意,为何王妃侍女说的如此的凌厉?”
翡翠还想说些什么,被容锦歌给打住,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并未对她刚才的话显得而生气。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王爷有些……贪欢而且,王爷瞧着本妃兴许是心疼,所以也就免了你们的定省晨昏的,今儿若不是你们问,本妃当真的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种事情……着实的是难为情了些。”羞涩的一笑,脸上的顿时升起绯红。
六个人的脸上更是红霞一片,不是被羞色的,而是被气的,她和王爷恩恩爱爱何必在她们面前讲,这不是明白的欺负人么,可……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雨露分沾!这怎么可能。
翡翠听在耳朵里,红在脸上,不过王妃这话倒也没说错,王爷凶猛起来着实的……可怕,每每服侍王妃梳洗的时候,那身上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更别提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王妃这一句话倒也说的厉害,下面的那些人的脸已经开始扭曲了,根本就不想刚才那样,一个个平静如波一样。
红缨在此时走了进来,附身:“回王妃娘娘,早膳已经摆好。”
早膳好了?低头看向下面的人,笑着点了两人侍候:“景一曼和苏婉柔留下布膳,其余的人都回吧。”
苏婉柔在来请安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记过,自然也不会有多大的震惊,谁叫那座位上的女人是王妃,而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小妾,不过就算是侧妃也一样,给王爷和王妃布膳也是在正常不过。
相比而然,景一曼却是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站起来有些不愤的想去指责,她可是镇南王府的庶女,即便是庶女,可也是出自王府,让她布膳,这不是就在羞辱她吗?羞辱她就是跟羞辱镇南王府是一样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硬生生的给堵在喉咙里,眼睛瞪的很大很园,但都没有办法,谁叫她是妾。
看见容锦歌微怒的眼神看向她,僵硬的身子深深地蹲下:“是,王妃。”咬着牙说了几个字。
容锦歌笑着起身,扶着翡翠的手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脚边轻声到,但足够让屋子里的人都能听的见。
“进了王府,不论你们以前身份多么的尊贵,现在都是王府的小妾,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小妾,规矩也学了,若是还有犯错,那本王妃可不是有权利处理你们,或打杀,或者体罚,再不然就直接卖掉,就算是你们母家找上门来,本王妃依然不怕,所谓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想必也没有几个人干跟邪王过不去,就算是搞到了皇上的面前,依然不占有任何理由。”说完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见想到了一件事情,侧身到:“皇上作为看重的便是嫡庶之分,最痛恨的便是宠妻灭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