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尴尬地嘿嘿两声,还颇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袋,对她解释:“临时订的位子,没太多选择。卡片也是我按照程董的意思写的,说来不怕你见笑,其实我先前根本没写过这类的卡片,内容只好随意写写,意思到了就好。”
原来如此,写字丑得像小孩的人原来是王凯。
看来,她真是误会大了,也难怪冰块脸会那么生气。
“你们程董下班了吗?我有事情要找他。”
“他早就离开了。今晚我们泰森在东区的君悦酒店有个派对,程董他人已经先过去会场了。你要去的话,我这里还有张——”等不及王凯把话说完,唐琳咻的一声老早就跑得不见人影。
当然就没有听到王凯后面补上的那句:“我这里有一张邀请函,进入会场需要它啊。”
君悦酒店在另一区,唐琳跳下计程车,付清了令人心疼肉痛的昂贵车资后,才想起来其实她可以拜托王凯送她一程的。
要怪就怪她当时脑子一热,什么都顾不上了。
唉~她这冲动的个性还真的得改改才行,不然老吃闷亏。
来到酒店的宴会大厅门外,一块大型的告示牌和鲜花门圈,指引着客人走进宴会厅内。只见厅外两侧站着保安,右边设有一张给宾客签到用的白色长桌。
果然,在唐琳要进入宴会厅时,就因为没有邀请函就被保全给挡下。
“啧,搞什么嘛。”她嘟嚷一跺脚,发出小猫似的抗议声,然后默默地走到一旁。
从外头向宴会大厅张望,确实看得出泰森影业对今晚的宴会花了十足的心思和预算。
通常制片公司举办派对不外乎几个理由,一是新片筹拍的消息释出,二是找来了坚强无比的卡司阵容,为新片预热暖身。
唐琳猜想今晚的宴会可能属于前者,之前就曾听说过泰森影业要筹拍一部钜资电影,还特别找上两度拿到奥斯卡金奖导演殊荣的李全导演来拍,只是男女主要卡司至今一直保密未公布。
前世的她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项目,毕竟能和奥斯卡金奖导演合作机会难得,不过最终碍于巡回演唱会的时间无法更动而作罢。
正当她人在宴会厅外闲晃,思来想去打算钻个空子进入宴会厅,无奈滴水不漏的保安检查,让她想要矇混进去都颇为困难。
“喂!”
突然,唐琳的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害她整个人吓得跳起来,差点尖叫出声。
转头看去,居然是他!
见到江子阳,唐琳的脸瞬间一垮:“你吓到我了!”随即又想起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异,他是公司内的大牌艺人,而她不过是枚新进的菜鸟,立马和颜悦色了许多。
她换上笑脸,猫腰道歉:“子阳哥,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是你。”
“没事。我才纳闷,你怎么会在这?”
“呃……我有事要找泰森影业的程董,所以就来了。”
“怎么了?你看来好像很着急,发生了什么事?”
“哎呦,其实也没什么啦……没事没事……”她有些犹豫是否要对江子扬全盘托出,毕竟是为了照顾喝醉酒的他而衍生出来的“并发症”。
旋即唐琳想想又觉得不妥,还是乖乖把话吞回肚子里。
见她迟疑不说,江子阳倒也没坚持,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在你座位上看到一束超大的花束,男朋友送的?”他笑问着,眼里闪着捉狭的眸光。
唉,那么大一坨的物证想否认也难,干脆实话实说好了。
“不是男朋友,是程董让人送来的。”
“喔~”的一声,江子扬带着微笑,用某种奇特的表情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
“不是男朋友?那就是男人了,明白明白。”
“哎呦,总之,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她急忙撇清,这话乍听没什么,但仔细听来似乎又像是在解释什么,有点越描越黑,“唉啊,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越解释越糟糕,她真想一把抹去江子扬脸上越来越放肆的笑意。
“走吧,跟我来。”
江子扬好心领着她入场,前脚才刚踏进宴会厅内,瞬间就巴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那是个大型的面具舞会,而且今晚的主题是“威尼斯嘉年华”。
看了看现场参与的男女宾客,个个戴着装饰华丽繁复的精美面具,亮丽的羽毛头饰,华美精致的蓬裙礼服,衣香鬓影环绕整场宴会厅。
而她,却是一袭衬衫牛仔裤,完全不符宴会主题嘛。
这情景倒是又让她想起那天参加酒促小姐征选时的窘境,难道还要再当一次丑小鸭不成?
更何况,还要面对那个无敌高上大的冰块脸,她一点底气都没了。
“我想,我还是先离开好了,你看我这身衣服在这里简直是不折不扣的‘异类’。”说完,唐琳转身就想开溜。
“等等!”江子阳更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跑掉。
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子似的,抓着她就往宴会厅外的侧边通道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别多问,只管跟我走就是。”
不由分说,江子扬像抓小鸡似地拎着她,来到宴会厅侧边的一间小包厢里,里头全是饭店的工作人员,然后他找来宴会厅经理请对方帮忙弄一套礼服给她。
负责保管衣服的工作人员手脚利落地帮忙找出一件珍珠白深V领的蓬裙礼服,原本她还担心自己过于清瘦的身型撑不起这件美丽的衣服,结果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合身。
当她整理好发鬓的花饰,转身正好对上江子扬的目光,瞧他的脸色略为一沉,眼里则透露出某种难解的情绪。
在那一瞬间,她竟然被他的目光弄得心里咚咚咚的直打鼓!
不说别的,就怕江子阳会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在墓园里,她对他忘形地喊出“江大熊”这件事来。
那是个她绝对掩饰不掉的致命错误。
江子阳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伸出他的手臂让她搀扶着。
当他们离开休息室来到走廊时,只听见他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悄声地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私人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