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的走道上，是阳光照射不到的楼梯，房间在主人就站在房子内，灰青色的脸、让人恐慌的双眼，仿佛整个人失去了生机，就像一个死人，尤其是在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楼道，惊得周暮楚往后退了一步。
周暮楚退到了楼梯前，硬生生制住了自己的脚步，她只是觉得太可怕了，也太不可思议了，想要朝着顾瑜走去，脚步迈也迈不开。
果然……还是感到害怕了吗，明明已经有心里准备。
顾瑜垂下头，神色黯了黯，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昨晚九点多，她就发现自己的脸变成这样，真可怕……她反锁房门不让她的丈夫知道，直到他上班，但这件事最终还是会让别人知道的，一定会的，她好无助，压根就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她听到了周暮楚的声音，她的话，给了她希望，现在，一切变成了绝望。
与其面对如今这一切，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周暮楚站在她的跟前对着她友好的笑，虽然能看到她微微的惧意，可是，忽然觉得没那么怕了。
周暮楚看到她头微微向上抬了抬，立马压下心中的不适：“我们进去说，你的问题，我们想办法解决。”
晶莹的泪珠不知从何跌落，周暮楚很贴心地当做没有看到。
周暮楚把门掩上正想着关门，猛地被一股力道阻止了，门再度敞开，穿着大熊猫T恤的赵白杞一手摸着耳朵傻笑，一手抓住门的一侧，似乎有些尴尬地喊她：“姐姐，我能进去吗？”
周暮楚侧了侧身体身体，赵白杞闪身窜了进来，正好撞见了里面一点的顾瑜，再度扬起了她天真无邪的招牌笑容：“呀，这位姐姐，你好！”
“咔”地一声，周暮楚关上门，转过身子望着周暮楚：“你跟踪我？”
赵白杞四处观望着寻了个位置坐着，抬头讨好地看着她：“姐姐，我跟踪的对象一直都是巫蝶……至于姐姐，我看到你匆匆忙忙从办公楼下来就知道出事了。”
赵白杞用手撑着脑袋，眼睛里依旧是友好和纯真，眼眸深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就像是所以的一切只能惊动她的表面，而内心早已经沉寂。
赵白杞也确实没有说谎，她感兴趣的是巫蝶，对于周暮楚，她只把这个女孩子当做普通人而已，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普通人。
周暮楚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少女：“你知道陶若珣和这件事有关？”
“嗯哼，巫蝶经常盘旋在办公楼附近我就知道有问题了。”
“你是受委托查夏云彤？”
赵白杞只是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周暮楚看不懂的东西：“我感兴趣的是巫蝶，而不是她的一个傀儡。”
“什么意思？”
赵白杞淡淡地终止了这段对话：“没什么，姐姐。”
周暮楚望着她，无法去深究她内心的想法，她的性格多变，多变的让她害怕，一个人，几张脸，也让人觉得眼前的女孩子，神秘。
顾瑜完全听不懂周暮楚和赵白杞的对话，心里半是疑惑，半是恐惧：“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赵白杞微微转过脑袋，依旧是纯真的笑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说，这位姐姐，我能救你哦。”歪着头又想了想，对着周暮楚道“子澈哥可救不了她呢。”
“你想要什么？”周暮楚忽然警惕。
“我是七家的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赵白杞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幅很市侩的表情，“不过，我还是有两个小小的要求，那位姐姐这个月不能露面，我要进办公楼打个工，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周暮楚看着赵白杞，她的目的应该是更好的探查她口中所谓的巫蝶，安排她进办公楼没有问题，她也非常为顾瑜着想，顾瑜如果平安无事的出现在办公楼，一定会被那些人怀疑的吧。
虽然眼前的女孩子看起来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但实际上也在为她人着想。
顾瑜坐在沙发上，周暮楚在一旁观望着，赵白杞站在顾瑜跟前眯着眼睛看着她，然后对着顾瑜说：“这个过程会有些痛，你忍忍。”
赵白杞从脖子上解下红绳坠子，细看那坠子竟然不是坠子而是极小的瓶子，里面的红色，是血，她拧开瓶上的小盖，把血液倒在手上，只见血液并未落在手心而是悬浮在半空。
她手掌微翻，血液凝成珠子，停留在顾瑜的眉心之前，她迅速用指尖在顾瑜面前写着些什么，然后用力地朝着顾瑜眉心按了下去，随即迅速用手掌覆在顾瑜的脸前方。
周暮楚看不懂赵白杞做了些什么，只是看到顾瑜好像很痛苦但动弹不得一样，心里只能够干着急。
赵白杞手掌一挥，眉心忽然飞出几条虫子朝着她俯冲，她似早有准备，只是把蛊虫轻易地定在半空中，并没有用符文，她似乎对虫子做了些什么，虫子张开嘴巴，吐出了些什么东西汇聚于她的手中
赵白杞把汇聚于手之物在顾瑜脸上轻轻一抹，顾瑜脸上的青灰色慢慢褪去，整个人仿佛恢复了正常。
轻轻地瞥了一眼，赵白杞若有所思，好像弄清楚了什么，看了一眼两人，只是有些心疼刚刚的血液，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莫非应该不介意再给一些保命吧。
“真神奇，被那些血一治就全好了。”顾瑜开心地照了照镜子，心里满是感激，“那些血是你的吗？能给我些吗？”
额……怎么和她当时说出的话差不多，赵白杞心里想着。
“血不是我的。”赵白杞难得的解释了一下，“是一个朋友的，他的血配上他那一族相应的符文，就是最大的驱邪利器。”
周暮楚安静了好一会，忽然问：“那虫子是什么？”
赵白杞抬手，一串火焰将虫子烧死，她显得满不在意：“一种吸收生息和控制死人思维的蛊虫。”
“那，那个化妆品？”周暮楚咬了下唇发问。
“应该是由巫灵草、尸油和蛊虫制成的，巫灵草和尸油混合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有绝美的容颜，但也只是一瞬，但要维持容颜就必须长期服用。”赵白杞坐回沙发上，似乎有些困意。
周暮楚忽然想起自己的朋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夏云彤和若珣呢？她们，你能救吗？”
“姐姐，我不是神。”赵白杞闭上眼躺着沙发上，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睛，“现在的这个姐姐生息只是失去了大部分，至于姐姐说的那两个，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已经被吸干了。”
“那，中了生魂死囚要怎么解？你可以……”
赵白杞忽然打断周暮楚的话，依旧是闭着眼，可语气很生硬：“姐姐，我说过，我不是神。如果你硬要乱来，你还是找狐狸吧。”
周暮楚沉默得不敢在说话，她救不了或者是不救，自己是说服不了她的。
“这位姐姐，今天的事麻烦你保密，不然我会选择把你记忆抹掉。”赵白杞睁开眼看向顾瑜，见后者点点头，转头看向赵白杞，“姐姐近期最好不要再惹麻烦了，蛊虫可不是一条的，而是一群的，想想看，姐姐你也不想把自己陷入困境吧。”
周暮楚攥紧了手腕看向赵白杞，这个孩子一出现仿佛就把自己吃得死死的，真让人火大：“我想最后了解一件事……”
“姐姐，你说。”
“沉尸案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对的。”
“那么，我想知道这整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