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丽又恼又羞上去就要扇扎卡里的耳光,但这一巴掌被及时赶到的华沙拦了下来。大卫也挡在他们和扎卡里之间,弯腰说:“请您再次原谅她的无礼。”可这时教团的部众们已经半抽出腰间的利刃。市民们显得有些害怕,抱怨娜塔丽的声音四起。
娜塔丽愤恨地看着华沙,想挣脱他的手还要打扎卡里。“啪!”清脆的声响,华沙扇了娜塔丽一巴掌,“你的鲁莽会害到其他人。”被华沙这样一说,娜塔丽无言以对,羞愧的同时更觉得委屈,哭着跑开了。马斯维尔和洛伦在此时显得不知所措,只能赶紧追上去。
扎卡里冲华沙问道:“嘿!你怎么能打她?我何时说要伤害其他人了?”紧接着他一把推开大卫直接给了华沙一拳,将其打倒在地,眼镜也掉在一旁。
华沙拾起眼镜,捂着流血的鼻子刚要起身,扎卡里又上来补了几脚。华沙完全没有要还手的意思,但依旧很不解气的扎卡里看着娜塔丽跑远的身影,手不自觉地去摸短胡子,看样子他不想放过她,但大卫赶紧再次挡住他说:“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有我们怎么能接受这么多粮食,我们还不起阿。”
这次脱去了外面黑披风的扎卡里穿着一件绣有红色十字架的布袍,他推开大卫看着周围说:“你们怎么了?我来这里不是耀武扬威的,我是来送给大家粮食的!听清楚我的话,是送!”
周围依旧是沉默一片,扎卡里又用食指捅了捅大卫的前胸,“这不是我们教团给你们的,是上帝。而你们却要拒绝。”扎卡里说时的表情显得夸张且凶狠,而近距离的大卫更看到了对方舌头上居然印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印记。
这时人群让出一条道,年迈的市长罗纳德缓缓走出说:“既然是上帝的恩赐,我们没有理由不接受。”
“嘿,市长先生,还是你最明理。”扎卡里笑着上去握住市长罗纳德的手,拍着他的肩膀。
“市长先生……”大卫看出了罗纳德的无奈所以没说什么。
扎卡里的笑容充满诡诈,还和周围的市民说:“你们的市长是最棒的。我真想亲他一口,可惜他太老了。”
扎卡里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和讽刺,而周围市民表情上充满了不安和恐惧。看到这些的扎卡里,神情则更是仿佛赢得了一场战役般骄狂,冲他们大声喊道:“你们只要稍稍地感谢上帝一下就能免费得到这么多粮食,为什么还愁眉苦脸的!嘿!表现出点儿你们的热情!”接着又向身后教团的部众命令道:“快把粮食搬下来,分发给这些上帝的子民。”
就在这时又有几辆卡车开进广场,上面匆匆跳下一个人,大喊道:“扎卡里,你在干什么?”
扎卡里大声回应道:“这不是伊安么,告诉你个好消息,这城市的人终于接受上帝的恩赐了。”
可这个披着黑斗篷的人没理他,而是跑过来率先扶起鼻子流血的华沙,问:“你没事吧。”
扎卡里泯了下干裂的嘴唇,摸摸胡子,看着对方,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质问。
“扎卡里,是你打了他?”
“你知道吗?他是个打女人的懦夫,难道不该被打吗?”
这人脱下帽子,露出了整齐向后疏的淡金色披肩长发,眼睛细长,蓝宝石般的瞳孔与表情让人觉得很平静。他看了眼华沙,又看看周围市民们害怕的神情,对扎卡里说:“我们教团来此是为了帮助沙漠附近的人们,并非来支配他们,你不应该强迫他们接受我们的帮助。”
扎卡里听到对方的话,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比划着自己然后双手摊开,又摸着光头冲周围的市民大声问道:“我强迫你们?!”周围很安静,扎卡里摊开双手再次大声喊道:“我强迫你们了吗??!!”
周围依旧很安静,突然一个老迈的声音传来:“没有。”说话的是市长罗纳德。
“嘿,市长果然是上帝最出色的子民,你的诚实一定会得到上帝的护佑。”扎卡里搂住罗纳德的肩膀,微笑地看着周围。
“你太过分了。”伊安说着一把攥住扎卡里搂着市长的手,这一下似乎激怒了他。扎卡里满脸狰狞,盯着伊安攥住自己的手,一把将其甩开,后退了几步对自己的部下说:“把粮食放下,我们走。”
临走时他指了指伊安喊道:“我是在给你擦屁股!帮你完成你应该完成的工作!他们已经接受了,你无法改变这个事实。”随即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留下的伊安对城里的人表示着自己的抱歉。市长罗纳德欣然接受了他的道歉还说:“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们太过狂妄自大,拒绝上帝的恩赐,你不需要道歉任何事。”市长的语气诚恳且真实,伊安一时间语塞,接着罗纳德吩咐其他人把粮食搬进粮仓单独放起来,然后笑着对伊安说:“你们对我们这么慷慨,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也请谅解我们的顾忌。”
“当然。”伊安赶紧回答道。
之后市长冲在场惟一受伤的华沙问:“没事吧?年轻人?”
华沙用别人给的手绢捂着鼻子说:“没事。”看到此情此景伊安赶紧吩咐人拿医药箱来,要帮他止血,华沙也欣然接受了。
这时市长对广场上的市民说:“大家不要再聚在这儿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人群听到市长的喊话渐渐散去。接着市长又来到大卫跟前低声对他说:“赶紧去找你女儿吧,我可不想这城市仅存的一点活力也消失。”伊安听到这话时眼神显出了担心。
“但华沙……”大卫觉得很对不住华沙。
“没关系,一会我找人送他回你那里。”市长的思维在这时显得清晰和缜密。大卫随即上了卡车,在城里找寻女儿的踪迹。
几分钟后,广场上就只剩市长和教团的人陪着华沙。伊安一边帮华沙简单处理鼻子上的擦伤,一边问:“看你的装扮不太像黑暗地界的人。”
“恩,我是从黄昏地带来的。”
“很少有人愿意从黄昏地带搬来这沙漠附近。”伊安笑了笑。
“教团不就有很多么?”
“我可是原本就生活在这里的人。”
市长冲伊安问:“也和你认识一段时间了,没问过你以前住哪里?”
“爱姆妮赫。”伊安说时脸上的表情一扫而空。
罗纳德感慨道:“是那个离辐射区最近,被沙漠彻底吞噬的的城市……”
伊安似乎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收起药箱对罗纳德说:“我送他回去吧。”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