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之前路过的大卫家,那栋四层的小楼。大卫把她的妻子从后车厢里放出来,娜塔丽抱着她,让她安静了许多。就在要进楼时,大卫让娜塔丽和华沙都待在门口,他自己先进去。刚一推开门,两束玫瑰花就从门后两边蹦出来,大卫满脸花香,“啊……呿。”他打了一个喷嚏,将花瓣上喷的都是口水。
“啊……内森大叔帮我们带回来的花。”门后,两个声音重叠着传出。
大卫一把将俩人揪出来,“俩个小鬼,就知道你们会躲在这里。”
华沙和扶着母亲的娜塔丽走了过来。“娜塔丽!!”被大卫揪住的俩人齐声说的时候还将花举向她。而娜塔丽看着沾满大卫口水的玫瑰花,一句话都没说就和母亲上了楼。
被大卫揪住的俩人样貌极为相似,应该是双胞胎兄弟,当他们看到华沙时都露出怀疑的目光和神情,同时向大卫问道:“他是谁?”
大卫没理会他们对华沙说:“你先上楼吧,我来处理这俩个家伙。”
“恩。”华沙也随即快步上了楼。
大卫的妻子爱尔伯塔被安排在三层的一个房间里,平时那个房间是锁上的。而大卫和女儿娜塔丽都住在四楼。
晚餐时间,屋里点起电灯,电压似乎有些不稳,灯光略带闪烁。大卫边嚼面包边对华沙说:“呵呵,别看我女儿长这样,她的追求者可绝不少于当年她艳丽的母亲。”
华沙笑了笑,娜塔丽则斥责道:“不要边吃东西边讲话。”
这时窗外传来水平很一般的吉他和歌声,声音很像刚刚献花俩人中的某个。乐声很明显来自正下方。只见娜塔丽几个箭步冲到窗边,“砰!”与其说是将窗户关上,更像是砸上。
大卫调侃道:“小心别把玻璃撞破了,那时候想不听都没办法了。”
娜塔丽不好气地再次坐下接着吃饭。大卫向华沙解释道:“那俩兄弟一个叫马斯维尔,一个叫洛伦。就是仰慕我家娜塔丽大小姐的美貌才搬进这楼里的,他俩住在二层。”
“啪!”娜塔丽将叉子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说:“我饱了,今天就让这个白吃白住的人来刷碗吧,”她很明显指的是华沙,“我去给母亲喂饭。”
随着下楼声,大卫说:“唉,我这女儿就是脾气太大了点……半年前家里遭遇了不幸,我的两个孩子死了,爱尔伯塔疯了,让她戒心变得很强。”
“看她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华沙问道。
“恩,不过你也看到了,这城市毫无生气可言,年轻人都走光了,学校也是统合性质的,什么年龄的都有,可就算这样学生也是屈指可数,她几乎没有同龄的朋友,除了刚才那傻乎乎的两兄弟。但因为她母亲的缘故,我们又很难搬走。”
华沙没有回话而是低下头喝汤。
“等她再长大点,我就让她一个人去更远些的城市或者黄昏地带。我不想让她在这种地方虚度一辈子。”大卫语气有些低沉,但又立即抬高声调说:“对了,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做运输工作吧,毕竟你说自己是个杀人犯,我不能让你单独待在这里。”
“嗯,没问题。”
第二天清晨,大卫打开客房的门时,华沙已经穿着整齐站在书桌边,手上拿着一个相框。他转头对大卫说:“不好意思,因为抽屉半开着……”
“呵呵,没事,本来我也没想过会有人用这个房间。”大卫走上前,“我妻子年轻时爱尔伯塔很漂亮吧。”
“嗯。”
“我们该出发了。今天是个好天气,相信星光会指引我们很快到达目的地。”大卫接过相框将其再次放回抽屉里紧紧关上。
来到客厅时只见娜塔丽也在收拾行装准备上学去。今天她穿一件带帽子的棕色大衣,黑裤袜与黑皮鞋。她瞅了一眼华沙和大卫说:“我先走了。”
“嗯,小心点。我们也走。”大卫先后对娜塔丽和华沙说。
随着卡车再次行于漫无边际的黑暗沙漠,华沙冲大卫问:“你平常运输什么?”
正在哼歌的大卫答道:“什么都运,有时连人都运。这是份辛苦活,本来我是和城里的马文,也就是昨天看电视时捂眼睛那人一起干修车行,可城市的情况很不乐观,不得已只能改行,才能让我们都有活路。”
“我们现在去哪里?”
“今天我们要去几个沙漠附近的中继站,给他们运些物资。”
但不久,星光下几辆沙漠用卡车从远处开来,与大卫他们擦身而过,向着伯德的方向开去。大卫突然踩下刹车向华沙问道:“你看清刚刚卡车上面的标志了么?”
“似乎是红色十字架上面盘着一条荆棘。”
听到华沙的回答大卫吃了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他调转车头冲华沙说:“那是圣玛丽教团的标志,我怕出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华沙也想起了昨天那个光头,答应道:“恩。”
可是大卫的卡车比较老旧,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车队,等他们回到伯德时,已经比教团的车队迟了十五分钟。
进入城市的他们直奔市中心的广场,在那里看到的是昨天那个名为扎卡里的光头传教士以及与其针锋相对的娜塔丽,还有挡在她身前哆哆嗦嗦的马斯维尔和洛伦两兄弟,看来他们想要来个英雄救美。周围围着身披黑斗篷的教团部众,他们腰间都别着一柄长剑。而其他市民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为何就是不愿意接受呢?我不喜欢被人拒绝的感觉,而且是两次。”
“我们不需要上帝的怜悯!更不需要你们的物资!”娜塔丽的口气一如既往。
“呵呵,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你知道我是个宽容的人。”扎卡里摸了摸自己满嘴的短胡子。听到他的话,周围的市民似乎也松了口气,但,“可是我的宽容只喜欢给予初犯的人,我绝不喜欢用自己的脸去贴别人屁股,而且是两次,当然这位小姑娘的翘屁股就另当别论了。”说着扎卡里笑了起来,眼角挤出几道很深的鱼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