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沙尘逐渐散去,阿道夫踢开车门,抱着卡蜜拉跳出翻倒的卡车。卡蜜拉似乎伤得很重,额头和腹部不停的流血,而阿道夫只是一些轻伤。他抱着她向四周望去……全都是教团车队的残骸,没有半匹马的影子。
“有人在么??”他抱着自己的妻子胡乱寻找着,咆哮着:“啊啊啊!谁能救救我的妻子!!”一个脚步声来到他身后,他回过身看到的竟然是那个在地下铁隧道当中想致他们于死地的黑衣面具人!
“不要,不要过来!”阿道夫发了疯一样地转身就跑!
就这样,两个脚步,一个急促,一个悠然,追逐在被血洗的教团车队中。
“啊!”阿道夫脚下被一个车门绊倒,卡蜜拉一下子摔了出去!阿道夫自己虽然摔得也很重还被车门上的玻璃扎到了腹部,但还是立刻忍住疼痛爬向卡蜜拉。就在他要够到自己妻子的一瞬间,那个黑衣面具人拽住了他的脚,将他向后拖去。“啊啊啊啊!卡蜜拉!”他的叫声中掺杂着哭喊,看着越发远离自己的妻子,无助的像一个待宰的羔羊。
可就在这时,汽车引擎的声音传来,黑衣面具人朝声源的方向看去,接着就放下了阿道夫的腿,匆匆消失在了车队的残骸当中。
来者停下汽车,是华沙和娜塔丽,他们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下车搜寻阿道夫和卡蜜拉的踪影。
两人率先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卡蜜拉,接着又看到了艰难向她爬行而来的阿道夫。“她怎么样?”娜塔丽着急地问道。
华沙查看着卡蜜拉腹部的伤口又看看她额头的淤青,“问题不大,腹部的伤口很浅,血流的很慢,只要稍作包扎就应该可以止住了。大概是因为撞到头了所以才昏迷的。”
可突然爬过来的阿道夫大喊道:“你们都滚!滚!!”只见他用一根铁棍驱赶走华沙和娜塔丽,把卡蜜拉紧紧搂在怀里,哭着说:“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华沙站起身说:“阿道夫,你妻子的伤不重,只要稍作包扎……”
“滚!就是你,你的出现让她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说时阿道夫愤恨的眼神让华沙无地自容,可他又不能扔下他们,对娜塔丽吩咐道:“先把药箱拿来。”待娜塔丽拿来药箱,华沙掏出纱布,蹲下说:“阿道夫,如果你一直这样,只会害死她。”
“不需要。”阿道夫的表情平静了下来,可看得出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华沙上去一把攥住他的领子说:“如果再不止血!她就要死了!她是你的妻子!保护她,拯救她是你的责任!给我滚开!”说着华沙一下推开了阿道夫,把卡蜜拉抢过来。
但就在华沙和娜塔丽治疗卡蜜拉时,阿道夫似乎从汽车的残骸下捡起了什么东西,所有人都没发现。
“没问题了。”包扎完毕后,华沙长舒一口气。娜塔丽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其实卡蜜拉腹部的出血比想象中严重,华沙是为了安慰阿道夫才故意骗他的。
华沙刚一起身离开,阿道夫便上来抱住卡蜜拉。表情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抱住自己仅有的一点温暖。接着华沙把阿道夫和卡蜜拉扶上吉普车,和娜塔丽一起载着他们驶向南边,希望可以找个平静的城镇让他们养伤。
路上,坐在后座的阿道夫抱着卡蜜拉不断小声呓语着什么,华沙细心聆听,但依旧难以分辨到底是情话,还是妄言。
车开了三个小时,前方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城市。进入市区,四周雾气环绕,能见度非常低,突然之间!汽车正前方几米处出现一个孩子,还端着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了他们!砰!啪啦啦!挡风玻璃破裂的同时,华沙赶紧转动方向盘!吉普车一下子,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嘀嘀嘀嘀嘀!”汽车喇叭持续地响着。
一分钟过后,喇叭停下了,华沙费力地推开车门,扶着自己的脑袋,意识有些模糊不清。娜塔丽也从车上下来,看起来他们都没受伤。这时从雾中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嘴角挂着天真的微笑冲他们问道:“大哥哥和大姐姐是从别的城市来的吗?”
刚才似乎是他开得枪?但又不能很确定,华沙这样想着,可就在他想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声枪响!将他所有的思维都转化成一个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一声枪响是从他们的吉普车里传出来的,他赶紧打开后车门……阿道夫紧紧抱着额头中弹的卡蜜拉,而他自己也已经吞枪自杀了。是刚才打穿挡风玻璃的那枪击中了卡蜜拉……而阿道夫的手枪就是之前在车队残骸那里捡的……
华沙深吸一口气,似乎有无尽的感叹闷在心中,但,只听咔哧一声,一把上了弦的左轮手枪已经抵住华沙的后背,一个天真的声音说道:“大哥哥,你的朋友似乎有枪呢?但这个城市除了我们是不允许别人有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