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幻缪同她说的,
“如此说来一切竟是胡后所为?”
幻缪倚在桌前,手持酒壶替两人斟了一杯,“当初下了那杯毒酒的确为李氏,只不过是胡后买通了她身边多年的亲信宫女故意蛊惑为之,先是打掉了胡氏腹中胎儿,见得手,便又想借此要了其性命,她若不动此心,李氏家族怎会有此浩劫,不能说她无辜,只能说她输在了胡后破壶沉舟的谋略上,
皇上非等闲,多年朝堂后宫的纷争尽数入其眼,在李氏被揭之时,第一时间便是朝其探去,那刻果然在刘氏的脸上观察到极度的心虚恐慌,又知胡氏在得宠之后有处处挤阅李氏之举,李氏不动心思对付怕是很难,自古善谋的皇帝向来对后宫众嫔妃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只要不大都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为了借此权衡掌管后宫一些身居高位的嫔妃不相上下的势力,以此来约束朝堂的一些利害关系,只是万没想到自己的皇后竟会有此狠毒之心,可谓是犯了皇帝多年来的心头大忌,在盛怒之下将李氏杖毙,事后醒悟方命人着手彻查李氏半年来的行踪,直到抓获参与此事的人证物证确凿,故才因此牵连了李氏家族。”
暮夕听得惊心动魄,“当年滑胎的嫔妃如何查得?”
“那些事情比较遥远,以胡氏精明自然每次只找买通的那位李氏亲信宫女办事,故当时查询在案的都是皇后之人,
又趁其滑胎养身后宫嫔妃来探,故意在这些心机城府皆需磨砺的妃嫔面前哭诉暗透,自己多年来之所以能保住先后产下的麟儿,皆因过早防范着李氏,但是没想到这第三胎终究还是遭了毒手,此举自然大大震惊那些曾被无缘无故滑过胎的妃嫔,心中怨愤憎恨可想而知,故当日宴会之上李氏被揭,触动嫔妃的心悸,便都个个下跪,拼死进谏向皇帝给自己讨回公道,若非如此怎能让皇上深信不疑—
胡后当年的布局除去她自己,成功瞒过了所有人,利用他人流露而出的真感情来稳妥成就自己的计谋,可谓精湛至极—”
“被买通的宫女呢?“
”一般能被如此买通的,除了许她一世荣华,背后是以其家人命胁迫,必定承诺只要她一口咬定是李氏所为,定然保其性命,然宴会过后被抓,深怕事后被皇帝从她身上查出蛛丝马迹,又怎可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缪姐姐今日为何告知我这些?”
李暮夕撑扇看着她,
幻缪偏头从窗外探了下去,“哝,这便是瑞王,胡后第二子。”
李暮夕紧随看见再次结伴谈笑而来的魏琰,幻缪所指是他身边的那位四公子。
暮夕素有惊讶,这位皇子横看竖看实乃不像是那阴险毒后能孕育出的皇子,
幻缪看出她的怀疑,“真正懂得善谋的,便是能将自己藏的滴水不漏之人,”
暮夕点点头,“姐姐原是为我着想,特意告知了这番过往,示以提醒我同这位瑞王保持一定的距离。”
幻缪说,“善谋半生的人,终究不是我们能轻易斗的过的,再没探清他人之时,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那个魏琰同是。”
“魏琰?”暮夕笑,“他不过就是个书呆子,”
幻缪说,“不过是看他自己想不想是,若不是,以他的聪明,当也能做到不显分毫。”
“瑞王看起来很难会是那种人,”
“妹妹当听过耳熏目染,瑞王毕竟有个那样深沉攻于心计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