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步一羊当时入微之后,事情还是没有那么乐观的!但结果为什么又非常好呢?是因为一张无关紧要的牌—干杂活的大婶起了关键的作用。西川这家伙要是知道了细节,肯定会相当抓狂吧!
这个大婶和门卫大叔都不是临时找来的,但不同的是,门卫是西川家的家仆,是长期关系。而大婶只是一个外面找来,不留住的,可能随时更换的契约下人。所以,门卫信任度高,被安排进了西川的计划,而大婶走个过场,和步一羊他们认识了一下就让下工回家了,计划里没有她也很正常。
但关键就是一计划没成功,而二计划时,大婶又来了!关键是来了也没走,被步一羊问到了有用信息。还带去了衙役可能到来的方向,衙门府方向的离火灾巷道最近的街市酒店里。
又因为是京华城,又是离核心区域较近的地方,所以酒店里人不少。还因为大婶干的时间不短了,给上任老爷在酒店买过吃的,身份可以被证实!
好了!大婶的身份被酒店老板给证实,步一羊房屋新主人的身份就被大婶给证实了!然后他也无法说实话,而是把矛盾给转移到了门卫大叔身上。说他因为见财起意,生了歹念,放火烧了他的新房。然后就拿出自己不小的财产展示给众人看了,又请大家吃了早饭,邀请一起去给他做个公证。因为他们初来乍到,怕这种有恃无恐敢放火的地头蛇有什么后招吗!
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倾向于相信他的,因为自己的房子,自己再烧不是脑子有毛病吗?看他能做想到来拉拢人求公正待遇,怎么可能会是傻子?即使不相信他,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没事去看个热闹,做个公证也未尝不可!
于是十几个人被他成功的给忽悠了过去。虽然后来的衙役似乎真的成为了西川的爪牙,但就如同那几个黑衣人一样,没想到进了院子,看到的情况和他们听说或者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意志动摇之下,又被步一羊拿出了门卫放火嫌疑的又一重大举证:搜索钱财、贵重物品的脚印!对方完全无法辩解,加上还有一个大婶佐证,门卫大叔众望所归的变成了最大的嫌犯!
本来衙役还要强行带所有人回去调查的,但是毕竟没有这种强行规定。而且步一羊又把自己的疑问大声的爆了出来,怀疑门卫大叔这么大胆子是因为有人撑腰,引来了旁边许多人的怀疑!这种情况之下,已经偏离了西川谋定而后动,不留把柄的原则!应该还是因为西川的交代,那群衙役让步退走了!当然,带走的嫌犯门卫大叔应该会被悄悄的放掉的!但那,步一羊已经不关心了!因为他还要等待人家通风报信之后,西川的到来!两次计划不成,应该是谈判的时候了!
果然,西川大约就在附近不远,所以半个小时以后就到了。而且估计比较郁闷吧!什么花头都没有了,一来就开门见山的拉了步一羊,找了个酒店单间摊牌了!
结果,不能说步一羊完胜吧!但是小逸他们知道的没有那么细致,所以最是大快人心!
他们谈话大笑的时候,已经是在新房了。准确的说是一个没那么新,西川新给的房子里进行的。当然,这一次,房契已经要了过来。不过,杂役和门卫已经没有了!因为,神夯家族的客卿令牌也被西川给收走了,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再给他们供养两个下人了,而且步一羊也不放心不是!
除了这些变化,最大的,最令步一羊可惜又无法可想的,就是京华大学堂的推荐入学名额被迫放弃了!没办法!不能和小梦碰面时西川的底线,一旦上了就没法控制!虽然步一羊抬出了自己父母将在一年左右过来京华,找不到他就会把自己备好的信交给带他们来的乐成城主的绝杀底牌,但人家就是不让步,怎么办?最终,步一羊心虚的退了下来!所以,其实只能算一个无奈的胜利!
另外一边的酒店里,步一羊走后,西川的脸色就越变越难看。
“这就是你的能力?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能人极!你是蒙混我才当上神夯家的客卿的吗?怎么连一个下人都管理不好?”
从侧边打开一扇门,走进来好几个人,一看到他们,西川就陡然的站了起来,对着其中一个家伙狂怒的发泄了起来!当然,他是斯文人,面部表情再狰狞,动作幅度没有那么大!
“对不起!是我失察!我无话可说!但请公子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绝不失手!”虽然这个瘦弱的中年人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在他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自卑,眼神也非常坚定的看着西川,不曾怯懦躲闪!
“算了!不是先生一个人的错!也怪我没说清楚!刚才是被那小子气的,没有想对先生发火,希望您能原谅?”或许是能人极的坚定,保住了他在西川心中的份量。但这家伙情绪调节的也是真快,刚还怒气冲脸,转眼就压住风波,看上去风平浪静了!
“不!公子说的对!我不会为自己的失败找任何借口,但是希望公子再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
“机会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你也听到了,这小子早有准备!”
“公子相信了?这十有八九,可能是那小子拖延之计啊!”
“那又怎样?拿梦儿的信任做赌注吗?他还不够这个资格!好了!先放一放他,量他也不敢主动找本公子的麻烦!一年后,再一起算!你做好准备,民山塞那边再给我多派一个得力的人。金辉乐成来时,我要第一个知道,明白?”
“是!”说着说着,西川又来了火气。能人极也是个聪明人,当下没有再做争辩!
时光流转,当小逸他们都去休息的时候,已经是辉光星朗的深夜。京华城的气候和金辉山城的区别不大,10月初年底都是春天的气候。大约是整个圣龙国都处在热带的原因吧,即使是春天的季节,也是非常炎热的!白天阳光潮涨的温度,到了半夜的现在还没有完全的退去!
这次的房子可没有上次那么好了,不但地理位置偏僻了许多,也是许久没人打理的闲置房屋。因为到达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只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收拾了各自睡觉的地方,就因为没有照明,只好各自睡了!
半夜的时候下起了雨,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也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雨很大,和金辉山城下雨的时候差不多,但京华城却是处在平原之上的,不知道雨下的久了会不会被淹啊?不过想想这么多年了,要是这么容易被淹,怎么还会存在呢?却不知道是如何很好的排水的?
学校正在放假,还有一个月才能开学,但也不能因为下雨就闲着不是?而且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步一羊更加的意识到必须尽快的扩大实力,否则就只能一直被人家当作砧板上的肉,任意切割了!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情就变得十分迫切!商量了一下之后,步一羊和青山明冒雨出去采购必需品去了,而小逸和九妹则留下来利用天赐的雨水来清扫房间(否则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打水)。经过火烧房子的危机之后,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他的信任是明显的提高了!所以对于他的安排,再没有犹豫的去做了!
即使是圣龙国最大最繁华的京城,商业还不如步一羊地球上祖国的一个二流小县城发达。尤其是这样下着大雨的时候,小巷无店不说,大街上的店铺还很多都是关门的!
跑到最近的商业街天星街,找到雨伞店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全身湿透了。好在天气也不冷,除了衣服贴在身上,眼睛难以睁开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可气的是雨伞店的老板,狗眼看人低,见他俩穿着普通,又年少人生,态度差不说,还不让进门,说怕弄湿了地板!尽管有些生气,但步一羊还是懒得和他计较,花这个时间太不值得了!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宰他,不还价,买了两把就走。
有了伞,就可以分头行动了。当步一羊展开皮布包裹的钱票,分给青山明时,偷瞄到的老板顿时后悔不已!为什么?步一羊钱多的让老板怀疑他是个简衣游玩的富贵公子!再想套个近乎已经来不及了,人家动作太快,已经走进大雨之中了。
分好几次采购了小型的生活必需品回去,一直忙到下午才感觉新屋有了住家的样子。感觉附近已经没有下雨天方便购买的东西之后,步一羊才一个人再次钻入了大雨之中。
时间已经是下午时分,豆大的雨滴不断的冲撞在灰色的薄皮伞上,声音却被还是被步一羊脚下“啪嗒”的踏水幕声给比了下去。步一羊非常急迫,因为他要赶在天黑之前办一件事!
一路的街道都是人流稀少,不知道是下雨天没工作还是没到上下工的时间,结果反正方便了他的快步穿梭。虽然打着雨伞,但是身上还是又一次全部湿透了。即使这样,雨伞还是必须打着保护视线的,否则冲这么快,一不小心掉人工河里面去就麻烦了!前世就不会游泳,现在还是不会!
穿过人工河上的拱桥的时候,步一羊终于搞清楚了京城是如何排水的。灰石排码的街道,两边都有石砌的下水道,上面盖着条孔的金属栅栏。雨水汇集到下水道之后,再流到人工河,然后汇集到京华城两边的大河之中,就完成了整个的排水过程。虽然一点都不复杂,但要不是得天独厚的中间高,两边低的地理条件,恐怕也不能存在这么大一个平原城市。
清香酒店,也就是之前步一羊找帮手应付衙役的地方。没有失望,在小二那里打听到了大婶的消息,然后步一羊就找了过去。之所以要花这个功夫来找一个妇人,除了帮助过他之外,也是他害她失去了工作,应该要补偿报答的!当然,选择这么一个普通人的理由还完全不止于此!另一,所认识的可以相信的人;另二,依步一羊的目标,必以人为本,筑海阔天高之基,因而无论起步还是过程都不能有任何德行的亏欠!另三,也是以实际行动向青山明表明了自己的为人。
大婶家住的有点偏僻,终于让步一羊看到了京城的贫民区。小巷的两边,原有院式建筑之中,入眼许多简单加扩的木草框架,土泥覆顶结构,最深刻的还是那些层层叠叠的补丁。
一家五口人挤居在租来的木扩屋中,不知道是因为这愁人的天气还是丢失了一份生计的工作,氛围不是很好,有点冷清!但步一羊以来就被大婶给认了出来,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就这样,喝水的碗还是有一个好大的豁口,看上去也没那么干净。但步一羊还是欣然接受了,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人家比较好的器具了!
简单说明了一下来意,付了定金,再和他们家人寒暄了几句,步一羊就告辞离开了。天色不早,尤其是下雨的天,黑的还快。回家的路还有点远,晚上又没有星光、路灯什么的,得赶紧赶路了!
再一次冲入了雨幕,啪嗒声中混入了明显的喘气声。大雨依然串联如注,但步一羊心中酝酿的希望,却蒸腾着蓬勃的热情,振奋着他不歇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