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丁子的呵斥,陈述毫不理会。他平静的盯着刘成风心里却转了无数的念头:眼前的老家伙明显是个金丹期的强者,自己和他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如何才能脱身?手里的这个女人只能威慑,不能杀,不然结果还是跑不掉,看来只能赌下他们门阀之间的顾忌了。
虽然想到了很多,但也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陈述计议已定。他看着刘成风朗声到:“前辈,我与贵阀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前面伤人的事纯属误会,但是贵阀步步紧逼,晚辈也没有解释的机会,只好选择暂时离开,等日后事情平息下来,再登门谢罪。本来我偶遇玉娆仙子,相谈甚欢,刚才我二人在车里正在探讨一门功法,仙子天赋惊人,竟有顿悟,正在行功的时候,不料被前辈突然打断,现在也不知生死。如此误会,实在是令晚辈徒呼奈何。前辈英明神武,乃刘阀庭柱,自然不会故意去谋害玉娆仙子,做那伤害两阀友谊的事情。晚辈最是明了此事之人,还请前辈快快放我等回王阀,以便早早给玉娆仙子疗伤。前辈误伤玉娆仙子之事,晚辈自然会禀明阀主,定不会引起两阀之间的误会。”
小丁子一听玉娆仙子是被刘成风误伤的,他隔着远远的也查探不到玉娆仙子的伤势,只是看到玉娆仙子双眼紧闭,软软的靠在陈述身上,看起来好似很严重的样子,心里便信了七八分,加上一路上也没听到车里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反而不时传出玉娆仙子的轻笑声,心里便觉得陈述的话更加可信,不由向刘成风怒目以向。虽然他不敢对刘成风提出质问,但是面上却是表露无疑的愤怒和质疑。
其他王阀的随从对玉娆仙子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听到陈述的话本来半信半疑,但是看到离车辇最近的小丁子的表情,也都对刘成风怒目以向,显然已经相信陈述的话,自家仙子是被刘成风所伤的。
刘成风本来听完陈述的话,只是冷冷一笑,便准备动手抓人的,但是看到王阀的众人一副认定人是他伤的表情,不由一怔,脚下也缓了一下。
陈述一直盯着刘成风的身形,见他动身的样子,正是准备动手抓人了,正急思如何应对。却看到老家伙脚下一缓,又看到王阀众人纷纷扭头看着刘成风,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忙大声喊道:“前辈是想过来查看吗?晚辈自然不敢阻拦,但是玉娆仙子的伤却是耽误不得,如果有什么闪失,前辈可要担待一二的。”
刘成风听到陈述暗暗威胁的话语,心中一怒,正要不管不顾的上前抓住陈述,忽然觉得一股急剧攀升的气势涌动起来。他大吃一惊,眼前本来练气中期的小辈突然修为激涨,由练气中期攀升到后期,再由后期攀升到圆满,眼看就要突破练气直达筑基了!
刘成风只觉手足发凉,内心的惊吓如翻江倒海让他连连后退,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的金丹是几百年一步一步慢慢苦修出来的,从未听闻过修为可以瞬间暴涨连升几级的事情,一时间他手足无措,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得怔在那里,惊疑不定的看着陈述。
眼前的陈述似乎停下了暴涨的气势,堪堪表露出半步筑基的修为,只见他的手指握住玉娆仙子的手腕,似乎在搀扶的她,但刘成风从他似笑非笑的眼睛里看出,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陈述一定会第一时间震断玉娆仙子的经脉,以他现在的修为要抢在自己动手之前办到并非难事。这样一来,如果这小子还有意想不到的后手,自己抓不到他,那到时候只怕玉娆仙子的死就和自己脱不了干系,这样万一引起刘王两阀的争端可就不妙了。
一怒之后一惊,刘成风到底修炼了几百年,慢慢的冷静下来了,还在心里盘算起利弊起来,最后他发现自己一时还真对这个陈述无可奈何。他只好苦笑的对陈述说到:“小友修为惊人,定是不世名师之后,这次的事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大家坐下来,慢慢述来,也许说开了就成了朋友,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陈述哈哈一笑到:“哎呀!到底是前辈,目光如雪,明察秋毫,我早说了是误会的,只是你们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啊。你看一路上对我又打又抓的,要是让我师傅知道了非下山不可,不过我不会介意的,我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等我把玉娆仙子送回王阀,一定会来和贵阀好好解释一番的。前辈,救人要紧,就不要远送了,告辞!”
说完也不等刘成风有什么言语,就示意小丁子等随从动身出城。小丁子等人自然是救自家仙子为重,对眼前修为莫测的陈述也不敢顶撞,忙拥着陈述向城外走去。
刘成风待要阻拦,可是刚抬抬手,又想了一下,只得恼怒的挥了挥衣袖,冷哼一声,调头前往城主府去了。
从城门到城主府,刘成风只花了片刻就到了。他刚一进府就急冲冲的奔向阀主房内,刘阀阀主刘青天正坐在房中阴沉着脸不知在思量着什么,一见护法刘成风进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正待张口询问,却见刘成风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刘青天虽然是阀主,但是阀内护法都是他的长辈,自然不敢冲撞,虽然心里焦躁,却只得退在一旁。
刘成风径直走到一间内室中间站定,翻手拿出一块玉牌安放在地上一个暗格中。一面墙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他收起玉牌,快速闪进阶梯,随后那面墙又悄无声息的合拢,无人房间里又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静室。
阶梯的下面连接的是一个幽深的地下通道,蜿蜒曲折,一路点着盏盏鲛油灯,通道的尽头有间密室,里面静静端坐着四个低首打坐的身影。
居中一位面容显的十分年轻的身影突然抬起头望着门外说道:“看来成风这次出去不顺利啊!”
其他三位身影也都抬起头,看着门外。其中一位貌似中年的紫衣人皱眉说道:“脚步竟然这么匆忙,成风办事也太不用心了,堂堂一个金丹期护法竟然还抓不住一个蝼蚁,哼,我看是出人不出力吧。”
“哼!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
随着一句不悦的话语,刘成风已经推门进来,眼角撇了一眼紫衣人,又不满的哼了一声。
“成风,说说是怎么回事?”居中年轻的身影看着刘成风轻声问到。
面对刘阀老祖刘传,元婴后期的存在,刘阀的根本和依靠,刘成风不敢怠慢,忙拱手施礼,恭敬的回道:“禀老祖,那个蝼蚁实力微末,覆手可拿。只是他挟持了王阀的玉娆仙子,成风投鼠忌器,只好先让那蝼蚁离开了。”
“哈哈,刘成风,你办事不力就老实承认吧,找这么蹩脚的理由来糊弄老祖吗?以你金丹初期的实力,不要说挟持了什么玉娆仙子,就算一起拍死他们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怕了王阀不成?分明是你故意放走那个蝼蚁的。”紫衣人在一旁嘲笑道。
刘成风怒目道:“刘黄泰,不要欺人太甚,死的是你的孙子难道就没有我的侄孙?别以为你刚修炼到金丹中期就可以目中无人,真打起来我不一定怕了你!”
紫衣人刘黄泰正待反驳,居中的刘传轻轻哼了声,刘黄泰一震,忙闭嘴低头打坐不敢再多言一字。刘传看看刘黄泰微微点点头,随后看着刘成风道:“你办事向来稳重,看来是有不得不放的理由,说来听听,不要再说什么两阀不和的话了。”
刘成风忙拱手道:“老祖明鉴,成风确实有话要说,但此事事关重大,话不传六耳。”
刘传一听,眼里一丝精光闪过,随后扫了一眼众人,其他三位护法心神领会,皆施礼退出密室,静候在门外。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刘传随手布下一道禁制向刘成风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