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将军府依旧的繁忙,来去匆匆的仆从在经过主室时皆本能的放轻了脚步。
将军府的老管事有条不絮的指挥着府内的大小事务,唯有不时瞄向主室的眼睛泄露了他内心的好奇。——这不是将军第一次带伤患回来,却是他第一次将人带到自己的卧室。
……
魏驰稳坐在室内的软榻上,略带严肃的看着自家大夫的眉头越皱越深。
微皱的额头表露了魏驰心中的紧张——他虽有过误伤人的经历。但若是失手把人打死,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魏驰本身便是从战场退下地,一身隐藏不住的寒意,便是战场杀意的余留。魏驰本身是一个对己严苛的人,然而过度的杀戮,导致他养成了无人可近身的习性。
在他失手打伤了与他同行的战士时,他的父亲魏老将军便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上奏以磨砺为名将他调离了边疆。改为回祖籍荆州守城。调来这几年间,他已经渐渐的学会克服自己的本能。本想今年入秋便申请调离这里,回到他心心念念的边疆……。
若是此时传出他失手打伤无辜百姓的传言,他怕是永远会被父亲束缚在府中。
思及至此,魏驰的心绪更加不宁。
……
“……不应该啊…,…这……”须发花白的老者诊着脉,揪着自己胡须。在他思考间为数不多的胡须又少了几根。
“……他的身体如何?”魏驰略带急切的问道。
老者依旧很是疑惑,看了魏驰一眼。道:“将军……,这人您之前当真的有看到她动过?”
魏驰立即站起,紧问道:“先生这是何意……,这人…可是没救……?”
“那倒不是…”老者用力的揪了几把胡须,起身上前躬身道:“只是依这脉象看,这人在这之前就曾受过重创。依伤势推断,……她最近可以醒过来都堪称奇迹。可是这般到处乱走……”
老者皱眉,这人的脉象堪称是必死之象。那她是如何撑到现在的……,还有那隐隐的生机,又是从何而来……
老者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几分。侧身打算回禀,却发觉自家将军早已不耐的走到床边,已经解开了那人的衣物。
“将军……不可……”老者急道,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自家将军已经如受到惊吓一般,急切的后退了几步。
“……那人受的是内伤”老者气弱的补充道。
魏驰无声的转头看了看老者。“……”Σ(°△°)
看到将军的动作便知他已经知晓真相,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老者避嫌的侧过身,肩膀微微颤动。“不管自己的事,是将军自己性子太急……”老者安慰的想到。
“……将军可以将这枚回春丹给她服下,可以暂缓她的伤势。至于药方,老夫需要回去思量一番,到时会派人给您送来……”老者说着,从医箱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递给魏驰。
道了声告辞,便脚步匆匆离去。
魏驰有些呆涩的握着药瓶站在一旁,脑中不断浮现适才手上的触感。耳根不由的有些发红。
少倾,魏驰四肢略显僵硬的上前,侧过脸将701的衣物合拢,倒出药丸给她服下。
魏驰思量了许久依旧没有跟随心意逃离这里,回身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他不是一个遇到事情懂得逃避的人,多年的教诲让他做不出“毁人清誉,却不认的混账事”,哪怕那人并不知晓这件事。更何况,他还差点失手打死了对方。
自认已经做好认打认罚的思想准备的少年,褪去了无所适从的紧张。相对淡定的静待对方醒来。
魏驰无意识的摆了摆手,像是要摆脱之前莫名的触感似的。……
……
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床榻,细看时才发觉,那人被泥泞染过脸颊隐隐的漏出了一点细腻的肌肤。眼睛虽未曾睁开,但五官到是精致。忆起刚才那人灵动的双眼,与衣下白皙的肌肤,魏驰的耳根再度泛红。
她好像不怕自己,魏驰想着——如果她的身份没有问题,那……娶了倒是不会太无趣……
魏驰不自觉的考虑起了伺候的下人——由于将军府的两代主人都不太喜欢有人伺候,除了必要的侍卫外,府中多是男性洒扫的粗使下人。唯一遗留的女性还是当年老夫人(魏驰的母亲)的陪嫁,也是魏驰的奶娘,如今在厨房做了管事。
“恩……得叫管家去添两个侍女回来……”魏驰思量到。
“……”
“对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脸正经严肃的魏驰,心思不知跑到了何处。但若是有人单看表现,绝对无人能够猜到,那人已经开始思量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