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缓缓的揭开碗,人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刘骜更是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尽管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于是乎,碗下的一颗红丸渐渐进入人们的眼帘,围观的人立马雀跃起来。“发了发了!”
刘骜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情是欣喜的,眼神是茫然的。这惊喜来得太突然总令人“发指”。
老马哥兴奋的脱下外衫放到桌沿下,“我就说嘛,吉人自有天相,节哀顺变吧,哈哈!”
周弟也识货的快快伸手把钱币统统扫进老马哥的衣兜里。
祸之福所依,福之祸所伏。刘骜的汗水忽然间一股一股的流出来,不自觉的站起身子,推着老马哥和周弟走人。周围的人都不舍让他们走,还没看够意思呢。
老马哥长得胖,笑起来满脸油光,“急什么,既然赢了就再玩几把呗。”
庄家尤其舍不得,挽留的说道:“就是,再来几盘呗,天色还早呢。”
刘骜牵强的笑了笑,还是拒绝了庄家。
周弟意犹未尽:“刘哥,就再玩一把呗,最后一盘,行不?”
刘骜愣是把两人推到旁边的角落里,眉头皱皱的,“我老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省得嫂子跟弟妹着急,走吧走吧。”
周弟赖皮不走:“我查了黄历,今天是大吉的日子,逢赌必赢,可别浪费这大好的天时。”
“你笨呐,没人输的话那谁赢,走走走。”刘骜像赶鸡仔一样把两人哄了出去。
到头来还是老马哥说服了刘骜,不知道为什么,跟刘骜相处的这些天,老马哥发现刘骜特别崇拜高祖,感觉自个是他小孙孙似的。“我们斗鸡吧,高祖呀喜欢斗鸡,记得高祖在巴蜀的时候,就喜欢玩斗鸡来打发闲余的时间。”
刘骜思索了一会,脸上很快换上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态,“嗯有道理,那我们去斗鸡。”
“好嘞。”
于是三人喜冲冲的钻进斗鸡的人群中,刘骜捧出一把钱押在戴着红布的斗鸡跟前,“庄家,我赌它赢……”
赌场里乌烟瘴气的,三个女人在外面观望着都不想进去。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夫,三人硬是厚着脸皮闯了进去。门边上的人好奇的看着不古仨,脸上流露出一股看戏的神态,暗自偷笑,这种场面他们是见多了,来这里寻人的女人不是人母就是人妻。当看见仨人手里拿着棒槌时,男人们就笑不出来了,想必是一场血光之灾,男人违和的刻意掩瞒说道:“马嫂,老马哥可不在这。”
马嫂眼神鄙夷的瞥了瞥男人,然后趾高气昂的举起棒槌指着男人们,“不在最好,要是待会让老娘找着了,连你们一块儿处理。”
马嫂的气场如此之强,男人们马上收敛了脸上随意的神态,不敢吱声。不古本来躲在马嫂身后畏首畏尾的,见马嫂如此架势,昂首挺胸起来。这不禁让不古脑海里冒出三个巾帼女豪的伟岸身影——东方不败,灭绝师太,梅超风……
“啊哈!”周妹人长得小巧玲珑,但忽然来一声狮子吼把不古吓得一大跳,周围的人也同样吓得不清,扭头来看见马嫂凶神恶煞的模样,乖乖的退到一边,给仨女人让出一条宽敞璀璨的大道。
虽然感觉到身后亮了一片,但三蠢男还是蹲在地上兴奋的等庄家放鸡,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庄家你快放呀,愣着干嘛!”
庄家揪心的给三人使了使眼神,那是一种同情又紧张的神色,“嘘,嘘嘘……”
刘骜瞅了瞅庄家,郁闷道:“呀你嘘啥嘘,我们又不是没钱赌。”
老马哥不耐烦:“听话,快放鸡。”
周弟:“快点,我们都赶着回家呢,别耽误我们时间,要不家里的婆娘又要闹了。”
庄家面如死灰,要知道这马嫂是县里面出了名的泼妇,听闻马嫂曾经到肉场买猪肉,那杀猪的因为少给了她零点几两的猪肉,就被马嫂骂遍了大街,从此生意就一直做不起来,人也跟着一蹶不振,最后只得去给人打杂。
庄家不嘘了,与这样的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仨已经没救了。马嫂站在原地,眼里泛着恶光,手里的棒槌是一下一下的打在手里,默不作声,气势凌人。
赌场里的冗杂声音此刻变成了小声的絮絮叨叨,老马左望望右看看,感觉气氛怪怪哒,“我怎么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刘骜愣愣的直点头:“我也感觉到了,我早就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