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来到长信宫说与王政君自己立后的想法,结果可想而知,王政君以赵飞燕出生贫卑为由反对封后,尽管刘骜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王政君毫无谈判余地的否定,还是控制不住愤昂的情绪,生气起来,“母后,武帝卫皇后同样出自平民,还不是安抚六宫,为后人称赞,儿臣认为立飞燕为后,未尝不可。”
王政君无奈的瞪了刘骜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与刘骜说话像是在跟小孩争吵,简直不可理喻,不足与谋。王政君敲着桌案,苦口婆心的说道:“这能比吗,卫后睿智兰心,贤良淑德,相夫教子,为大汉立下诸多功绩。赵飞燕有什么,上无朝臣之父兄,下无皇室之子嗣,凭什么立后,凭什么说服三公九卿,凭什么说服天下人。”
刘骜反驳:“如今后宫嫔妃概无子嗣,是否这六宫便不必有后了!?”
王政君勃然大怒,差点要推翻桌案,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隐忍道:“想必皇上也有听闻,前朝议论纷纷,对立后之事颇有微词,谏大夫刘辅也说了,‘腐木不可以为柱,人卑不可以为主’皇上要立后可以,但必须是有身份的嫔妃……”
不等王政君说完,刘骜就火冒三丈,“够了,说什么腐木人卑,都是你们这些有权之人仗势欺人罢!”
王政君恼得捶胸:“骜儿,为何你不肯听为娘忠劝。”
刘骜哭笑不得:“不听?难道朕听母后的还不够吗,是不是还要朕把国玺也双手奉送你们王氏朕才现些许孝顺!”
王政君眉目一冷:“骜儿,你言失分寸。”
刘骜毫不妥协的双眼狠狠对视着王政君的眼睛,盯得王政君心惊,那是王政君从未见过的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不移、不容非议。
刘骜只留下一个坚毅的眼神,然后气冲冲的撒手离开。
“骜儿你简直是鬼迷心窍。”王政君急着追骂,而刘骜毫不理会,消失在殿门处。
王政君胸口一闷,气息不畅,心脏揪痛起来,想必是气到了心脾。公孙夫人马上上前扶住,命小侍女端了碗水来,公孙夫人抚了抚王政君的胸口,给她顺了顺气,“太后,切勿动气,身子要紧。”
王政君摇着头,“骜儿性子顽劣,叫孤如何不生气,罢了,待孤叫哥哥去劝劝骜儿。”
公孙夫人接过水一边味王政君一边说道:“连太后都无可奈何,想必觉得大司马也更奈何不了皇上。”
王政君咽下口温水,顺了口气,缓缓说道:“况且让哥哥试一试,骜儿听得进一句是一句。”
王政君本想借兄长王凤之口和他的权威来威胁刘骜放下立赵飞燕的念头,然天不作美,小侍女匆忙跑来传话,“太后,司马府传来噩耗,大司马病故,与世长辞。”
王政君顿如遭前天霹雳,双眼腥红,眼前一懵,老泪横流,无力的瘫在了床上,心力交瘁,嘴巴颤抖着吐出俩字,“哥哥……”
公孙夫人更用力扶住王政君,安慰道:“太后,节哀呀。”
王政君来不及过多的伤感就恐慌起王氏政权昏暗的未来。王凤一死,大司马之位落空,王氏的政权就变得相当脆弱,岌岌可危。王政君涕泪俱下,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事到如今,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姐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