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见太后,太后长乐无极。”赵飞燕与衔末来到长信宫,衔末在殿外等候,赵飞燕入内给王政君请安。
此刻正是晌午,王政君用完午膳怡然自得地倚在床榻上小憩,闭着眼舒服地享受着宫女的按摩,小桌上放着一盏清酒。
“嗯。”王政君挥了挥衣袖,宫人们全数退去。王政君缓缓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眼赵飞燕,微微一笑,“平身,赐坐。”
赵飞燕谢过太后,走到一旁的矮桌前席地而坐,整理好姿势,问道:“太后唤臣妾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并不为何事。”王政君坐直了身子,面容慈祥和蔼,说道:“这嫔妃五日一请安乃是宫中礼数,孤见赵婕妤长久不来请安,也怪念你的,所以只得叫公孙夫人把你唤来,呵呵,赵婕妤不必拘谨,就当婆媳之间聊聊天,聊聊天。”
王政君越是亲和,赵飞燕便越觉得不适,隐隐感到不祥和的气息。无风不起浪,无事不登堂,赵飞燕确信王政君绝非是顾念婆媳之情,而是此番谈话必有事情告之,至于是福是祸,她只能顺其自然,悉听尊便。
“妾身愚昧,还请太后明鉴。”
王政君满意的笑了,“呵呵,这永巷之中就属你聪慧,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不劳心,赵婕妤入宫已久,可知这宫中的规矩?”
“臣妾自进宫以来,并无做出越矩之事,不知太后此说何意?”赵飞燕心寒,僵直地坐骑身来,行叩拜之礼。虽然自己心中百般诅咒过其他宠妃,但行动上依旧好好的并不曾作践。赵飞燕心虚,莫非太后已看穿她的心思?
“赵婕妤不必介怀,孤又没有指你。”王政君慈眉善目,对赵飞燕拂了一下手,使赵飞燕放松警觉。“你是孤的好儿媳,恪守本分,孤都看在眼里。”
赵飞燕方松了口气,“不知太后所指何事?”
王政君表情忽然变得难受,一副生病的样子,揉着太阳穴,“不知是孤老了还是病了,最近耳朵里老是听到叮当当的铃铛声,扰得孤彻夜难眠,这人呀上了年纪睡不好气色就不佳,心情也不畅快,所以孤很是烦扰。不知赵婕妤可有听到这铃声?”
“铃声?”赵飞燕细想起来,并不曾听到,摇了摇头,“臣妾并没听到。”
“哎,孤刚刚还夸你聪明,瞧瞧,这时又为何泛起糊涂了呢。就现在,你仔细听,叮叮伶伶……”王政君闭上了眼睛仔细听着,“好像还有人在念念叨叨的,像念咒语一样,让孤头晕。”
赵飞燕脸色立马苍白起来,惊恐的说道:“铃铛,咒语?莫非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
王政君猛地睁开了眼,情绪紧张起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怪不得孤最近感到全身疼痛,像被鬼魔鞭打。”
赵飞燕惶恐:“太后可有请过太医?”
王政君表情焦虑:“请过了请过了,这疼痛来得突然,太医也不知病因,想必孤是中了邪。”
赵飞燕:“谁人这么大胆,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王政君头脑越来越疼,表情更为难过,握拳轻轻捶着自己的脑袋,“哎呀,这叮当的声音越来越频了,好像从椒房殿传来,呀,孤受不了了。”
赵飞燕慌忙起身:“臣妾这就去给太后驱走恶人。”
王政君点点头,一拂衣袖,赵飞燕急急退去。
赵飞燕忧心忡忡的出了太后寝殿,冒了一身冷汗,衔末迎了上来,见赵飞燕神色紧张,也跟着忧心起来,“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赵飞燕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到了幽静的地方,见四下无人,才敢小声地跟衔末解释:“连太后都示意要推到她,许娥玩完了。”
衔末被赵飞燕不完全的话弄懵了头,疑惑地问道:“这是哪跟哪?皇后一直安分守己,好好的怎么会完了。”
赵飞燕凑到衔末耳边:“许娥在宫中行巫术,看太后的言辞,想必太后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太后暗示让我去跟皇上举报许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