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直奔许琰的寝殿,王政君忙抱着一襁褓迎上来,脸颊上挂着欣慰的泪水,“骜儿,是男儿、是皇子!”
刘骜眼珠子晃动着,不禁想起了“天书”的预言,又喜又忧。刘骜细细看着婴儿,脓包圆润,这只猴子却秀丽。孩子似乎具有魔力,他所有的愁绪都被这稚嫩的面庞打消,就连它哭啼的噪音都是一首净化人心灵的天籁。刘骜会心的笑了起来。他本承诺给不古制作假象的念头顿时化为泡影,他怎忍拆散这一对母子,那床上躺着的气若游丝的女人同样是一位无辜的母亲。
王政君欢悦的问道:“骜儿可有想好孩子名字?”
“就名笑,愿他笑口常开。”
古人偏重视长子名字,次子倒不显多么重要,“笑”乃刘骜即兴而作,但并不是他马虎,而是他真真切切希望这孩子每一天都快快乐乐,无忧无愁。
“笑”一字虽然随意,但笑口常开何其难求。王政君本认为“笑”字不妥,但细想后,这人生简简单单才是真。
王政君:“那皇上可想擢升琰儿爵位?”
刘骜脸色不如之前,朝王政君行了拜礼,“儿臣不会再擢升、贬免任何嫔妃爵位,望母后成全。”
王政君无奈的瞅着自己儿子,“是赵合德的意思?”
“不,都是儿臣自己的意思。”
随刘笑的诞生,不仅公孙夫人分身乏术,刘骜停留柏梁台的时间也变短,但他已尽力做到每日探她一回。虽然刘骜跟公孙夫人对自己依旧关怀备至,但他们眉梢隐藏不住的仓促感不古岂会没有察觉。
这天夜里脓包已经睡去,不古正苦思冥想的时候系统弹了出来。
‘嗯哼:狗仔队来报,许琰生了皇子,取名刘笑。’
‘这一天可来了。’
‘嗯哼:主人快穿上隐形衣动手吧,把穿梭器挂到刘笑脖子上,把它带走。’
那日不古被王政君逮得匆忙,隐身衣和穿梭器都还在少嫔馆,现在叫她如何去拿。况且,忽悠带走刘笑的话,刘骜岂不是会伤痛欲绝。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冷漠的女人,如今又身为了人母,她更变得优柔寡断。
‘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
‘嗯哼:夏不古同志请不要带任何感性认知,我们不生产历史,我们只是历史的搬运工。不仅是刘笑,刘麟也必须走,历史上决不能有他们只言片语,可以的话,把许琰也拽来。’
‘可隐身衣跟穿梭器不在我身边。’
‘嗯哼:那就想办法去讨。’
不古再也冷静不下来,急得直跺脚,来回不安的走动。
她现在若是请求出去,王政君肯定乐之不及将亲自抚养脓包断绝她母子关系;可是她若是不出去,许琰那边事情可就麻烦了。污蔑许琰?刘骜估计不会再信自己;哭求他?恐怕他已经不再吃这一套。到底有什么方法既可保全自己又能完成任务,不古想得脑袋快炸了。
不古提着载着脓包的摇篮上了院子,柏梁台的院墙很高,如果自己能爬出去,若果自己能带着脓包爬出去……不古想着这傻缺的办法,都自嘲的摇头苦笑,就算爬得出去也要脓包不哭不闹配合才行,还要顺利潜入少嫔馆,简直比登天还难。
虽然爬墙的可行度很低,但不古脑海里顿时涌现国民大boss马云一句名言:人还是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不古观察了一下院里的大树,它有一粗壮的枝桠延伸至墙外。那爬树出墙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
不古把摇篮牢牢的傍在肩上,然后小心翼翼抬腿往上爬。有句话说得没错:孩子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你就这么心急着教麟儿爬树了?”
身后不知为何出现了刘骜幽沉的声音,不古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好在刚刚抬腿没有摔地。
不古怔怔的转过身,意识自己真的异想天开了。果然不是每一杯牛奶都叫特仑苏,不是每一个异想天开的人都是马云。不古僵硬的笑了笑,“麟儿像看看外面的风景了。”
“噢是么,在大晚上,它还眯着眼?”刘骜缓幽幽的走进,毫不客气取下不古肩上的摇篮,转身往内寝走去。
话说他这时不应该在甘泉宫吗?刘骜不该夜晚来此,毕竟入口是王政君的内寝。除不古生脓包前后三天许他在柏梁台守夜,理由还说得过去,但如今夜里来就有失教礼了。
不古跟了下去,好奇道:“皇上今晚为何想到来这。”
“你要行动了?”刘骜没有正面回复不古的话,反而似有察觉的问道。
“什么行动呢。”不古假装什么也不知。
“你不知?”刘骜疑问语气故意着重,“朕看你动机很清晰嘛。”
不古老老实实的钻到被子里面,乖巧的把被子盖好,“臣妾不知皇上说什么,臣妾累了,要睡了。”
“你刚才还卯足劲爬树。”刘骜把摇篮固定在架子上,走进床边来,俯身伸手重重按压在不古锁骨上,冷毅道,“你想去找许琰?”
不古吓得睁大了眼,他虽然没有出力,但她俨然感受到他决不允许的坚定,氛围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中佛如结了小冰块。不古无话可说,只双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使力。
刘骜警告:“你不说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不古抿了抿嘴:“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装懵?那好朕提醒你,你那本天书不正记载着许琰之子已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