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去了四五天,刘骜早上上朝,下午便去长信宫伴王政君左右,到了晚上就老老实实呆在宣室殿批阅奏章。刘骜心知太后不喜欢赵氏,索性耐一段时间不去找不古,嫔妃那也没去。这般百依百顺着王政君才作得微微好些。
从刘骜回宫开始,那些嫔妃殊不知自己的爵位已经形同虚设……
王政君能自己做起身子,在刘骜的注视下喝完了整碗汤药。有着儿子服侍,再苦的汤药都是甜的。王政君欣慰的看着有所成熟的刘骜,说道:“骜儿进来可算尽心朝政,母后高兴呀。”
“母后顺心才利于养病,儿臣不会再让母后失望,定当认真勤政。”刘骜一边说一边用匙子舀了碗里一颗甘梅喂王政君,给她去去嘴里的药味。
王政君心头像吃了蜜饯一般甜润,笑眼眯得都睁不开,得子如此,她还求什么。只是心中还有一个遗憾,是刘骜的遗憾,也是大汉的遗憾。王政君叹了口气,伸手搭在刘骜的手臂上,语气充满渴望,“你若是能给孤添上一个皇孙冲冲喜,孤这病立马就能好。”
“儿臣,何曾不想。”
刘骜为难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王政君下一句是什么,总之不会让他去少嫔馆。
谈及子嗣,王政君私心想要许氏或班氏的血脉,也知皇帝专情于赵氏,她既然已经无能把其他女人塞进刘骜心里,便只好给刘骜选择用以生儿育女的女人。许娥能脱离冷宫已算大幸,而班恬,既然皇帝不爱她若让她怀孕的话怕是委屈了。还好王政君手里还有一个新星棋子——许琰。
王政君微微一笑,引荐道:“逐沐馆的许美人倒是在你不在宫的时候常来服侍孤,孤见这孩子生得乖巧,陛下可有心去探一探?”
刘骜面不露色的答应了王政君,私心想着到时候敷衍了事便好。“母后认为好的便是好的,儿臣改日便去。”
王政君满意的点点头,听闻前朝即将迎来一番热闹的事情,匈奴王子与使节访汉来朝,前朝这事王政君无心多问,一切交由少府操办便好。只是觉得不给赵飞燕一个展现的机会,永巷岂不安静了多。王政君有意无意的问道:“匈奴访朝,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迎宾?”
“与往年一样,歌舞迎宾。”
王政君心怀鬼胎的笑了笑,“孤有一提议,何不让皇后献舞一曲,以展现我们大汉皇后的风采。”
赵飞燕舞姿曼妙轻盈,可以乘风而舞,实在妙不可言,此番绝妙的舞姿若只他一人欣赏可不浪费,赵飞燕定能让西域使者大开眼界。刘骜欣喜,拍手感叹道:“妙,妙,还是母后想得周道,儿臣这令人告之皇后早做准备。”
“嗯,要把舞台设在瀛台,那儿风盛,最能体现皇后御风之态。只是上次皇后不慎失水心有余悸,幸好有一名叫燕赤凤的侍卫及时救了上来,皇帝当细心给皇后安排个随身侍卫看护她,以避免练舞时再度失水。”王政君的语气关怀备至,实质虚伪至极。她要的便是给足赵飞燕空间时间,留着赵飞燕自己生事,年轻人都有狂妄的一刻,俊男美女相处久了或多或少不规矩,这一点王政君非常自信,即便他们能安分守己,王政君也会抓对时间的推他们一把。只要得到刘骜的认可,燕赤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赵飞燕身旁,没有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他俩便敢肆无忌惮。
王政君忽然这么关心赵飞燕,刘骜非常意外,隐隐约约体察到事有蹊跷,却不知道母亲的意图何为。刘骜思虑了一会儿,些许是因为最近宫里的闲言碎语说赵飞燕与燕赤凤多番见面不合规矩,想来是王政君想冠以燕赤凤随侍之名来堵住悠悠众口。刘骜感慨在心,终究抵不过母亲心细,什么事都为自己着想。刘骜感激道:“谢母后提醒,儿臣已经听说,皇后身边是该有个保护他的人,燕赤凤救驾有功,便让他担任皇后的随身侍从吧。”
“嗯,那陛下便去办吧。”
“是。”
昭阳殿里依旧飘荡着优雅的乐声,赵飞燕正在里间更衣。刘骜一声不响的来到昭阳殿坐到榻上挥了挥手,宫人们都识趣的暂退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虽然太后没有明着说不让他来,但他身后还有她的眼线,幸好她提议赵飞燕献舞才让他有了个充实的理由来昭阳殿把想说的话一并吐出。
赵飞燕见刘骜来了欢喜不已,这是他回宫后第一次来妃嫔的寝宫。赵飞燕立马换了件妖艳的裙衫,急急吩咐下人备膳,不想却被刘骜挡了下来。“不必了,朕想跟你说些话,说完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