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与安乐也有几天没见了,过来打个招呼,不过我看她脸色不太好,的确应该回去休息。这样吧,回头我遇到主办方之后,替安乐打个招呼,宋院长可以先带着安乐回去休息。”慕容翰一脸淡然的笑意,不过这番话可是让宋修远心中微怒。
他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可以代替黎安乐对赵铭打招呼?这要是被酒会的人拿来当话题,指不定又要引出什么谣言呢。
就在宋修远刚想要拒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颤抖了一下,随后就听到慕容翰颇为焦急的呼唤声,安乐安乐的叫着让宋修远心中烦闷,但是又不能发作,再加上黎安乐在他怀里突然晕倒,也让他吓了一跳。立刻查看了一下黎安乐的情况。
本来慕容翰还在和宋修远针锋相对,突然就看到黎安乐面色惨白,双眼翻动了几下之后,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随即就要晕倒的模样。慕容翰大惊失色,立刻伸手去接,不过却被宋修远抢了先,一把抱住了黎安乐的身体,随即开始查看黎安乐的情况。慕容翰就在黎安乐的身边未曾离开过一步,周围的人看到情况之后立刻开始窃窃私语。
似乎是得到了消息,赵铭很快就走过来,看到宋修远抱着晕倒的黎安乐,一旁还有一位出众的青年,立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啊,赵老哥,安乐这些天一直都在生病,我看她今日气色不错才带着她过来缓解一下心情,估计是体力透支。今天可能要先走了,改天在跟赵老哥好好聚聚。”宋修远抱着黎安乐,感觉黎安乐的呼吸还算稳定,估计应该是感冒没有痊愈,现在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之后,有些憋闷,才会突然晕倒。不过没有做更进一步的检查,宋修远也不敢下定论。
“哎呀说什么呢,你也是,弟妹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她啊,这酒会什么时候办都成。你看看,弟妹头一次来就这样了,快快快,先带着弟妹去客房休息一下,我去叫医生。”赵铭看着黎安乐面色惨白,好像病得不轻,立刻招呼宋修远带着黎安乐去客房休息。一旁赵铭的妻子立刻拉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赵铭,嗔道:“你呀,真是一着急什么都忘了,有比修远还好的医生吗?快点安排弟妹休息。”
赵铭一拍脑门,哎呀一声,有些尴尬的亲自领着宋修远与黎安乐去休息。原本慕容翰也想跟着过去看看的,但是他的朋友看到他之后走了过来,慕容翰无奈的叹口气,心说下次有机会在好好问问吧。现在不适合过去添乱,要是被人发现,再拿来做文章,对黎安乐也是一种伤害。
出于对黎安乐的考虑,慕容翰只能乖乖留在酒会现场,不过他的眼神还在时不时的关注客房的方向,似乎还在期盼着黎安乐可以快些出现。
等着赵铭带着二人来到客房之后,分服了服务生准备了些应急药品,才看着宋修远为黎安乐做临时检查。还好,没什么大碍,或许只是受到温度的影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确定黎安乐没事之后,赵铭这才松了口气。拍着宋修远的肩膀说道:“兄弟,老婆是用来疼的,你这样不行,小心老婆来点正当手段,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看着赵铭颇为感慨的样子,宋修远知道赵铭一定是深有体会,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感慨。然后看着黎安乐苍白的脸颊,点点头,笑容有点苦涩,对赵铭说:“多谢赵老哥。我想等一会安乐好一些就带她回去休息。我在家中准备了一些应急用具,有个突发状况我也好应付。这次本来是赵老哥精心准备的慈善酒会,我却不能留到最后。”
赵铭立刻板着脸,对宋修远说:“老弟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没看见你嫂子刚才的样子?回家肯定又要挨骂。得了,等着弟妹好些了,我带着你嫂子过去看看。本来还想着给你们介绍几个朋友,看来要等着下次了。”
今天的慈善酒会赵铭可是主角,看到黎安乐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之后,宋修远就送着赵铭出去,独自一个人守在房间里。
此时黎安乐躺在客房的大床上,毫无血色的脸颊几乎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黎安乐还有呼吸能让胸膛有些起伏,宋修远都要怀疑此时躺在床上的是不是个人偶娃娃。
等着赵铭出现在慈善酒会上之后,慕容翰本来是打算过来询问一下情况,可惜赵铭的身边一直围绕着一些人,况且慕容翰与赵铭不熟,甚至都没有见过面,这样唐突的去问黎安乐的情况,赵铭也不会告诉自己实话吧!看他刚才和宋修远说话的口气,显然是相识已久,就怕赵铭会认为自己心怀不轨,那可真是最坏的情况了。
等着黎安乐的脸色稍稍恢复了几分红润,宋修远立刻带着她回到家中,好好安置之后,又来了一个彻夜守护。黎安乐没有发烧的迹象,但是却一直在昏睡,试过了体温脉搏和心跳,一切都很正常,就连宋修远也要忍不住纳闷,黎安乐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晕倒?
好在现在黎安乐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一些,也没有枉费宋大院长衣不解带的连夜照顾。
等着第二天一到早,黎安乐迷迷糊糊耳朵睁开双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与吊灯,再后来就是熟悉的窗帘,熟悉的床以及熟悉的——人?
黎安乐有些疑惑的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人,随即才意识到这个只能看得到略显凌乱头发的男人是谁。
小心的坐起来,就看到宋修远虽然是趴在床边,但是右手还抓在自己的手上,似乎害怕一松手自己就会不见了一样。偏过头,能清楚的看到宋修远阖上的眼睑。看着宋修远淡淡的黑眼圈,黎安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甜甜的,这个男人能这样为自己付出;也有点酸涩,或许是害怕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离开,也不肯离开这个怀抱,这个能给自己温暖与安全感的怀抱,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怀抱。
黎安乐没有说话,更没有叫醒宋修远,而是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宋修远的侧脸。
一夜而已,这点点的胡茬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冒了出来,屋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可能是昨夜宋修远用过消毒药水。不过在医院工作的黎安乐并不讨厌这种味道,但是也说不上喜欢。只能说已经习惯了,哪怕是家中出现这种味道也不会觉得不对劲。
铃铃铃——
突然,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电话铃声,繁杂急促的叫着。
黎安乐刚抬起头就看到宋修远的身体动了一下,随后抬起了头,等着宋修远看到黎安乐正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的时候,立刻精神起来,焦急的询问黎安乐是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医院做个检查。
“只是感冒没有好利索,没事的。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昨天我晕倒之后就回来了?”黎安乐看着宋修远站起来,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大腿,准备去客厅接电话。
“是啊,吓了我一跳。好在没有发烧。你先等一下,我去接听一下。”宋修远没有告知黎安乐昨天的具体情况,快步走到客厅接听了电话。
此时黎安乐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情况,身上的雪白抹胸长裙也不见了,换上了自己的睡衣,一想到宋修远衣不解带的连夜照顾自己,黎安乐就有点害臊,总觉得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被人家换了睡衣有点不好意思,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连耳朵都红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客厅接电话的宋修远。
这大清早的,谁来的电话?
黎安乐疑惑了一下,随后掀开被子,赤着脚走下床站在门口。她并没有要偷听的意思,只是在想是不是医院来的电话。宋修远身为院长,就算这样明目张胆的翘班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什么,就怕是医院有紧急情况需要他处理。
站在门口就看到宋修远颇为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靠在一旁的扶手上,一只手拿着电话说话,另一只手不断的揉捏着自己的眉心,好像借此来缓解头疼一样。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告诉人事部,让他们看着处理,尽可能的让家属满意。如果还是无法达成共识的话,就移交司法部门走正规程序吧。”宋修远听着电话那头急促的汇报之后,干脆靠在了沙发上,随后对电话里的人吩咐了几句。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听着宋修远的话黎安乐大概能猜到,她在医院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样的情况也见过。
医院毕竟不是天国,不是所有病人送过来就能救得过来,在急救之后仍然会死亡的情况时有发生。这个时候病人家属就会将一切原因全部推在医院头上,有的贪财,要求巨额赔款;有的自装清高,要求医院出面道歉,总之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听着宋修远这个说话的方式,估计是又碰到这样的死者家属。这个时候最让人头疼,一般来说,对于这样的私企医院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私聊。毕竟没有官家照看着,有些事情拿不上台面的。况且私企最不愿意的就是摊上这样的官司,有的官司容易一拖好几年无法解决,还有的根本不想解决,就等着你懂事自己‘上货’。总之,那些平日里嚷嚷着为民主做的地方不见得就是多么大公无私,那些被压榨的快要饿死的公务员也要想想办法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