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打斗在极短时间结束,郑世仁在众人逼迫下走的匆忙,只来得及带走他的儿子郑凉,把他门下的张敬尧留在了楼上,张敬尧此刻心里紧张万分,眼见金睿眼神迷离,满含伤感,以为他是在伤感自己的遭遇,哪里想得到金睿实在是为了那芸儿。
张敬尧正打算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这里赶紧逃命,不过他道行实在太弱,还不能向郑世仁父子那般使出那“幻影迷踪”逃脱,只好慢慢的朝着楼梯处蹭去,刚挪了几步,就听萍儿喊道:“这位张师兄,你是要去哪里啊,这里地方太小,容不下你了么?”
张敬尧听到她这声喊,如遭雷击,浑身颤抖,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他苦着嗓子道:“众位师伯、师叔、师兄师妹们,我张敬尧做出对不起各位神仙的事情,都是迫于无奈啊,是那郑氏父子强迫我的啊,各位神仙就当我张敬尧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我以后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啦,求求各位开恩,饶了我把!”他一边哭喊求饶,一边顺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作揖。
梁发在一旁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起他伙同郑凉逼死小师弟,心里一股怒意上涌,几步跨到他身边,祭出一道金光劈在他胸口,张敬尧深处险境,只求众人能饶得他命去,哪里敢出手抵挡,眼看着梁发金光劈来,暗叹口气,紧紧闭上了双眼,梁发祭出的金光毫无阻碍,直接劈到他胸口,张敬尧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喷出一口鲜血,伸手按住胸口,慢慢的歪倒在地上,就此一命呜呼。
金睿见张敬尧被梁发杀死,心里的恨意稍稍去了几分,他坐在地上盯着张敬尧倒在地上的尸体,忽然觉得心下阵阵迷惘,真不知到几何时能够杀了那郑氏父子,使得金龙镖局大仇得报,又不知父亲身在何处,此刻可还安好,更不知接下来他该去往哪里,又该做些什么,他心里茫然,一时愣愣的发起呆来。
商洛轩见郑世仁父子逃走,众人又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金睿身上,他暗自想道:师傅的飞剑法宝是要着落在这金睿身上的了,怎么想个法子把他留在我商门才好。他这般心思,其他三个同门师弟也自是这般心思。
溪开元想到:自己实力最弱,这件事说什么也落不到自己头上,不过要是商洛轩能得到这金睿的话,那也好过被其他二人带走,于是他开口说道:“三位师兄,这孩子是师傅唯一的血脉了,咱们是不是计较一番,好给他谋一条好出路才是,我看商师兄就把他收在门下,代师傅教他法术,师兄修炼的功法最是容易得道,待日后修行有成,也好报灭门大仇,对了,芸师侄,不知道那金振英被你带走,后来又怎样了?”
芸儿仍旧在想着谢浪,兀自沉浸在悲伤之中,对溪开元的话闻若未闻,师兄弟四人也都关心金振英的下落,听他问到金振英都看向芸儿,等她回话;玉贤见芸儿不答,叫了她一声,芸儿才回过神来答道:“那金振英他已经死了。”
商洛轩问道:“他可曾留下什么话没有?”
芸儿沉默一会道:“没有,他只是喊了几声金睿的名字,就瞪着眼睛死去,我把他埋在了那个地方就回来找师傅了。”
商洛轩不再问她,沉思道:看来所有的指望都在这金睿身上了。他看着金睿道:“金睿,你是我师傅的血脉后裔,我想把你留在身边,传你法术,你可愿意?”
金睿眼望芸儿,心里只是在想:父亲死的时候她在父亲身边,想必父亲对她是心有感激的,她从那几个贼人手里救出父亲,又亲手埋葬了父亲,她对我有恩,我要报答她,她还在想着那谢浪吗?”
蓝怀谨察看金睿神色,见他怔怔的望着芸儿,心里盘算道:浪儿已经死了,眼下还是先把这金睿安排妥当为好,他对这芸儿定是有好感,若是我出头跟商洛轩争这金睿,未必能争的到,溪开元显然是站在商洛轩一边,倒不如把金睿放在玉门,也好过被商洛轩得了去。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咱们师兄弟份出同门,也不要为此伤了同门之谊,毕竟金睿是师傅唯一的血脉了,咱们大伙共同出力把他照顾好也是应该的,依我看还是以他自己的决定为准,咱们大伙谁也不要有异议,不知大伙意下如何?”
商洛轩沉思道:先前溪开元出言提醒过金睿,点明了我商洛轩所修功法最易上道,对他报仇大有好处,他遭受如此境遇,定会急切想要报仇雪恨,想来他定会选我商门无疑,蓝怀谨这提议倒是也正中自己下怀
。想到这里他点头道:“蓝师弟所言极是,玉贤师妹没有意见吧!”玉贤淡淡道:“我代掌门师姐来参加这次聚会,有什么事我自会回去禀明师姐,现在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参与也不反对。”
商洛轩笑道:“好,好,既然这样,我再问一遍,金睿,我有意收你进我商门,传你法术神通,不知你可愿意?”
玉贤神色仍是淡漠,溪开元和蓝怀谨盯着金睿,心里都有些紧张。
金睿看着四人,暗暗想道:他四个争来争去,还不是冲着我金家的那件东西来的,商洛轩的功法虽然可以速成,却未必就轻易杀了那郑世仁,蓝怀谨门下弟子被那郑世仁弟子杀了,不见他全力出手把那贼人留下,却来争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芸儿,我还是留在芸儿身边吧,就算此生不能得报大仇,能留在芸儿身边长此相随,也不枉此生了。”
想到这里他大声说道:“我要留在玉门。”说罢他当众向着玉贤跪倒,磕头道:“弟子金睿,祈求师傅收留,望师傅传我法术,帮弟子得报杀父灭门大仇!”说罢也不等玉贤开口允许,自顾自站起来走到芸儿身旁站好,一双眼只是偷偷瞄向她,心里仍在不住想着她和那谢浪的事。
商洛轩听金睿说出这话,又见他站到玉门几人身旁,噌的一下站立起来,紧接着又慢慢坐下,干笑道:“好,好,蓝师弟果然好算计,不愧是我师兄弟几个里最有心计的一个。”
蓝怀谨笑了笑道:“商师兄此话小弟不敢领受,金睿自行选择玉门,也是大伙事先同意的,他可没有选我蓝门,此事须怨不得我。”
溪开元见事已至此,总不能再做悔改,只好默不作声。
商洛轩脸色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冷笑道:“这件事既然有了着落,咱们是不是接着议一下重建金剑宗的事,也好让师傅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溪开元眼见金睿的事情谋算落空,也赶紧跟着商洛轩道:“不错,咱们四人还是重归金剑宗的好,也免得再有什么纠葛发生,到时咱们合力把我金剑宗壮大,也好共同努力参研道法,大家一起更进一步。”
蓝怀谨轻笑一声道:“这件事蓝门上下自是没有异议,只是这金剑宗未来的宗主人选,不知道商师兄觉得该由谁做才好。”
溪开元接口道:“商师兄本来就是咱们的大师兄,宗主一位,自然由大师兄来做最好。”
商洛轩正色道:“此事倒不必太过讲究位次,咱们师兄弟四个好好计议一番,总要推选一个有能力担此大任的才是。”
他言语里的意思很是明显,还微微带着些许自信,想是觉得自己在师兄弟几人中实力最强。
蓝怀谨道:“商师兄所言极是,咱们金剑宗创自师傅之手,师傅虽说下落不明,但好在还留有血脉在世,我看咱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师傅的血脉后人,也好全了咱们师兄弟几个的孝道!”
商洛轩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又噌的一声站起来道:“难道说咱们堂堂金剑宗,要一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凡人来做宗主不成?蓝师弟你这话真是好笑!”
溪开元也附和道:“金睿虽是师傅后裔,做我金剑宗一宗之主却不合适,玉贤师妹以为如何?”
玉贤哼了一声不接他话,溪开元挤出一丝笑意,又对着齐如真道:“齐道友以为如何?”
齐如真见他四人又把话题转向重建金剑宗上,又见金睿最后跪在玉贤面前请求加入玉门,心里早就有了打算,他起身抱拳笑道:“齐某来此是应了商道友邀请来做见证,至于你们门内之事,齐某不太适合说话,还是几位自作商议为好。”说罢又重新坐下,商洛轩和溪开元听他说出这话,均觉心里不满,这齐如真也是冲着那飞剑法宝来的,此刻看到他二人没有得到金睿,马上就想置身事外,不再站到自己这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沉默下来。
蓝怀谨见他二人不说话,站起来在怀里拿出一块玉简,伸出手对着几人道:“这件东西,想必大家都认得吧。”
商洛轩和溪开元都看向他手里的玉简,待看清那玉简模样,脸显惊容,二人又相互看看彼此,再看看那玉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玉贤也看着蓝怀谨手里的玉简,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溪开元神色尴尬又带着一丝惊疑道:“玉贤师妹入门晚了一些,不认得这玉简,这是师傅的随身信物,却不知怎么会在蓝师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