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日子越来越近,织梦城紧张又热烈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尽管如此,在朝廷与江湖的合力相助下,城中的防护极为严密。
宫中俯云殿的偏殿里,御亲王批完奏折后对一旁看书的释雪说:“殿下,接待月之国国君的大臣上折子说,那国君到织梦城将近一个月,除了开始的沧海殿面见再无接待,这有损我们大国风范,不知你是否另有安排?”
“再七天便要登基,各国使者都陆续在这几日抵达,再等等吧,四日后本座祭完天地办宫宴,届时一并了了,不过为表重视,月之国国君的席位就与另外两个大国使者席位并列吧。”
御亲王点头:“明白。”然后拿起一本密奏走过去,递给她。
释雪看看递到眼前的奏本,又疑惑的看了眼御亲王才接过奏本,看完后问道:“子丹行渠纠集重兵与城外,你就没任何举动?”
“他手里有兵权,要怎么派遣是他自己的事,而且目前没有发生什么异状,我没有理由责问他什么。”
“如此。此次回宫你似乎很希望本座树立威望,所以,在本座坐上帝位的那一刻,禁军就立刻归还本座,这……可能做到?”
“没问题,这也是我当初所想的,只要你……”御亲王话说半截就停下,释雪好奇的看了一眼,继而了然的收回视线。
四天时间很快过去,释雪先到神坛祭天,然后到明月当空静坐一个时辰。行程走完后,释雪就沐浴更衣,在她擦拭长发时,对回来的冥姬四人说:“三日后的登基事宜你们一概别参与,躲过子丹行渠安排的视线到达禁军驻扎的地方等着,在我坐上帝位的那一刻御亲王就会将禁军移交与我,你们盯着时辰接管禁军。”
“那禁军统领?”
“无须特别安排,禁军的将领阶衔全都不变,指挥权也不架空,只是你们四个分别把禁军带往别处,然后你们见机行事。”
“那日会出事?”
“必然的。时间必须掐准,你们不可掉以轻心。”
“我们四个都离宫,小姐身边不是没有可用的人了?宫外的事可以让小狐狸的师兄们去办,我们留下来保护小姐。”
“孤峰岭的人去办?江湖人士插手军队,禁军的统领们凭什么听从,而你们四个不同,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你们是我的心腹,对禁军统领们来说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也因此才能高效行动。”
“明白了。但是小姐的安全?”
“放心。除去御亲王,还有一支高战力军队……暗卫,我登基的那一刻暗卫便完全归我所管辖,安全没问题。”释雪很耐心的回答他们的顾虑,以此让他们全心完成她的任务。
“那要把禁军带往何处?”
“我和御亲王说好了,他会写一封密函交到禁军大统领手上,在我接手的那一刻你们可以打开,里面应该会有一幅地图。”
“应该?若是御亲王没有那么做呢?”
“不会,紧要关头他不会置我于死地,我说应该是不确定他是准备地图还是信件,只是猜测地图方便行事而已。”
释雪安排好后她的头发也已梳好,换完衣服出来时许久未见的竹海前来求见。释雪换好衣服出来便见了竹海,竹海行礼后说道:“殿下,暗卫已经准备好殿下的到来。”
“那就时刻准备着吧,若无法妥善应对突发事件,本座有必要重新考虑你们存在的必要性。”释雪没有夹带丝毫情绪,所以竹海明白那不是刻意的威胁,而是因果。
释雪和御亲王先后踏进乱花台,接受众人跪拜,两日前在沧海殿见过的使臣也在。
都落座后,代表唯风国前来的符襄苓率先开口:“殿下事务繁忙啊,竟然让我们一众人等等了两个多时辰,只是不知是真不得空还是要给我们下马威?”
释雪算了算,发现是她前往明月当空静坐时这些人就到乱花台了,明月当空在皇宫北处,乱花台在南处,看来符襄苓是相当不了解释梦王朝的规矩才会说出这番话。“什么都好,本国可有怠慢公主?”
“这……这倒是没有。”就算有也只能说没有,释梦王朝的储君就要即位,都城织梦城防护极严,皇宫里所有的人都比平日还要谨慎(尤其是释雪开杀戒之后)负责招待的官员都在释雪的调配下一律由御亲王信任的大臣担任,疏漏就更少,这着实是挑不着错处,就算不经意间察觉到什么也不敢此时说出来,万一释雪或哪个有权的人记在心里了,往唯风国掺和一脚,那她就太亏了。
“呵呵,那日只是于朝堂上远远拜见,且不敢窥探圣威,此刻坐下来才惊觉,原来殿下风华如此之盛。”幻月国的使臣管桐替符襄苓解围。
释雪待她说完后才看过去,完了又看了眼符襄苓才启唇微笑道:“你们国君真是用心良苦了,因为本座是女子,所以特意派了女使臣过来。”
符襄苓和管桐互看了一眼才发现,符襄苓说:“我是唯风国公主,不知你在幻月国是何地位?”
管桐一时间拿不准释雪是不是故意给她设坑,微笑回答符襄苓:“说起来,我也是一国公主,不过是小国,不值得一提。”
肖悟听着想起一些事,问道:“使臣可是来自柏心岛?”
“是的,月国君知道?”
“略有耳闻。”肖悟说完端起酒杯将视线转向别处。
“那是什么地方?”符襄苓之前从未离开唯风国地界,此行已是她走的最远行程。
“柏心岛……柏心岛重辈分,岛主一般是由承袭家族中的长子或长女继承,若本座没记错,你是长女才对,怎么成了幻月国使臣到了织梦城?”
管桐沉默了许久许久,才艰难开口说:“殿下,我此行是奉幻月国储君的命令前来,代表的是幻月国,所以,关于我的出身殿下不必询问那么清楚吧。”
“不过闲聊而已,使臣拘束了。”释雪话语很温柔,但是意思却模棱两可,让人拿不准是就这么放过她还是要继续说下去。
在管桐为难要不要回答释雪前面的问题时,御亲王说道:“在场的都是年轻人,闲聊的话不必当真,殿下若觉得拘束了,命舞乐上来缓解缓解便是。”
释雪笑道:“御亲王说的是,就按你所说上歌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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