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是东宫的亲信,圣人一怒之下,革职兵部尚书,将其直接打入天牢,择日斩首示众。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一时间不敢有大动作。
圣人明面上虽未迁怒太子,却借了其他由头,罚太子禁闭一月,责其在东宫面壁思过。
皇后听闻后,惴惴不安。
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沈灏在圣人跟前为太子美言几句。
这件事,为了避嫌,母家以及东宫的人绝不能站出来为太子说话,一开口就是错。
但这情又不能不求,万一圣人因此落下心结,从此对太子失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得亲兄弟站出来说几句。
太子妃亲自上门,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前脚刚走,后脚沈灏便回了府。
禾生开口说了没几句,沈灏便全然明白。
却是不能够应下的。
表面说情几句是应该的,但若一味地向圣人求情,肯定不妥。
圣人责罚太子的理由又不是兵部之事,现在皇后跳出来四处找人为太子求情,不就恰好落实了太子之嫌吗?
故此沈灏第二日只提了几句,还是混在一干大臣中,打着东宫乃国之表率,动不动就罚,实在有失威仪的旗子。
圣人听了这些话就冒火,摔了折子,急急地就退了朝。
皇后觉得是禾生的枕边风没有吹好,将错处都怪在了她身上。
绿瓶在一旁道:“侧妃终归不是我们的人,就算再怎么招揽,她的心也不会向着我们。”
皇后气呼呼地坐下,“那样跟她交待过,一定要让二殿下尽全力为太子求情,二殿下倒好,除了说些废话,一句顶用的话都没有!”
绿瓶上前,“娘娘,不管二殿下有没有夺嫡之心,都得尽快在他身边安插我们的人。”
皇后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觉得一刻都不能再等,问:“让你办的事,可都办好了?”
绿瓶讨好道:“早就办好了,个个都是顶好的,一万个人里才能挑出那么一个。”
皇后点点头,“去,立即将平陵王侧妃召进宫来。”
这些日子百般讨好平陵侧妃,待她赐了人下去,自己人在王府站稳脚后,也就用不着这个侧妃了。
禾生换好了衣裳,正准备出门往卫林那里去。
王爷都让人打听好了,那个漠北四王子尚未娶亲也未定亲,且在漠北名声甚好,是出了名的亲民爱民。
这样一来,禾生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半颗。
挚友有了心上人,她自然高兴,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卫林讲讲这些日子的小女孩情怀。
轿子刚出府,走了没几步,转身被人追上来,掀帘一看,是宫里的内侍。
“皇后娘娘有急事宣王妃进宫一见。”
得,今日怕是又去不成卫林家了。
禾生只得回府,妆上进宫觐见的内命妇服饰,利用换鞋的空隙,提笔给卫林写信。
虽不能亲自告诉她拓跋仑的情况,却也不能耽搁,指不定卫林现在等得多着急。
将打听到的情况写入信中,差人往卫林家送去。
晃晃脑袋,打起十二分精神。进了宫,刚迈进内殿,便觉得气氛不对。
……皇后宫中,平日里没有这么多婢子。
而且个个都还是姿容貌美,雪肌红唇的美人。
禾生收回打探的视线,上前给皇后行礼。
皇后亲热地扶起她,朝绿瓶使了个眼色,绿瓶立马派人搬了张梨花椅。
皇后按住她坐下,亲切道:“瞧瞧你的脸色,竟憔悴这样!二殿下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禾生一怔,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憔悴?
皇后命人抬了镜子来,指着镜子里的娇容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一副身心疲累的模样?”
禾生瞪大了眼睛探,左瞧瞧右看看。
……精神得很,哪里就看出疲累了?
中午王爷回府用膳时,还拉着她抱怨说,明明昨晚两人翻云覆雨闹到二更,他眼下起了泛青,她却半点倦容都没有。
禾生心中嘀咕,皇后娘娘根本就是瞎说。
皇后一转眼珠子,忽地拢住她的手,“本宫也是心疼你,好好的一副美人模样被摧残成这样,实在于心不忍。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府上姬妾太少,只你一个,若是有人能为你分忧,也就不怕二殿下每晚折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