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雾言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来找你就是因为缺少一个男伴，只是为了参加一场晚宴？是什么样的晚宴？”什么样的宴会值得天幽这么兴师动众，甚至不惜暴露身份。
“这个，下次再告诉你。”文修慢慢的喝了一口水，微笑的看着雾言，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欠扁。不管怎么说，都让人感觉像是在戏弄着自己，让人很想一巴掌打过去。
雾言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纵使她不是一个会发脾气的人，可是文修今天实际上还是没有告诉雾言什么有用的消息。每一次都是讲到关键的位置就会停下来，这样的文修怎么看都只是在拖延时间，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是想要戏弄雾言而已啊。
“不过说真的，有时候给人感觉天幽就像是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我去查过她，没有查出任何东西。”似乎也是有些担心雾言会发怒，文修又这么说道。也正是因为天幽这样的特性，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除了和接触过的人之外，很难找到哪怕是一分，她存活的痕迹。
“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总会留下无数的印记。”雾言淡淡的说。“人留下的脚印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清除的，只要查下去，总能把她查明白。”
文修愣了一下，瞳孔里跳闪一缕锐光，一闪而过。雾言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目光看向外面阴霾的天空，头发被微风拂动，房间里渐渐冷了起来。
“你这么追查下去，能追查出些什么东西呢？如果真是宿敌之类的东西的话，你最后还是得和她交手啊，查出来再多的东西又有什么用？”文修默默的说道，雾言这样问他天幽的事情的时候，文修总是有种错觉。好像她是猎人一般，正在追逐着关于天幽的蛛丝马迹。
这个比喻似乎并不那么恰当，更准确的形容词，应该说她们其实更像是两个在黑暗森林里潜伏的猎人，而她们的猎物，就是彼此。问题在于，雾言并没有知晓太多关于天幽的事情，所以关于天幽，实际上她现在已经落于了下风。
这个时候她更应该追查的，是为什么柳箬茵他们不让她继续查下去才对，可是很奇怪的是，雾言似乎并没有要追问这件事的打算。她大多数时候的表现都很笨拙，像是一个没有什么脑子不聪明的小姑娘，可是她其实很聪明，一直都很聪明。
“动手只需要一瞬间的时间，可是为了那一瞬间的机会，我们必须做无数的工作。”雾言轻声说。
就像是古代的刺客，他们动手只需要一瞬间的时间，可是在动手之前，他们甚至可以潜伏数日，数月，数年，甚至更久。
文修愣了一下，继而微笑了起来：“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和我接触，能问问为什么吗？”
他直觉雾言不喜欢自己，所以他很好奇原因。
“你会提醒我很多事情。”雾言低下头。
提醒我，我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手中满是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