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应了,陆静淑却不叫她走,先问:“二房那边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二老爷今日去衙门受了知府大人的训斥,二老爷恼火二太太昨日闹的满城风雨,这才回来跟二太太闹……”
陆静淑寻思了一番,点头:“知道了,辛苦妈妈,你先去安排少爷们吃饭吧。”
等李妈妈出去了,饭也传了回来,母女二人安安静静的一起用了饭,方氏又打发人去探二房和老太太的动静,不一会儿丫头回来禀报:“老太太把二老爷带了回去,二太太自己在房里哭。”
方氏就拍了拍陆静淑的肩膀:“你在房里好好休息,别管你爹在房里怎么闹,你都别管。娘去老太太那里看一看,再把你爹爹的意思告诉她老人家一声。”
“嗯,女儿知道了。”陆静淑顺从的答应了,看着方氏带人出去,她就叫巧玲去把李妈妈找了来。
陆静淑先问:“当日二叔都是带着谁去抓的陈全?”
“是知府衙门的人。”
陆静淑又问:“那陈全挨完打,关起来的时候,是谁看守的?”
李妈妈以为她担心泄密,忙说道:“姑娘放心,那两个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不敢多嘴。陈全那时也不敢说出什么来。”
“哦?他当时没提出要见二叔?就没想拿外室的事要挟二叔?”
李妈妈笑道:“姑娘想到哪去了,陈全要是敢这样要挟二老爷,哪还能有命在?他巴不得没人知道这事是他居中牵线怂恿李姑娘的。”
李云儿如今在府里还没有名分,下人们提起来都称呼她“李姑娘”。
原来如此,陆静淑寻思了一会儿,又问:“妈妈对那两个看守陈全的人了解么?”
“都在后街里住着,谁家什么样不知道呢?”
陆静淑笑了笑:“那好。您呢,去寻这两个人的婆娘,挑一个嘴碎的,把陈全跟李云儿之事有关的消息透给她,但别让她知道咱们已经全知道了,您明白么?”
李妈妈想了一想,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我想找个人,把刘姨娘是幕后主使者的事告诉二婶知道。但这事必然不能我们出头去说,也最好不要有确切的消息,捕风捉影是最好。”
李妈妈明白了:“二太太正坐在火堆上,只恨不能把火引出去,此时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二太太都能点起火来,姑娘真是好计谋!奴婢明白了!”
“我就知道妈妈能明白,那这事就交给您了。”
李妈妈一拍胸脯:“包在奴婢身上,姑娘放心。”她答应完了,又看着陆静淑的脸色问,“姑娘,老爷醒了,又难为太太了么?难道老爷还要护着刘姨娘?”
“他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桃儿杏儿头上,正逼着娘去打死那两个呢!显然是避重就轻。咱们不能给刘姨娘机会。”陆静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李妈妈说,“您知道今天姜太太是为了什么来的吗?她听说了昨日三妹妹做的事,要退婚。”
李妈妈大惊失色:“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陆静淑面无表情的答道:“娘和祖母已经答应了,这事暂不声张,不过过几日姜家就会来人送庚帖取聘书,聘礼也要还回去,总是瞒不了人。”
李妈妈眼圈一红,几乎落下泪来,还要安慰陆静淑:“姑娘,你别担心,凡事还有太太在呢。”
“我知道,但是娘身上事多,有些事就得咱们来做。三妹妹身边的人现在在哪?”
李妈妈回道:“都关在刘姨娘那院子的后罩房里。”
“好,叫人看好了,别叫谁寻了死。再叫人在三妹妹窗下说说刘姨娘现下的处境,听说她发着烧?就说老太太不让请大夫,唔,顺便再提一句爹爹醒过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