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哈,不会吧,怕老婆的二叔还敢养外室?陆静淑细问王妈妈可看见那个小厮的模样,当时看门的又是谁,王妈妈记性甚好,不仅记得看门的,还知道那小厮是府里家生子,就是二老爷身边长随的兄弟。
陆静淑就让王妈妈再想法去探查一下情况,还让她安排人盯着二叔的行踪。因为陆文义出了事,陆文孝今日也告假,没有去衙门,一直在家里守着。但既然有人来寻,保不准他会出去,还是盯着的好。
此番方氏不肯让步,没让张氏插手桃儿杏儿的事,张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陆静淑又想趁此机会让方氏在内宅树立绝对权威,本来就要把张氏按扁,现在听说了这事,自然想要好好利用。
不过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她还是没有告诉方氏,只陪着她一道去伺候陆文义吃药。陆文义一直昏迷,牙关紧咬,药很难喂下去,陆静淑趁人不注意,伸指去按了几下下关穴,终于让陆文义张开了嘴,将药灌了下去。
喂完药,母女二人才回房吃午饭,两人都有些疲惫,吃饭的时候都一言不发,等到吃完饭,李妈妈和郭妈妈又来回报了。
“……据银锁供认,那药系刘姨娘遣外院管事陈全去桂宝堂买来的,一共买了两瓶,花了一百两银子。”郭妈妈先回话。
方氏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陈全呢?可拿住了?”
郭妈妈摇头:“陈全不在府里,去他家寻了,也没寻着人,想是听见消息躲起来了,只把他老娘和婆娘孩子拿住了。买药的事,本来只有刘姨娘、银锁和陈全知道。”现在只怕已经阖府尽知了。
方氏又问了几句细节,就带着她们俩去见陆老太太。陆老太太听说陈全跑了,立刻就让陆文孝通知府衙以逃奴的罪名捉拿他,又让叫人牙子来,要把他老娘和婆娘孩子都卖了,顺便再把刘姨娘院里那些人一起都卖掉。
“娘息怒,这事儿慢慢办也不急,您别急坏了身子。”张氏在旁搀着陆老太太,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劝。
方氏还在生气张氏居然想插手管她房里的通房,只当没听见她的话,继续跟陆老太太回道:“母亲,如今老爷病倒了,府里人心浮动,媳妇回来的时候,见到各处下人都不安心任事,只聚在一堆窃窃私语,若任由他们这样下去,难保他们在府里说不够,还要出去传话,到时老爷的颜面何在?”
陆老太太一听也急了:“那你还呆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叫人敲打?你们就没一个叫我省心的!”说着连张氏也推开了。
“那媳妇这就去了。”方氏也不多说,直接告退而去。
张氏担心方氏动她的人,本想跟去,偏陆老太太又叫她服侍,离不开,只能叫丁妈妈跟去瞧瞧。
方氏回去就带着郭妈妈和李妈妈,亲自到府内各处巡视,凡遇见有聚在一起议论的,都直接绑了,一路行到二门,已经绑了七个婆子两个丫鬟。
二门外的事陆老太太已经交代给了陆文孝,方氏就没多管,她带着这些人回到正院,又叫把府内所有的管事媳妇叫来,当着她们的面,先把那九个人打了板子。
“今日念在你们是初犯,只打二十便罢。至于差事,似这等主子病了,就满府里胡说八道、不好好做事的,一律不用!以后再有碎嘴嚼舌的,先打四十板子再发卖,什么情面也不必讲。”
方氏说话还是一如往常一般温软,可伴着那九个人的呻吟和求饶声,众管事们不由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面上神情也都跟着恭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