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长安,除了精简宫中侍者之外,田从焘也让人把一些破败的宫殿直接锁了起来。他的钱还要拿去做正事,没心思花在维护整修宫殿上,反正又不住。他甚至还让人偷偷拆了一些偏僻宫殿的木材、地砖、门窗等物带走,打算用来修缮东都的宫室。
卢箫很好奇:“我以为你回来一趟,是考虑迁都回来呢。”怎么现在倒像是放弃了的意思?
“迁都劳民伤财,何必呢?而且东都现在有水利之便,能承担起一国首都的需求,比地处偏远的长安合适的多。不过我也不算就此放弃长安,我们可以把东都规划成一个政治经济首都,至于长安,则可以大力发展文化事业嘛。”那边闲人多,有才华的闲人也多,就让他们为文化繁荣做出一点贡献吧。
“我已经交代了长安翰林院编书的事,给他们列了好多书目,还有修史的事,我也交给齐王牵头了。你也知道,有些大臣学富五车,诗词文章都是很好的,可就是不懂实务,还喜欢乱掺合,以后再有这样的,我都直接给发到长安来编书。”
卢箫赞道:“好主意。我们还可以鼓励长安的书商,给与他们一些技术上的支持,让他们多出一些我们希望他们出的书。”这也算是一种教化吧?
田从焘同意:“行啊,顺道在翰林院下设个出版总署,加强管理。我安排人去办。”
这个头一开,卢箫紧跟着想到了很多衍生产业,回到东都就找了陈皎宁来,撺掇她组织女学里的学生们也开个书店带出版社,反正资源她都有。顺便还可以在东都开个戏院,专供女性进入看戏,至于剧目,则可以完全为女眷定制。
她兴致勃勃,不料陈皎宁刚好有了身孕,暂时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先打发管事去安排。听说了这个喜讯,卢箫一时也顾不得别的了,拉着陈皎宁嘘寒问暖,又叫了丛莲如来给她把脉。
“大奶奶身子一向都很好,这一胎也很安泰,娘娘放心。”丛莲如把过脉后回道。
陈皎宁也说:“臣妇好着呢,娘娘不用担心。倒是您,有没有让丛大夫看看?”
得,这才成亲半年,大家都开始关心她的肚子了,卢箫无奈道:“早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兴许只是时机未到。”
陈皎宁也不愿给她压力,就说:“您说的是,只要身子好,就不用急。”
等她走了,田从焘忙完回到坤泰殿,听说陈皎宁又有孕,也嘀咕:“总叫他们赶在前头,难道是我不够努力?”当夜就彻底放纵了一把,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之后夫妻二人共同回忆了一下优生优育的有关知识,按照卢箫的排卵期行房,又努力了几个月,卢箫终于有了反应,丛莲如确认:皇后娘娘有身孕了!
林太后大喜,卢太太也是喜极而泣,第二天就被接进宫看女儿,“我们灵姐儿也终于要做母亲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卢箫抱着她好一通安抚,又再三说皇上和太后都待她极好,才让卢太太渐渐放下心来。
“……西边那位呢?”听完卢箫的话,卢太太终于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怎么都没提到苏太后?
卢箫笑道:“还没告诉她。皇上不让,说,等生了再说吧。”其实现在这事也没昭告天下,除了林太后之外,也只有卢家才知道。
卢太太皱眉:“怎么?那边还敢难为你不成?”
“那倒没有。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她虽说已是拔了牙的老虎,但到底在这宫中经营多年,皇上和我都不敢掉以轻心。”
卢家早就看出皇上不待见苏家了。苏群去云南平叛,早就收拾了那些土官,皇上却始终没提让他回来;前段日子苏翔在锦衣卫闹事,被刘骏威打了板子,也没见皇上说话,显见得是要冷落他们了。不过倒没想到,皇上对苏太后也是这般不留情面。
卢太太终究是向着自家女儿的,就说:“你说的没错。这种时候,自然还是小心些好。”她只怕女儿吃亏,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于是苏太后就这么被蒙在鼓里,直到次年二月卢箫产下一女,她才得知这个消息。
“呵呵,看来属于我的时代真的结束了。”她苦笑着抱起小孙子,“还好还有你。”
初为人父的田从焘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儿不撒手,还对卢箫保证:“我们的女儿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林太后不满:“你别光霸着孩子,也给哀家看一眼!”
卢箫含笑看着这一幕,心里则打算借着这个名义,自己出钱扩建两京慈幼堂,同时让田从焘在易发生灾害的地区仿两京建立养济院,慢慢推广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