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自己能有什么回报。”她解释道,“我只是想尽力帮助更多的人,让她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能凭自己的双手吃饱穿暖,不再像以前一样朝不保夕。”
陈皎宁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心善。可是,大伯母常说,救急不救穷,这样的穷苦之人所在都有,你哪里帮的过来呢?总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陆静淑听了点头:“是啊,确实是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水要好。能帮一个是一个,不求别的,但求心安吧。”
陈皎宁听完怔然半晌,忽然一拍小几:“你说得对,做善事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但求心安。等我回头把这事也跟卢太太说一下,她因为灵姐儿的缘故,常常想法积德行善,不过也就是去一些寺庙布施,还不如像你这样呢。”
陆静淑问:“灵姐儿就是卢公子的妹妹?你常见到卢太太么?”这丫头的语气也太熟稔了吧。
“也不常,”她这么一问,陈皎宁也有点扭捏了,“但是定了亲么,总是常有往来。灵姐儿就是卢姑娘,卢太太一直希望她有一天能好起来,所以取了这个乳名。”
可怜一片慈母心,陆静淑叹了一声:“他们也真不容易。”
陈皎宁点头:“是啊。对了,柳歆诚中了探花,你知道了吧?”看陆静淑点头,她又说,“听说皇上还问了他几句话,夸他是少年英才,还问他有没有婚配。”
“怎么?皇上想招他做驸马?”陆静淑笑着问道。
陈皎宁笑道:“有可能,皇上正好还有一位在室的公主呢。”她凑近陆静淑,笑嘻嘻的问,“怎么?柳公子还没打动我们陆姑娘么?”
陆静淑面不改色:“又胡说!人家现在可是探花郎了,不许这样乱说笑了。”
陈皎宁严肃了神情,一本正经应道:“遵命!”然后像变脸似的,立刻又再贼兮兮的笑问她,“那赵王殿下呢?”
“……”
两个人说笑了一回,又回到先前的正事,陆静淑听陈皎宁介绍了一下现在家里看的宅子和铺面,陆静淑又把自己的要求列了出来,顺便跟她讨论了一下接下来要不要合伙开铺子,等谈完这些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你今晚干脆别走了,就住在这里吧!”陈皎宁意犹未尽,不想放陆静淑走。
陆静淑推辞道:“还是不要了,来的时候没跟婶婶打招呼,下次吧。”
陈皎宁想了想,点头道:“那好,下次我去接你,当面跟你婶婶说。”说完依依不舍的把陆静淑送了出去,“过两天我接你去游洛水。”
她一向说话算话,说两天就是两天,所以陆静淑在到洛阳后的第四天,就与张氏和陆静美一起上了陈皎宁包的画舫。
“真是让陈姑娘费心了。”张氏一见面就满脸堆笑的道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陈皎宁笑道:“二太太不必客气,我跟静淑是好姐妹,这都是应该的。您别客气,就跟在家里一样,随意就好。”说完请她们进船舱入座,又让人上茶,顺便吩咐开船。
她难得有耐心,在船舱里应酬了张氏母女好一会儿,才拉着陆静淑出去看风景,张氏在后面连连嘱咐,要她们戴上帷帽,远离船舷。
“你二婶现在对你倒不坏。”走到甲板上之后,陈皎宁悄悄跟陆静淑说。
陆静淑看着渐渐远去的岸边,笑道:“只要人人都认清本份,自然就都相处得好了。”
陈皎宁深以为然:“可惜,认不清本份的人,实在太多。”
两人相携站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风景,陈皎宁指点岸边一一给她解说,正说得兴起,忽然“咦”了一声:“那边的人……”
陆静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道:“好像是柳歆诚和卢公子。”
“是啊,哦,对,他们刚高中,这是应酬同窗吧。”陈皎宁伸脖子看了几眼,不过船离岸边实在有些远,她很快就转回了头,跟陆静淑说,“听说柳大人调入东都了,任刑部侍郎,这回柳歆诚回不了长安了。”
柳霄会调进东都并不让人意外,倒是有个人,让陆静淑很关心,“那秦大人呢?他从年前来东都,就一直没回去,我来之前去见秦夫人,她好像有些担心呢。”
陈皎宁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对这些也不是很关心,我不问,爹爹自然也不会多说的。”
也是,陈皎宁会知道柳家的事,估计还是八卦心理居多呢,秦远的事,她不关心是很正常的,陆静淑也就没有再多说,跟陈皎宁又看了会风景,就进到船舱里陪张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