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秀立刻收了笑容,一脸委屈的说:“大姐姐这是哪里话?妹妹不过是看你似有烦恼,想关心关心你罢了。”
陆静娴冷哼一声,径自向左转,回了一句:“你快别假好心了。”
“大姐姐走的这么急,是想回去安慰二婶婶么?听说二婶婶在太太那里受了气?”陆静秀追了两步说道。
陆静娴脚步一顿,回身问道:“你说什么?”
陆静秀将手中团扇摆了摆,回道:“我从太太那里过来,听说二婶婶去打听柳家的事,被太太教训了,说咱们家可高攀不上柳家呢!婶婶难道不是为了大姐姐去的?”
陆静娴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胡说什么!”
陆静秀有些惧怕的后退两步,用团扇掩了脸,答道:“我可没胡说。难道太太不是这般说的?大姐姐,其实太太说的没错,柳家那样的人家,哪是咱们可以高攀的?咱们又没有二姐姐那样的外祖父,哎呀,话说回来,别说是你我,便是二姐姐,若没早与姜家定亲,现在也还不是一样没着落?”
“看来你这些日子是白听大伯母的教诲了,半点长进也没有,还是满嘴浑话!”陆静娴虽然被对方说破心事,可还强撑着不肯承认。
陆静秀听了她的话也有些动气,回嘴:“我可是一片好心为了大姐姐,姐姐倒来教训我了,说起来,妹妹我不过是白说了几句话,到底比不得姐姐沉得住气,心里想都想了,只忍着不说!”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陆静秀捂着脸呆呆望着陆静娴。
陆静娴也有些呆愣,看了看自己隐隐作痛的手,又看向瞪着眼的陆静秀,强撑着说道:“你这样顶撞长姐,还说这些浑话,做姐姐的不能不管!这一巴掌是教你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说完扭头就往老太太的居处快步走去。
陆静秀回过神来,心内不忿,快步追上去,推开陆静娴的两个贴身丫鬟,就要去打陆静娴。
正在这时,陆静淑带着丫鬟路过,见到这幕场景万分惊异,忙上前劝解,又叫两人的丫鬟把她们拉开,“这是怎么了?”
“大姐姐打我!”陆静秀捂着脸尖声叫道,“二姐姐,他们二房也太欺负人了!要管教我,自有老爷太太,几时轮到她陆静娴!”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动过她一指头,现在挨了陆静娴一巴掌,她哪里忍得下来。
陆静娴有些心虚,听了陆静秀的话,怒火却又涌了上来,“二妹妹你别信她胡说!是她满口胡话,又言及大伯母,我一时听不下去才动手的。”
陆静淑自然无法给她们评理,早打发人去请方氏和二太太。不一时两人匆匆赶到,老太太那边也听说了消息来问,众人只得一同到老太太房里分说。
陆老太太一贯宠爱陆静娴,不喜陆静秀,于是听完了陆静娴的一面之词之后,根本不给陆静秀开口的机会,就说:“秀姐儿实在越来越不像话!方氏你怎么教导的?”
方氏不敢辩驳,只得认错。
陆老太太训斥了方氏几句,又吩咐:“秀姐儿这般不敬长姐,实在不像话,回去抄一百遍孝经,一个月不许出房门。谁也不许去探视!”说完赶了大房的人出去,只留下了张氏和陆静娴。
回去的路上,陆静秀一直喊冤,只说是陆静娴挑衅,辱及大房,还说陆静娴是因为方氏不肯帮忙联络柳家心中生恨,才打了她巴掌的,求方氏给做主。
“你怎么知道柳家的事的?”陆静淑忽然开口问道。
陆静秀愣了一下,垂眼答道:“是大姐姐说的。”
陆静淑似笑非笑的接道:“哦?大姐姐居然自己说恨母亲不帮忙她的亲事,我倒不知大姐姐是这样的人。”
陆静秀噎了一下,她说不出话来,只嘤嘤嘤哭个不停。
陆静淑打发人送陆静秀回去,自己跟方氏回了正房,又叫碧草带人出去,自己跟方氏说:“娘,这房里的下人们,该好好理一理了。”
“怎么?”方氏一愣,“谁怠慢你了?”
陆静淑无力:“娘,刚才我问三妹的话,你没听见么?大姐姐不可能自己提起这件事,且在我看来,二婶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与大姐姐说了此事,那三妹妹又是如何知道的?今日她挨的这巴掌,恐怕也是因此事而起,你就不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方氏恍然大悟:“你是说,是我房里的人给秀姐儿传的话?”
陆静淑摇头:“不是给三妹传的,她还没有这个本事。”
方氏呆呆想了一会儿,才瞪大眼睛说:“你说刘姨娘?她怎么会?”
“她为什么不会?除了她,谁还会这么做?”
方氏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