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正好有人过去取水,看见中箭的陈皎明,就报给了主人,主人也好心,让人救了他,还带着到了落脚地。只是期间陈皎明一直昏迷不醒,他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表明身份的东西,那救人的人也是在赶路,所以并没能跟陈家联系上。
“你猜是谁救了我哥哥?”陈皎宁问。
陆静淑配合的问:“是谁啊?”
陈皎宁笑道:“说出来你一定知道,就是翰林院留守侍讲卢仲贤父子,卢大人跟柳歆诚的父亲是好友,他们家的公子卢笙跟柳歆诚还是同窗,你说巧不巧?”
卢笙?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柳歆诚的同窗……,陆静淑想了一会儿没想起什么,倒是卢仲贤这个名字,在孝义给她的资料里出现过。
“卢仲贤?是不是显德十六年的状元郎,倾倒满京女子的那个?”
陈皎宁点头:“正是!我这次还见到他了,虽然卢状元已年至而立,但风采依旧,可恨我们生的太晚!”
“……他不是有儿子么?”陆静淑言外之意,你还来得及抓住他儿子。
陈皎宁自然明白,伸手就去胳肢她:“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居然来笑我!”
陆静淑一跳起来就跑远了,“我也是好好跟你说话呢,谁笑你了?我不过是看你太惆怅惋惜,给你出个主意罢了!”
陈皎宁掐腰而立,啐她:“呸!谁惆怅惋惜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说完自己寻思一下,又笑了,“可惜卢笙没有卢状元生得好。”
“噗!”陆静淑这回真忍不住笑了,古来少女皆怀春,竟连陈皎宁这样豪爽的女孩都不例外呀!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陈皎宁才把话题拉回去:“当时他们救了我哥哥,卢状元看我哥哥是箭伤,本想报官,交当地官府处置。可当时他们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带着我哥哥又往前走到了潼关,到潼关我哥哥伤势恶化,卢状元怕出事,就没再走。恰好潼关当地有个卢家亲戚,他们就住在那亲戚家里。”
卢家的亲戚是当地乡绅,跟潼关守将和县官都有些交情,也听说有人在寻人,就去打听了一番,回来跟卢仲贤一学,卢仲贤觉得可能找的就是他们救的人,于是就去寻知县说话。
那知县正是接到了赵王派人传出去的消息,听卢仲贤这么一说,时间地点对的上,忙去看了一眼陈皎明,然后立刻传信给赵王,赵王又通知了陈皎宁和郝罗博,他们赶去一看,果然就是陈皎明。
“我去的时候哥哥的伤势已经稳定了,等爹爹到了,就把哥哥接了出来,住到潼关总兵家里去了。卢家人的做派跟柳家差不多,只说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还说要急着回长安过年,等爹爹一把哥哥接走,他们就回来了。他们家的事还要看爹爹的意思,但赵王那里,爹爹是要我先去谢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陆静淑点头:“是该你去谢,可我去做什么?”曹国公也挺滑头,派个女儿去道谢,到时想推脱关系也容易。
陈皎宁就抱住陆静淑的手臂央求:“我自己去多不好啊!你也见过王爷的,他本来就是个不爱理人的人,若是我自己去,他见不见都是未知数,就算见了,恐怕也不会说几句话。我怕尴尬。”
“不见不是正好么?这样就不尴尬了。”陆静淑很光棍。
陈皎宁纠结:“这样哪行啊!王爷帮了这么大的忙,爹爹现在抽不出身来,我去道谢,要是连人都见不着,哪还有诚意?”
陆静淑回道:“那你拉着我去也没用啊!难道我会比你更有面子?你还不如拉着你表姐夫。”
“自然是要表姐夫带着去的。但是他吧,在王爷那里基本上算是常客,王爷还真未必肯见他,你就当去陪我壮胆吧!”陈皎宁又开始摇陆静淑的手臂,“顺便,也陪我再谢一回柳歆诚,难得大家这次都这么关心我们家的事,我心中是真的很感激的。”
看陆静淑不应声,她又继续求:“我还想求赵王出面,帮着处置我姐姐的事呢!你去了,也好帮我说句话啊!”
这事她倒愿意管,只是:“我看赵王那个人,不是轻易肯听别人的话的,我去了也不管用啊!”她跟赵王又没交情。
“多个人多张嘴嘛,多说几句,没准王爷就听了呢?表姐夫对王爷,一向是用水磨工夫。你也不用太当回事,就当帮我压阵还不行么?”陈皎宁正话反话说了一堆,最后终于让陆静淑点头答应陪她走一趟。